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寒风吹得树叶摇来摇去,哗哗的响,玻璃窗户被打开了一边,冷风在窗边打个旋儿,夹杂着几点雨丝卷了进来,凉凉的,有些冷。
窗边的一张写字桌上,女孩左手轻轻支着下颚,手中握着铅笔在纸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台前灯柔和的光线,照亮了纸上一条条规则的五线谱。她的鼻中轻轻哼着音乐,尖尖的铅笔在纸上流畅的滑过,一个个优美的音符凝固了下来。偶尔她会轻轻皱起秀气的眉毛,当思路遇到了阻滞时候,右手则会下意识的轻轻转着手中的铅笔,偶尔,她也会透过窗户望着外面不停的风雨。看着房边墙角,水泥隙缝处,毫不起眼的地方,几棵不知名的小草正吐出青翠的细芽。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个人影静悄悄的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东西,醉人的香气从中传来,女孩不自觉的吸了下小巧的鼻子,耳中听到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雪嫣,先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一声妇人温柔的声音轻轻的说道。
“妈,是什么啊,这么香?”女孩好奇的问道。
“妈给你做了点燕窝,孩子,趁热吃。”妇人说着将手中的碗轻轻放在了桌上。
“谢谢妈妈,妈,你也一起吃呀,我们一人一半。”女孩准备站起来再去找个碗来。
“傻孩子,你吃吧,妈外面还有。”妇人轻轻的把她按下,口中劝着。
“真的?”女孩望着母亲,有些怀疑。
“真的。”妇人一脸认真说道,生怕女儿不信,乘着女孩转身回去的时候,赶紧离开。
“妈?”女孩又转回身来,刚叫了一声,却只看见妇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摇摇头,疑惑转回脑袋去,倒没有进一步探究。
望着桌上正冒着热气的燕窝粥,女孩端了起来,凑近闻了一下,微微一笑,好香,拿起碗中的汤勺一勺勺干脆利落的吃了起来,很快就吃完了,把碗往旁边轻轻一放,又再次专心的忙了起来。
时间在女孩认真专注的工作中不知不觉的流淌而过,太阳已经悄悄的下了山,风雨中的天色更加显昏暗。
“雪嫣,电话,是清缘乐器店打来的,说是你要的小提琴帮你找到了。”楼下传来妇人的声音。
“真的?!妈,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楼上传来女孩惊喜的叫声,不一会就看到女孩砰砰砰的跑了下来,抢过妇人手中的电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激动,只有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晕红,说明了她心情。
“喂?嗯,嗯,对,是我。现在?”女孩抬头望了一下外面的天气,不禁皱了下眉。
“什么?不是你们的,那人马上就要走?不,不行,你帮我留下他,只能一会?一会也行,我马上就过去。叫他等我,记得,一定要让他等我!”女孩着急的说道。
“妈,我出去一下!”女孩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去,大门外细雨绵绵,天色昏暗。
“哎!回来!带上雨伞!”妇人在身后大声叫道。
“啊,我都忘了!”女孩转过身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又跑了回来,接过妇人手中的雨伞。
“你这孩子,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妇人轻轻的埋怨道,帮她理了一下发鬓,检查了一下脚下穿的鞋子,一会后,才满意的说道,“好了,去吧,路上小心啊!”
“知道了,妈,我很快就回来。”女孩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人已经消失在了绵绵细雨之中。
妇人摇了摇头,转身往房内的厨房走去,开始准备起晚饭来,等着女儿回来,刚好能吃到丰盛的晚餐。房内的灯光很亮,厨房里不多时传来了嚓嚓嚓的切菜声,还有锅碗瓢盆的各种声音,听起来甚是温馨悦耳。
女孩撑着伞,在细雨中匆匆的走着,这把一百年后的雨伞除了材质不一样外,和几千年前的外表也没有多少分别,在雨中的大街上往前走了几分钟,女孩终于拦下了一辆飞行器。
“谢谢,我往清缘乐器店,这是地址。”女孩说着,手中递过一张类似名片的卡片,飞行器中伸出一只手接过,在扫描器上一扫,又还给了女孩。
“进来吧,十分钟后到,请刷卡。”飞行器中传来一声平淡的声音,这么说道。
女孩把伞一收,从打开的舱门飞快的钻了进去,坐在后排座位上,取出一张磁卡往前递了过去,驾驶员伸手接过,在扫描器上一扫,又递了回来。
十分钟后,飞行器在一间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有些古旧的乐器店停了下来,小店的横匾上用行草龙飞凤舞的写着清缘乐器店几个字。女孩下了飞行器,飞行器在身后飞速离开,在雨雾绵绵的空中消失不见。
刚刚走近乐器店的门口,女孩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低低的争吵声。
“阿卡多先生,请您再一次考虑一下我们老板的意思好吗?山田先生愿意为这把世界最著名的小提琴付出一千万美金的高昂代价,请您务必答应我们的要求!”一个听起来很是谦卑的声音低声请求着。
“不,山田先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我不能把「克里蒙斯」交给这样的人!你们从意大利一直纠缠着我,我都跑到中国来了,你们怎么还老是跟着我?”憨声憨气的中年男子声从门中传了出来,让人听了不禁会意一笑。
“阿卡多先生,我们主人是很有诚意的,如果您不能接受这个价格,更高一些的价格也是可以商量的。”另一个谦卑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说道。
“不!我说过,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们这群金钱的奴隶,就只会钱钱钱,除了钱你们还有什么,想要钱你们就去抢去,干嘛来抢我的「克里蒙斯」?!”中年男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要以为我现在落魄了,就会把「克里蒙斯」交给你这样的人,从我的祖父的祖父开始收藏起这件1715年史特拉底瓦里制作的名琴「克里蒙斯」,就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把它出售,要不是你们这群混蛋在意大利给我搞东搞西,我会迫不得已要把它交出去吗?就算交出去,也不会交给山田那个小混帐家伙!”
“阿卡多先生,我想您有些误会了,山田先生对您还是很尊敬的!为了消除您的误会,请您跟我们走好吗?”那个谦卑的声音终于有些不耐的说道。
“不去!”阿卡多理直气壮的说道,没看见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也没看见身边两个黑衣男子眼里闪过的诡异神色。
“那我们只好‘请’您去一趟了!”两个黑衣男子悄然逼近,一把扯住了阿卡多圆滚滚的手臂。
“你们要干什么?!”阿卡多一声大叫,挣扎起来。
“不干什么!我们……”
“砰砰!!”
两人刚说道这里突然被强行打断,两人各自的一只眼睛已是中了一个粉拳。
“哎哟!”“嗷!!”
两声惨叫先后传来,只见两个黑衣男子各自捂着一只眼睛,独眼瞪着不知何时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孩,轻轻揉着双手,把那个胖胖的欧洲中年男子护在了身后。
“哼哼!这下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朵朵桃花开’!”女孩对着满眼金星,已成独眼熊猫的两个黑衣男子哼道,小手掩在背后悄悄的揉着,指掌通红,呵气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