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宇的问话,那薛堂主只是闭目不语,一幅引颈就戮之相。萧宇见到如此情形,并未感到十分意外,自从刚才发现对方企图引爆元婴时,他便知道自己很难从其身上得到任何的信息。
就在萧宇对于如何处置这薛堂主犹豫不决之时,他偶然间发现躺在不远处的秃鹫,正悄悄注视着这个方向。联系到以前所听到的他们的谈话,萧宇从中可以推测出秃鹫乃是贪生怕死之人,由此心头忽生一计。
他故意朝那薛堂主大声说道:“本想给你一条活路,不料你却如此不识时务,既然这样,还留你何用?!”说完便不给对方一点反应的机会,飞剑瞬间将其元婴绞碎。
秃鹫面对萧宇如此毒辣的手段,心中也是惊骇不已。他本想待到自己被审之时,起码也要捞到足够的好处才能偷漏一点无关紧要的信息,以求活命。没想到,对方的态度这么强硬,一言不合便动手杀人。这使得他原先的打算瞬间崩溃,一时彷徨,无所适从。
看到萧宇向自己走来,秃鹫只能尽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抢先对其说道:“呵呵,萧道友,这真是误会,误会啊。我也是被那薛堂主逼迫,不得已才违心与你们为敌,以前我可从来没有杀害过天合门中之人啊。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从今往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在说完之后,便用两只泪水涟涟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萧宇,这份演技也是堪称一绝。
萧宇见到这个场面,心底一阵鄙视,不过从中也可看出这秃鹫是个老滑头,自己如果不再用点手段,就算问出点东西,也是假多真少,毫无价值。所以,他故意装出一幅毫不在意的表情,轻视地看了秃鹫一眼,撇撇嘴道:“像你这种小人物呢,为恶也不可能是大恶,本来放你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但是,除恶务尽是我的为人信条,而且你又没有任何悔改的实际表现,仅凭这几句话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啊。哎!看来你想要重新做人,还是需要我帮你一把呀。嘿!今世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跟错了人,来世记得做个明白人吧!”话刚说完,他便祭出了飞剑。
秃鹫开始还听得直点头,暗道自己运气好,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可是听到后半句,顿时惊得魂飞天外,冷汗直流,他拼尽全力嘶声喊道:“刚才你问薛堂主的我全知道!我说!我说!”
既然对方主动愿意合作,自己当然也要配合一点。萧宇故意将飞剑悬在空中,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噢?你知道?不对呀!刚才还说自己身份低微,这些秘密你怎么可能知道?!不会是拿些假话来糊弄我吧!哎!算了,这些我自己慢慢也能查出来,就不再耽误你及早投胎了。”说着,飞剑便又落下了几分。
身处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急时刻,秃鹫被萧宇吓得已经快要心理崩溃了。他满头冷汗地嘶嚎道:“我说的是真话!全是真话!”
“嗯,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我就考虑考虑。这样吧,我身上带着几颗大补丸,你就吃上一颗,好生养养身体,等到确定你所说属实后,我再给你一颗,那时你就真的自由了。”萧宇的话声刚落,其手上便出现了一颗紫色的丹丸。
秃鹫看着眼前的丹药,心中一阵踌躇,可是他已无后路,只能咬牙将之服入了肚中。其实这丹丸名叫绝元丹,没有任何的毒性,只是在疗伤时,用来暂时隔绝真元的辅助丹药。萧宇也只是为了在心理上给秃鹫施加足够的压力,才临时拿来冒充毒丹。由于这种灵丹在修真界中用处不大,很少有人听说过,所以秃鹫也被轻易蒙蔽。
“好了,现在你就讲讲其中的具体情况吧。”萧宇故意若无其事地说道。
“是,是。”秃鹫讨好地躬身应了两声,然后才说道:“萧道友,你所问的两个问题其实就只有一个答案,那人就是易光!”
“怎么可能!刚才我可看得很仔细,在拼斗过程中,他根本就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并且刚才他若反戈一击,雨正傲父女不就早已束手被擒了吗?何必还要搞得如此麻烦。”萧宇不解地说道。
“易光是奸细之事,我们几人都已知道,因为雨正傲他们的行踪正是易光传递过来的。至于为何他不趁机动手,那是因为我们暗刀门对作内应之人都有明令:事先没有得到命令,不管发生何种情况,都不得主动暴露自己身份。同时,只要他没有暴露,在拼斗中我们都必须把他当做真正的敌人看待,当然,这是以不伤他的性命为前提。”
“那他是何时投靠你们暗刀门的?”
“至于这个问题,嘿嘿,除了薛堂主那可就我一人知晓了。我也是在偶然之中从薛堂主口中得知,易光从出生便是我们暗刀门中之人,他的父母更是死在天合门的手中。只不过在其还是孩童时,我们设计使其被雨正傲抚养,这才混进了天合门中。”慢慢进入状态的秃鹫,有些得意地说道。
萧宇边听边反复思索,以图摸清整件事情的脉络。突然间,他大叫一声:“不好!”便闪身疾速向雨欣然的所在之处赶去,至于秃鹫,他再无暇顾及了。而对方也是被惊得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刚才萧宇在听完秃鹫的供述之后,忽然想到,既然易光是暗刀门的奸细,那么雨正傲父女就随时会有危险,特别是在目前大局已定,他们正放松警惕之时。更何况自己追击薛堂主和秃鹫时,易光已经看到,由此他甚至能推测出自身的秘密可能会因此而暴露,在这种情形下,他很可能会铤而走险,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