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大营的清军守将是向荣,他从广西一路尾追太平军来到天京城下,并建立了江南大营,虽说他与太平军交战是逢战必败,但他是一个久历戎征的老将,对于朱振华的投降,他还是抱着一万分的小心的。他虽然给了个朱振华一个从三品的游击官衔,但他惟恐朱振华是诈降,是为了里应外合攻破他的大营,所以他命令朱振华率领他的部队驻扎在杭州,并派5000人马驻守在苏州,监视朱振华,而且还给朱振华下了一道将令,没有他的手令,朱振华部一兵一卒都不得离开杭州。
古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话是形容苏杭的繁华和兴盛的,可是见惯了二十一世纪的高度文明社会的朱振华怎么会把这里的那一点点繁华看在眼里呢?但是,当他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他还是眼前一亮:“美女真多啊!”
朱振华率领着5000太平军到达杭州的第二天,他便率领着麾下的李秀成和陈玉成两个师帅去拜见浙江巡抚罗遵殿。
罗遵殿字有光,号澹村,宿松县隘口乡罗家老屋人。自幼发愤好学,23岁即中举人,在仕途上,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才40出头就成为了朝廷执掌一省的封疆大吏。当他听说长毛的降军要来杭州驻扎的时候,他感到了几分担忧。他根本就不相信长毛会投降,更不相信长毛中堂堂的检点会投降。
在巡抚衙门的大堂上,罗遵殿高坐堂上,朱振华等人分坐两旁,罗遵殿拿着长官的架子问道:“朱游击,你知道什么是从一而终吗?”
朱振华听了这话,心想:“我一来你就想羞辱我?我朱振华是你能羞辱的了的吗?”道:“从一而终?罗大人,你说我当从谁而终呢?你是要我去从反贼而终吗?”
罗遵殿一听这话,心想这长毛果然厉害,难怪刚入长毛便可升任贼寇中的高官:“当然不能从反贼而终,可是你过去的确从了反贼,怎么突然又要反正呢?”
“人为才死,鸟为食亡。”朱振华道:“评心而论,太平天国中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确实是世界大同的社会......”
罗撙殿一听这话心中暗道:“果然是个做贼的骨头。”但他嘴上却道:“既然朱游击以为贼寇中是世界大同,那你为什么还要归顺啊?”
“罗大人,你没听清楚啊,”朱振华拱手道:“大同是大同,可是我却不喜欢,想我朱振华的才干,不说经天纬地,可是要两个女人应该不在话下吧,可是那个天王和东王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们玩女人就没事,咱们玩女人就要被杀头,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陈玉成和李秀成何曾听过这样的话,他们听朱振华的话虽然粗鲁,但细听之中也有几分道理。
“哦,听游击大人话中的意思,你是为了女人才归顺的吗?”罗遵殿说这话的时候一脸鄙夷神色。
朱振华如何会看不出呢?但是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忙道:“大人想必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吧,怎么不知道‘食色,性也’这句话呢?”
罗遵殿没想到还有人会搬出孔子的话来说明自己变节的原因,心中虽觉荒谬,但也想听听他会怎么说,于是道:“你说说,‘食色,性也’这话和你归顺有什么关系?”
“‘食’就是说的吃饭?‘色’就是指的玩女人,就是说吃饭和玩女人是人的本性。”
“这和你归顺朝廷有什么关系?”
“朝廷不给饭吃,大家都要饿死了,所以大家就都去参加太平军,参加了太平军就有饭吃,可是我从来就没挨过饿,所以也就不会因为没饭吃参加太平军......”二十一世纪想必也没几个人真正的挨过饿。
“那你为什么要参加贼寇!”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参加了太平军?有一次我喝醉了酒,被朝廷的官军给抓进了武昌死囚牢,后来太平军攻克了武昌,我就顺利成章的参加了太平军。”因为陈玉成和李秀成都在旁边听着,他不好胡说的太过,于是就把自己参加太平军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哎——”罗遵殿听了朱振华的话,暗暗的叹了口气,他也常常因为官军的胡作非为而感到忧虑:“可是你还是没有说你为什么归顺啊?”
“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可是就是喜欢玩女人,不是有句话吗?叫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因为有一次我和天国中的一个美女......嘿嘿,我不说你也知道我说的什么,后来这事被东王知道了,他几和北王设计要杀我,因为我功劳和高,他们不好明着杀,于是便想出了一个毒计,当初太平军50000人都没打下南昌,而他们却只给我5000人让我去攻打南昌,这不是名摆着要借军纪杀我吗?我没有办法,就来归顺了。”罗遵殿是知道太平天国不允许男女成婚的,朱振华的这番话虚中有实,实有带虚,使他半信半疑,可是他又寻不到破绽,他道:“按你说的,你归顺朝廷就是为了女色了?”
“罗大人,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大家各有所好,当官不就是为了钱、权、名和女人吗?我不要那些没意思的东西,我只要女人!”虽说朱振华不是什么电影学院毕业的,但是他刚才那故作的一脸****神色就足够他评奥斯卡影帝奖了。
从朱振华和罗遵殿对话的开始,陈玉成和李秀成两人就只是只听不言,他们没想到这个朱振华骗起人来真是厉害,磕巴都不打一个,他们心中不得不佩服朱振华的演计。
这时,忽听朱振华问道:“小将有一事正要请教大人?”
“将军请讲。”
“这杭州城最逍遥的地方在那里啊?”
“这......这......”罗遵殿读了二十余年的圣贤之书,做了十余年的官,从来就没听人问过这样的问题,他一愣,相信了这个从长毛中投降过来的贼寇的确是个好色之徒,他无奈的道:“你去弄堂街吧?”
“弄堂街?是不是就是红灯区,或者是饼子一条街?”
罗遵殿当然不会知道什么是“红灯区”和“饼子一条街”了,但是他想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于是道:“你去了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