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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石城

与地精的战斗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林克与夏亚等人带着战利品和地精俘虏们继续上路。地行龙的背上驮着好几捆的武器和盔甲,还有四十几个用绳子绑成一串的地精,根据林克和夏亚达成的分配方案,武器和盔甲归赤龙佣兵团,地精俘虏们则归林克。

在与弗米蚁的战斗中,赤龙佣兵团的大部分团员不是牺牲就是被弗米蚁控制变成了奴隶。夏亚作为团长,道义上有救回被控制的团员的责任,不过他首先要做的便是重建赤龙佣兵团。虽然有的佣兵会自带武器盔甲,但要招兵买马,武器装备怎样也是少不了的。因此,当林克主动提出这个分配方案后,夏亚马上就同意了。

至于林克分到的地精俘虏,则可以卖给奴隶商人。奴隶制在这个世界并不罕见,更准确地说,奴隶制是一个普遍现象,只有少数的国家和城市完全禁止奴隶的存在。红石城是矮人和侏儒的城市,因此禁止任何矮人、侏儒被当作奴隶,这两个种族的奴隶进入红石城后都可以获得自由民的身份并受到市政厅的保护。红石城的奴隶不多,但对于其他种族的奴隶,矮人和侏儒们的态度往往是放任自流。最常见的是兽人奴隶和地精奴隶,兽人奴隶一般作为战士或者苦力使用,而地精奴隶则是单纯的消耗品,在战争中充当炮灰或者死在危险的矿坑是它们最常见的归宿。一个地精奴隶的价格大概是5-10个金币,这四十多个地精俘虏大概能卖几百金币,足够在红石城买一间平房的了。那几个熊地精的头颅由于数额比较少,林克也慷慨地分给了赤龙佣兵团。

“前面就是红石城了。”走了半天,夏亚忽然指着地道的出口说道。听到夏亚的话,林克不禁加快了脚步。来到这个世界大半年,总算是来到一个热闹的地方了,林克现在的心情竟然有一种重返人世的感觉,差一点就让他泪流满面。

出现在林克面前的是一片绿色的平原,平原的四周竖立着四根高大的石柱,每一根石柱都有数百米高,柱顶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洞穴。在平原的另一边,巨大的地下山脉与洞壁连结在一起。从山脚开始,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城市依山而建,根据地势,山体被凿成了一层层阶梯式的平台。

短短的一瞬间,林克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在另一个世界,他见过无数比红石城大得多的城市。但是眼前这种风格完全不同的景象,使林克感受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震撼。巨大的城门、在山脉间开凿出来的城墙还有无数充满了冷兵器时代风格的城楼,这一切都让林克深深陶醉,并第一次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感到了一丝的兴奋。

“林克先生?”看到林克站在那里发呆,夏亚小心地提醒道。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走神了,实在是想不到地底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城市啊。”林克感叹道。

夏亚想起林克曾经说过自己是来自地表的冒险者,对他现在的举动也就丝毫不觉得奇怪了。地表世界的人大多对地底世界极为无知,甚至是充满了各种的偏见。于是,夏亚好心地向林克介绍道:

“地底世界的城市并不比地表世界逊色,比如这座红石城在地底世界不过算是中等的城市,被称为‘黄金之城’的尼贡城便比红石城大三倍。”

夏亚的话使林克想起了书本中对地底世界的介绍:地底世界虽然危机四伏,但这里却生产各种各样的矿产,只要能解决粮食的问题,地底世界往往能建立起比地表更大的城市。地底世界没有阳光,按照一般人的想象,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农业,但实际上这个观点是完全错误的。地底世界生长着大量的菌类和苔藓,这些适应了地底环境的植物可以通过吸收无处不在的元素能量缓慢成长。虽然生长速度远远比不上地表的植物,但这些菌类和苔藓却构成了地底世界生物圈的基础。随着文明的发展,地底世界的局面找到了越来越多的方法解决光照的问题,比如林克刚才见到的那几个火柱。这些巨大的火柱由魔法师建造和维护,通过建立与火元素位面的连接,火柱可以永不停息地燃烧下去,为地底世界的植物提供充足的光照。一旦解决了光照的问题,地底世界的农业就拥有了比地表更大的优势:火之柱永不熄灭,作物的生长时间等于是地表的两倍;地下河流为作物提供充足的水源,而且更加稳定;还有就是地底没有气候的变化,作物不会受到季节和自然灾害的影响。红石城所在的洞穴并不算大,甚至还比不上梅菲斯特的老巢,但是经过充分的开发,林克脚下这块不过是数千平方公里的平原,不但养活了附近数十万的人口,而且每年还有大量的剩余出售给那些缺乏粮食的地区。

