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墙角偷看的李笑,被永嘉县主精湛逼真的演技,震慑的暗暗乍舌不已。靠,真情流露,入木三分,要不是这一幕是自己的导演的,我都相信这是真的。女人啊,可能天生就是会演戏。
李雪瑶跑到李笑身旁,得意的向他眨了下眼。李笑再次用胳膊环上的腰身,李雪瑶这次只略挣了一下,就不再反抗啦。
李笑嘿嘿道:“我说雪瑶妹妹,你不是真有过这种经历吧?怎么我看着你刚才真那么伤心呢?”
李雪瑶闻言,用胳膊肘子轻撞了李笑肚子一下,娇哼一声道:“你个坏蛋,我还不是为了你说的演的逼真,你没听到祁小姐都要放狗咬我了,回来还拿话损我,都不知道我刚才吓坏啦。”
李笑紧了紧揽住的香躯,嘿嘿笑道:“雪瑶妹妹,这是我夸人的一种方式嘛,先别生气,咱们快看一下,他们的结果怎么样了。”
小郡主又娇哼了一声,然后也像李笑一样,贴着墙角,朝祁小姐三人看去。
祁小姐一敛方才的凶悍,看着郭益肿起的半边脸颊,脸现温柔,轻声浅笑道:“郭益,还疼吗?”
到现在还如在云端的郭益,局促不安道:“不······好多了······不怎么疼啦。”
祁小姐忿然道:“那个女孩真是刁蛮,话都不说一句上来就先打人,她虽然长的比我好点,可不是你的良配,看下手多狠,脸都肿成这样啦。郭益,先到我家里用热水敷一下吧?”
郭益想不到祁小姐转变这么快,心中高兴,但还是略微踌躇道:“这个······祁小姐,这么······这么晚了,是不是不太······不太方便?”
祁小姐娇媚的白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扯着他的衣袖,向大门走去。
那个婢女这会儿也是乖巧,赶紧推开大门,放二人进去,嘴里还叫嚷着道:“算那狐狸精识相,跑的够快,要不我都把大黄它们放出来,一定好好咬她一顿,让她知道咱们祁家的厉害。”
看着大门缓缓合上,李笑二人也从黑暗的角落了走了出来。
李雪瑶看着奸计得逞,一脸得意的李笑,又朝他胳膊捶了一下,不依的娇嗔道:“都是你不好,害我差点被狗咬到,还被人家骂的这么难听。”
李笑拥着她朝前走去,嘿嘿道:“纯属意外,雪瑶妹妹,我哪想到她家里养的有狗,你要是生气,赶明儿我让我家阿福过来,拿块骨头,把恶狗给毒死。忒欺负人啦,连永嘉县主都想咬,真是狗眼看人低呀。”
李雪瑶听李笑说的好笑,不由化嗔为喜,娇笑道:“算了,也不用和畜牲一般见识。看那郭益能得到祁小姐的好感,我还是高兴多一点。李笑哥哥,你的坏主意可真多呀。”
李笑嘿嘿一笑道:“不多呀。就万儿八千个而已。不过可不都是坏主意哩。你想“成人之美”能说是坏主意嘛。”
李笑二人这么一路说笑着,过了又有半盏茶的时光,就看到了高门深墙,气象恢宏的越王府。
临别依依,李雪瑶感觉从没今天这么开心过,美目泛着异样的光彩,柔声道:“李笑哥哥,你早点回去吧,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啦。我有时间再去找你玩儿,天黑道远,你路上慢点走。”
李笑“嗯”了一声,嘿嘿道:“雪瑶妹妹,我们扬州的道别方式和别处不一样,你要不要入乡随俗,体验一下?”
李雪瑶一看李笑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知道他又想使坏,娇媚无限的横了他一眼,嗔笑道:“才不要,你这个坏蛋,你又想法子要欺负我。”
李笑嘿嘿道:“雪瑶妹妹,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呀,千里迢迢的来到我们山青水秀的扬州,应该啥东西都体验一下嘛。”
李雪瑶娇哼了一声,正要说话,突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二人身边疾驰而过,在距二人几丈远的越王府大门口停了下来。
李雪瑶开始也没在意,以为是路过的行人,但仔细一看,才知道这是越王李贞的马车,就要挣脱李笑的怀抱,却见马车方一停稳,李贞已经站在了马车旁,笑意盈盈的望着半搂抱在一起的二人,接着举步向他们走来。
李笑冲慢慢走来的李贞眨了一下眼,继续搂着李雪瑶,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李雪瑶霞烧玉颊,赶紧挣开李笑的胳膊,看一眼已经走到跟前的李贞,垂首娇羞的低语道:“贞王兄,你······你怎么也才回来?”
李贞先冲李笑偷偷竖了一下拇指,呵呵笑道:“什么是我也才会来?!我是专门出来到州府找你呢。你都出去一天啦,是你表姐不放心你,刚才吃过晚饭,非逼着我亲自出来寻你,没想到还真是你表姐多此一举啊,都有人把你护送回来了。”说到这,冲李笑拱手笑道:“这位不是李笑李公子嘛,真是失敬呀。”
李笑随便拱了拱手,嘿嘿道:“哎呀,原来是越王爷呀,少见,少见,不想在这都能碰到您老人家,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着,吃过晚饭出来遛腿呢?”
