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一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却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是凭着我的记忆5月5日暴徒卓长仁会劫持中国民航296号班机外逃到韩国,虽然后来经**中央、国务院采取一系列措施和有关部门紧张工作,旅客和机组人员于5月10日平安回到上海。但这个事件当时在国内外的影响都是非常大,也非常恶劣的。现在是5月3号,不知道事情在我重生后是不是还会象原来一样的发生?如果我干涉的话那倒是还来得及。但下意识里我并不希望自己改变些什么,至少是不要改变比较重大得事情,我只是希望历史还是按它既有得轨道向前,我则在尽可能小得范围内使家人和朋友的生活条件有所改进。不过,这在良心上感觉又非常过意不去。
知道越多看来责任的确就越大啊!
我不想改变历史,不过历史会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呢?
我心里有些沮丧,向来做事拖拉犹豫的我难道就这样的以一种不作为的状态让时间慢慢过去吗?
阴郁的空气里透着一丝凉意,我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脑袋里被这事搅着,过了半天才吃了一点点。
“阳子!”不抬头我也知道是谁来了,虽然过了那么多年,这声音我却还是记得很清楚。
“哎!”,我急忙应了一声,饭也不吃了,象个小孩一样直接从屋里迎了出来。其实本就是小孩嘛!
宏昌这时候已经在门口了,他比我大了一岁,个头也比我高了不少,和我相似的是都是瘦瘦的,不过我知道后世的他结婚之后胖了好多。
没有陌生,我立刻就适应了。
我们两个是小时候最谈得来的朋友,与比我大一岁的堂兄还要合得来。也许是因为父亲兄弟妯娌之间的矛盾吧,感觉我和堂兄一直都不是那种很交心得朋友,点到为止罢了。
“阳子,想去镇上不?”宏昌看来想拉我入伙。
“镇上?”我反问道,“太远了吧?”
镇上到我们村子其实只有八里的路程,小时候倒也跑着去过几次,或许太小了吧,或者是身体自小太弱了,那时我总感觉镇上似乎就是离我们最远得地方。对于走路去镇上的恐惧也仅仅是在后来自行车、摩托车等现代工具出现后有所缓解罢了,但是那在心底深处刻下的印记却再也无法清除。
“也不算远,咱们去‘官道’(我们村外的一块地名)也有那么远呢!”
官道最多也就只有到镇上一半的路程,显然这小子在瞎编乱造了。不过那时候我们对于距离的概念还不是拿的很准,毕竟我们能去过的地方极其有限。
“你跟家里说了没?”
“说了,俺爹不是在镇上嘛,没事的,他让俺去取点东西呢!”
“那好,俺跟俺娘说一声,”
“嗯,对了,就说咱们去李家庄吧,否则你娘肯定不让咱们去!”看我一转身就要出去,宏昌赶紧拽住我提醒道。
我们都有亲戚在李家庄,而且两村只隔了两里远,中间相连的也是一个村庄,绝没有人烟稀少的荒芜地带,所以说去那里是非常安全的。在大人那里通常也都能顺利通过。
“知道,知道!”
两个人相视嘿嘿一笑,一起走出屋来。
天气似乎也晴朗了好多。
母亲正在烧水。我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在得到母亲首肯后我们立刻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走路去镇上,当然是抄小路了。不过小路却不好走,高低不平不说,人也难得碰到一个。小路两旁已经快要成熟的小麦几乎比我们还高,近身的走在其中总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而偶尔蹦出的一两只兔子,也总能再次拔高你绷紧的神经。
我当然并不怕,即使碰到大人们说的“人贩子”!哪怕被他们捉住,我想我也有办法逃走的。何况那些只是大人们怕小孩自己跑丢而随便一说的恫吓之言呢!
不过对于两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来说,八里的路程还是远了些。我们走走停停,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到了镇上。
镇上这时候大部分还是平房,两层高的建筑都很少见,镇中心三层高的天水饭店算是最高的建筑了,不过那也是解放初的,尽管重新粉饰了一遍,却无法改变那种旧式固有的风格。看上去反而显得有些有些不伦不类,就象一个老太太穿了一件特别花的新衣服一样。
宏昌的父亲就是在这个饭店里做厨师的。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倒还结实,和别的厨师一样身材也是比较胖的。不过他脸色并不是很好,大概吸烟太多的缘故,一张嘴就能看到那黑黑的几颗牙齿。我记得后世的他是因为气管炎而去世的,在他那几个要好的牌(天九)友中他是第二个。也就是1992年。
他正在厨房里忙着,满头大汗。现在是刚刚过了中午,正是吃饭的高峰,他显然没有时间来招呼我们。饭店的生意很好,到处都是人,在厨房的自来水龙头上满满的灌了两肚子凉水之后,我们站在了过道里,不时的躲着来往的堂倌和客人,站不是站,坐没地方坐,尴尬不已。
“出去逛逛?”我悄悄问宏昌。
“行,”看来他也受不了了,“我跟我爹说一声”
“好!我在外面等你。”
我指了指门外,走了出去。
天空已经放晴了,硕大的太阳晃的人有些睁不开眼。其实我感觉好累的,别人重生都顺带着把身体也塑造的刚强无比,我这可是一点都没变呢。看来有必要锻炼一下身体啦!一边想着一边走到门口的大树下,松散的靠在大树上。
回过头来,就看到宏昌正乐呵呵的走出来,手里早已拿了两个“肚子”鼓鼓的“肉火烧”(烧饼一种,里面是夹有肉馅的)。在那个年代,能美美的吃上个肉火烧可是我比较奢侈的愿望之一。
“每人一个”他嘿嘿笑着,一边把其中的一个递给我。说话的同时另一个已经在嘴巴里咬了一口了。
我当然也不客气,立马拿过来甩开腮帮子就在这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大吃起来,浑不管来往行人那些“丰富”的目光!
——真的不是一般的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