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带领之下,我们开始向山上进发。上山的时候还经过了我们的宿营地,我发现小土窑里的篝火好像被人被人动过,但看大家一脸严肃的朝山上走,于是也就闷头前进,到下午三点,我们才赶到了老陈家的祖坟所在地。
鬼山其实不只一座山峰,而是有三座山峰构成。山有东、中、西三峰,在风水上称之为“华盖三峰”,而以中峰最尊,我们看到老陈家的祖坟,恰好处于中峰之南的山峰下,在中锋之西,有一座小山,人称“小兴山”,现从风水地貌上分析,其正处于中锋之右的“虎砂”位上,与中锋之东的“龙砂”之象左右对列;这样老陈家祖坟就具备了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风水“四象”,十分难得。我暗自赞叹老陈家这位老祖宗选址之精妙,一定经过卜宅、相土、择“土中”、择时和定向。
范教授把我叫到一边,偷偷的问我:“金乾,你觉得这位王爷的墓选的如何?这么精妙,一定不是个普通的王爷。”
我说:“我看地势,觉得这位王爷可能是个首领,要不然,墓修的不会这么气派,历经上千年而不朽。”我望了下范教授,调侃似的接着说:“范教授,你说这墓底下得有多少宝贝?”
范教授刚打算说话,杨伟凑了过来,“范教授,我刚给陈大爷说让他在这里陪我们,可他却非要回家,还说怕晚上遭报应,我们都说服不了,您看这怎么办啊?”
范教授和我走过去,范教授说:“老哥,你如果实在不愿意跟我们呆在一起,就下山吧,我不强求。小白,你的意思呢?”
“也好,他既然怕遭报应,我们也就不勉为其难了。”说着,白素雅从她手提包中拿出钱来,数了十张,给了老陈。
老陈接钱的动作倒是非常麻利,然后嘴里嘟囔着说了声好像是“谢谢”,就折身向山下走去。
眼看着老陈消失在我们视线之外,杨伟责怪起白素雅来,“好不容易找了个导游,你怎么能随便就打发了?再说你有钱,也不能这么干啊,万一晚上有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我们可是应付不了啊。”
白素雅并没有生气:“我们当初告诉只是告诉他看看他家祖坟,既然看了,人家也就没有理由再陪我们这样下去了。”
范教授也说:“走了也好,走了,我们可以进行考古挖掘,省的碍手碍脚。”
我们看到在墓碑的正后方有一座用石头搭建的半米来高的小屋子,长度有两米,宽一米五,三面围挡,只有一面有口,白素雅问范教授这是什么东西?范教授一时也说不出,我说莫非这就是为了守孝三年而垒的石屋?我记得曾听我们村堪舆术拦河讲过,当年孔子死后,他的弟子卜子夏在孔墓守孝三年,当时住的就是这么个小石屋,但为什么这么小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我们就在墓碑的旁边生了火,简单的扒了几口饭,吃完,我们就打算开始择土,准备下探条。
这个时候,白素雅说:“范教授,你看这座墓是不是有些蹊跷?按着一般的埋葬方法,它应该是坐北朝南,而这座墓却坐西朝东。”
“小白说的有道理,我刚才也注意这个问题了。”说着,范教授蹲下来鼻子几乎贴在了地上,又朝前匍匐前行了一段,样子很是滑稽。他嗅了嗅地上的土,说:“这里应该不是埋葬墓主人的地方。”
我记得以前听堪舆师拦河说过,在南方由于水多,盗墓的时候洛阳铲不太好使,经古人多方经验的积累,归纳了望、闻、问、切四字要决。所谓“望”就是看风水,也就是盗墓者多会风水之术,以风水判断墓地的大小;“闻”为闻气味,多玩鼻子之术。可借用一小撮土就可断出为哪代墓葬,极为惊叹;“问”多为口才好之人,去各地游访,专与老人谈古论今,用以得取墓葬信息;“切”为把脉诊断之意。有三层说法:一为根据土层来判断墓葬的年代和大小;二为在墓中棺材里摸死者身上的物品,先头后口至****最后到脚,作为无所差池,必然为心思细腻者;三为用手摸出土物品,以判断物品的价值大小。
我说:“莫非范教授用的这招就是南派盗墓的看家本领望、闻、问、切中的‘闻’?”
杨伟凑过来挖苦我说,“什么闻?你当是看病啊?别在这里故弄玄虚。哪有古墓是闻出来的?”
范教授说:“金乾说的对,我这一招确实是在闻。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据说有一盗墓者,三代都以盗墓为生,他耳濡目染练就了一身本事。但于七十年代被擒,本应死罪,可正因有其一身本事,改为无期徒刑,终身为考古事业劳作。这是行家高手啊。我们这次出来,没有带什么探测仪器,所以只能用这样的土方法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我说:“范教授,我也觉得这里不应该是埋墓的地方,这里虽然风水不错,但你们看前面这条山谷,正好骑在了龙脉的龙头上,这是个大忌啊。所以我认为最有可能埋的地方应该在山谷之上。”
范教授接着说:“金乾说的很有道理,但具体墓的位置在哪里,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既然这里是王爷的墓,我刚才观察了,这下面一定也有东西,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墓埋的太深,得下铲子挖。”
然后我们支好三角架,取出洛阳铲,将螺纹钢管接起来,老丁又从包里拿出个短柄铜锤,然后杨伟将钢管从三角架正中的圆孔中穿入,把一只手扶住钢管下端,老丁就开始用短柄铜锤开始下铲,范教授在一旁也帮杨伟扶住钢管,感觉下面的情况,一共在地下打到第八节的时候,范教授突然说:“到了!”
我就开始摇动三角架的摇把,将铲子一节节带了出来,我们发现在第七节的时候,我们发现取的土样中竟然发现了红色的黏土。这种黏土含沙粒很少,通透性差,但养分却很丰富,能保水、藏气,莫非当年女真族就是这样藏风聚气?
然后范教授让我们又在周围依次取了七次土样,我忽然想到堪舆师拦河曾经说过,探土定位是一些盗墓的基本功,范教授以前和省考古队合作过那么多次,这点对他来说也是小意思。一会的功夫,他就给我们画出了这座古墓大致轮廓的草图。
因为我们一行七人当中有五个是初次进行实地考古,加上平时也没有怎么接触过这类的问题,所以我们就洗耳恭听,都想在范教授嘴里学点东西。但我记得以前听说古代墓宫中,春秋时依山起陵,要是按着这个说法,这位王爷已经上千岁了。但那时的墓宫没有地宫,也没有排水的地沟,可是按着范教授所画的草图,这里有明显的排水设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范教授和白素雅两个人耳语一番,范教授回头给我们说:“我和小白商量了一下,我们要从那个小石屋打下去,因为之所以盖那个小石屋,我估计应该是用来迷糊盗墓者,那里应该是最薄弱的环节。”
我们说干就干,杨伟喊来老丁我们三个人把这个小石屋拆了没有围挡的一侧,这时发现在石屋的地基中央,还真有那么直径一米左右的地方,看起来不大对劲。那地方的土质明显有别与周围的土,暗红,但却不是先前下铲打上来的黏土,由于它在石屋下面,所以如果不是把石屋顶掀翻,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范教授指了指那个地方,说你们支家伙吧。
由于在这个荒郊野外,再说,那个老陈已经将祖坟挖开过,我们也就肆无忌惮的利用三叶旋风铲直接捣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