李贞笑道:“哪里,哪里。本王是不放心我这美貌如仙的堂妹呀,月黑风高夜,万一有那不开眼的小贼,把龌龊的坏心思,打到了她身上,那本王岂非要悔恨一生呀。”
李笑“哦”了一声,嘿嘿道:“原来如此呀,现如今这坏人,手段可高明着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辣块妈妈,小生怕怕呀!你身为扬州都督,以后再不好好整顿整顿,要是一个不小心,吓到了你这美貌如仙的堂妹,那我可要好好批评批评你哩。”
李贞笑道:“那是,那是。不过如果有那奸猾的小贼,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那可就一时不好分辨啦。”
李笑嘿嘿道:“不怕,不怕,真有这样的人,凭越王爷的一双火眼金睛,微微一扫,什么妖魔鬼怪。还不立时就给打出原形来呀。”
李贞哈哈一笑,然后上下打量着李笑,讶然道:“也是,也是,不过,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你倒象是这种小贼呢?”
李笑嘿嘿道:“冤枉,冤枉。小生可是冰清玉洁,身家清白,光明磊落,你可要观察仔细啦,要不然,我一纸御状递到京城,可是要告你毁谤的。”
李雪瑶看着不停耍嘴皮子的二人,跺了下玉足,娇嗔道:“贞王兄······”
李贞这才呵呵笑道:“李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随我入府再叙。”
李笑嘿嘿一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小弟我不便入府打扰了,再说小弟出来一天,也恐家中母亲和娘子记挂。待改日想念你时,再专程登门造访吧。”
李贞见李笑如此说,也不好再留他,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虽然过府不入,会让我心里过意不去,但我也不能让你家娘子望穿秋水嘛。改日如想念我时,就自觉过来吧,小弟府中的美酒,可实在够咱们喝上几天的。”说毕,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雪瑶。
李笑嘿嘿一笑,冲二人拱手施礼,转身就要离去。
李贞忽然道:“李兄且慢,小弟疏忽了,我府中的马车就在眼前,哪能让你步行回去。”
李笑嘿嘿笑道:“多谢李兄好意啦,他们也都劳累一天了,不敢再有劳他们啦,再者,今晚月色迷人,晚风送爽,小弟也想仔细观赏一下沿途夜色。”说毕拱手为礼,洒脱的朝商行的道路行去。
看李笑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李贞也和李雪瑶折身回府。
扬州的夜景,应该用秀雅端庄来形容。万家灯火,晚风清凉,六月末的夜空,蓝莹莹的,又高又远,皎洁的月亮象是一面明亮的镜子,颗颗闪亮的繁星缀满了夜空,银白的月光洒在了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扬州的上空,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一楼一阁,一花一木,都不象白天所见到的那么真实了,它们都有着朦胧空幻的光华,使人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李笑缓缓行走在扬州的街面上,感受着这不同于白昼的扬州。他循着和李雪瑶来时的路,边悠悠缓缓的行着,边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美丽的夜景。待得他肚内大唱空城计时,他心中估算可能也经是戌时三刻左右了,这才开始朝着商行方向疾步而行。
再穿过一条略为宽阔的巷子,就可以回到商行了,他不由更加快了步速。这个巷子两旁均是深门大院,每户占地都极为宽广,没有杂居的民宅,故而行人寥落,车马稀少。
从踏人巷中,他只遇上三两个匆匆而行的路人,当李笑行到巷子深处时,前方十丈左右的一处宅院中,蓦地从墙*出一个黑色的身影,轻盈的落到巷子正中。李笑心头一惊,骤然停住脚步。黑衣人左右扫视了一眼,黑色面巾中透出的眸子精光一闪,冷冷看了远处的李笑和他身后的两个路人一眼,然后足尖一点,已经如飞鸟般的落到了远处地屋脊上,几个起落后,就已经踪迹全无。
李笑被这个黑衣人扫视后,浑身有种凉彻骨髓的寒意,直到他消失不见,李笑还未从这种冰冷的寒意中恢复过来。那两个路人,只是寻常百姓,没见过这等高来高去的功夫,以为是个鬼怪,在黑衣人上了屋顶后,站在原地呆傻一阵,就吓得折身落荒而逃了。
片刻后,慢慢恢复神智,李笑仍是心有余悸。太可怕了,这种寒意,可能就是所谓的杀气了。李笑徐徐走近黑衣人刚才落地的位置,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种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他很熟悉,因为这是他亲自调配的香水,而且还是价值不菲的那种。李笑略一停留,继续向前走着。
四盏三尺长的红纱灯笼,悬挂在象鹤顶一样的精巧门楼上。在门楼的正中,一块大长横匾上书写着烫金的“魏府”二字。在扬州姓魏又这么有钱的,大概就是“景瑞绸行”的魏林安啦,这处宅院可能就是他的府上了。李笑稍微注视了几眼,然后即迈开步子,继续朝商行快步而去。
路上李笑不停思索着刚才的事情,同时想起了半个时辰前李贞说过的话,月黑风高夜。今晚并非月黑风高的夜晚,但好像已经有了不平凡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