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覃浩风和欧阳伶俐趁着夜色,他们悄悄地溜下了山。战时被破坏的民房,依旧残破零落,想来这西都的资源,大部分都被用到了光明教堂的修建和城墙的修补中了。
阴暗的大街上没有行人,时不时有几队梅里帝国的士兵巡逻穿过。凭着夜色的掩护,他们巧妙的避开巡逻的士兵,迅速地穿越了几条街区,来到了西河的边上。西河水流平静,深几十米。悄无声息地,他们沉入了西河,
覃浩风抗着他在神龙宝藏中“借”来的剑,在河底下往东奔跑;欧阳伶俐则在他的旁边无声无息地游着。水流是自西向东的,河底的淤泥也并不多,所以他们的速度很快。
西河自西都的东大门旁穿越而过,梅里帝国未在水中设防,所以他们顺利地潜出了西都。因为华风大陆上的战争,都是在陆地上进行的,在水中都没有强势的兵种。所以梅里帝国占领西都以后,并未在西河中设防,何况华天帝国也不可能将大部队从西河中偷运进城。就算派杀手进行暗杀,低阶位的杀手根本起不了作用;而高阶位的杀手,也不屑从河中偷渡。
他们从河底顺流而下,估摸已经远离西都,不会被梅里帝国守城军队发现的时候,便悄悄地上了岸。河岸上是一个山谷,西河便从这山谷中穿流而下,往华天帝国的东部流去。四周是被浓郁树林覆盖的东明山。过了东明山,便是华天帝国的东明城了。从梅里帝国对西都防守的严密程度,可以看出东明城尚未被占领,这两个城市正在进行拉锯战。
东明城和西都的官道,在这个山谷的另一边,所以这个山谷杂树丛生,荒无人迹。上了岸,覃浩风便解开战甲,将流氓兔放出来,流氓兔竟还精神抖擞,撒开脚丫子便四处乱跑。在这荒郊野外,覃浩风穿好战甲,也不管它,任它去了。有灵魂之火的控制,随时可以把流氓兔招回来。
欧阳伶俐由于在水中一直憋气,脸儿红红的,粉面桃腮,煞是好看;衣服在神帝分坛所粘的泥土,也在河里潜行的时候被河水冲得干干净净。薄薄的衣裙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挺拔的双峰呼之欲出。
覃浩风直勾勾地看着,灵魂之火都快要燎出了眼眶。战甲内的下巴骨掉到了一个夸张的角度,几乎要脱臼了。
欧阳伶俐没有留意他,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秀发;然后微运真气,神龙力便转化为温和的热能,将衣服慢慢地烘干。蒸腾的水汽如云雾般将她笼罩,曼妙的身姿在这似雾非雾的朦胧中,更显婉约脱俗。
不过这情景却让某个骷髅更显俗气。覃浩风奸奸地想道,如果能采一种上好的新茶叶,放在欧阳伶俐这柔嫩俊秀的双峰中烘干,然后泡好,于她的闺房中细品,等她沐浴归来。那该是何等惬意的事情呀!嘿嘿,一定比什么人体宴要有意思多了。
“你在看什么?!”欧阳伶俐烘干了衣服,看见覃浩风正在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脖子直勾勾地向前倾,头偏过一边,估计是这样看角度正好,样子之猥琐,前无古人。
听到欧阳伶俐突然说话,覃浩风吓了一跳,赶紧站好,不过却施施然地对她道:“我在看这江上的美景呢,江上的一轮明月多美!”
欧阳伶俐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明月,只有黯淡的月光,便鼓了他一眼道:“明月在哪里?莫名其妙!”
明月在我心中。覃浩风奸奸地笑着。
微整了一下衣裳,欧阳伶俐便道:“不要在这里耽搁了,我们就沿着西河往下吧,穿过了这山,便是东明城了。在天亮以前应该能到的。”
两人往前走了没多久,忽然一阵微风从前面吹来,覃浩风感到这风中有一种惬意的气息,让他浑身的骨骼都舒爽起来;而欧阳伶俐则秀眉微皱,立刻施放结界将自己与外部隔离起来,用神识对覃浩风道:“前面有什么味道,好臭啊!”
覃浩风笑道:“应该是尸体腐烂的时候,从流着尸油,渗着尸水的烂肉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吧!”这种黑暗阴森的气息,的确让他很享受。
“是尸臭好不好,你还真是的,怎么恶心你就怎么说!”欧阳伶俐白了他一眼,说道:“前面应该是战死的士兵尸体堆放的地方,我们快些走过就好了!”
欧阳伶俐有结界防护,也闻不到这些味道了。风亭小镇与查理一战,深渊边上与格林伯爵一帮血族一战,欧阳伶俐已经不惧怕尸体了。再加上欧阳家族本来就是军人世家,也听惯了血腥的故事,所以欧阳伶俐很快地也平静了下来。
尸体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运过去的,所以他们走的这条路上杂树杂草的还是很浓密,覃浩风就走在前面开路,欧阳伶俐在后边跟着。覃浩风的灵魂之火感觉到,流氓兔早已跑过了几个小山头,正在美美地不知道在干着啥事。
很快地,他们走到了堆放尸体的地方,是一个山凹,成堆成片的尸体就这么横七竖八地堆放在那里。从服装上看,这些尸体有华天帝国的士兵,也有梅里帝国的士兵,华天帝国的士兵要多得多。
看来这里是两国公认的停放尸体的地方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没有埋葬,没有墓碑,战死的将士们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这里,等着腐烂,等着变成一堆枯骨。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就是覃浩风的这身枯骨,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世界,某个深闺中幽怨少女的梦中人呢?覃浩风一阵莫名的感叹。
忽然,覃浩风看到前面有三四个隐约晃动的人影,而且他能感到他们散发出很强的气息,这气息和他的死亡气息相似,但是略有不通。难道是尸变?覃浩风赶忙停了下来。
欧阳伶俐见覃浩风停下了,便奇怪的问道:“小风,这么不走了?”
覃浩风道:“前面有鬼!”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果说有鬼的话,他就是一个鬼!
“什么是鬼啊?”欧阳伶俐问道,在华风大陆,什么奇异的存在都有,但是却没有鬼这个说法。
不过她还是运起了神龙圣诀,极目向前望去,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正在前方的不远处用法术焚烧一具尸体的腐肉,然后细细地鉴别焚烧腐肉后露出的骨骼。鉴别了一会,便把骷髅骨骼随意甩过一边,又焚烧另一具尸体。
“高阶亡灵法师!”欧阳伶俐一惊!
“亡灵法师很厉害么?他们在做什么呢?”覃浩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