与大部分的矮人城市一样,红石城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矿洞,整个城市有三分之二是建在山脉里面。据说在山脉的深处还建有复杂的隧道和要塞,不过这些地方属于军事禁区,即使是像夏亚这样的地头蛇也仅仅是听说过而已。

进城的时候,林克一行人并没有引起其太多的注意。虽然地行龙的背上驮着大量的武器,还有几十个地精俘虏,但是红石城的卫兵们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由于战争的关系,红石城雇用了大量的佣兵对大地精部落进行侵掠。

红石城的入口实际上是在岩石中开凿出来的一条隧道,这条隧道是一个大概200米长的斜坡,另一头便是红石城最底层的一个城区。根据夏亚的介绍,那里应该是红石城最主要的商业区。城门大概有8米宽,足够四辆马车并行,至于城门的守卫,则是矮人和侏儒的混合部队。负责检查的是全身披甲,拿着斧头的矮人战士,侏儒卫兵则控制着城墙上的巨弩。侏儒这个种族很弱小,但手艺却很好,是地底世界最好的工匠,据说地底世界百分之九十的战争机器都是出自侏儒之手。

“马蹄铁旅馆,是这里了吧?”顺利地入城后,林克便与夏亚一行人告别了。虽然地龙骑士非常热情地邀请林克到他们的驻地去住,但是出于某些考虑林克最终还是拒绝了夏亚的好意。林克现在站着的地方是红石城最热闹的街道,头顶是一个巨大的U字型招牌,他面前的这座3层小楼就是马蹄铁旅馆,据说是整个红石城最好的旅馆。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林克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舒服的日子。红石城使林克重新感受到了文明的气息,温暖整洁的房间、精致的美食还有可爱的酒店女侍,在过了大半年的野人生涯后,林克对幸福的要求并不高。假如林克是那种耽于享受的人,那么他大概会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从梅菲斯特那里得来的财富足够他舒服地过一辈子了。不过,在林克的天性之中,热爱冒险的成分远远大于对于舒适的追求。一方面享受着久违的舒适生活,林克并没有放弃对魔法的钻研,而且这段时间里他还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研究那个从地精库库比身上得来的黑色号角。不过,林克虽然魔法天份不错,但始终是一个入门不久的魔法师,研究了很久仍然是毫无头绪。为此,林克甚至不惜耗费大量的精神力与远方的梅菲斯特取得了联系,遗憾的是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巫妖也无法解答林克的疑问。

“主人,号角里的力量我无法理解。”迟疑了很久,巫妖通过精神连接对林克说道:“上面的魔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不过从外表看来,倒是跟某些兽人部落使用的图腾有点类似。而且,我从号角里感觉到了一丝很弱的神力反应,我怀疑这个号角跟某个神祗有关。”

“神?”

“对。虽然神力和魔法的效果很类似,但是两者之间的原理是不同的。我作为一个大魔法师,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搞错的。还有就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我的主人,在神的面前我们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听了梅菲斯特的话,林克不禁郁闷起来。这个世界强大的力量太多,即使是梅菲斯特那样的大魔法师,一样被吓得躲在荒山野地数十年不敢出来。林克这样的小魔法师,在普通人看来风光无限,但是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涉及到神力,要破解这个号角的秘密,这样的目标也顿时变得遥远起来,林克难免会感到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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