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一只耗子向鼠洞里窜去。顷刻间鼠窝里“吱吱哇哇”地打成一团,许文修有点奇怪自己居然这样“看了”一场“窝里斗”!突然,又感觉到草丛里“咝咝”的响声,一条黑黄相间的丈数长的蟒蛇,飞快地在草丛间蠕动着,头高高地昂起,两条芯子长长地伸出来,真是毛骨悚然。许文修最怕蛇类,此时自己不由的缩紧身子。
再侧耳一听,有猫头鹰凄厉的叫声,许文修眼前闪过一幕,自己竟能感觉到猫头鹰栖息在哪棵树上。猫头鹰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正警惕地扫视树林里的动静……
“呃?——我怎么会这么清楚地感觉到外面的动静呢?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第六感如此发达?”许文修对刚才的感觉心生好奇,摸摸自己的头,心里有些纳闷。
而此时的五个盗贼刚刚从破庙里摸了出来,他们携带着工具,听得巡更的人打完更,慢慢地走远,摸黑行动了起来。
五个人探头探脑,蹑手蹑脚,猫着腰,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沿着城墙根溜出城。直至出城后,看见那片阴森森的墓地,方才松了口气。
“大哥,你说这小子真是没福气,听说鬼谷刚收下他没多久,居然还没来得及享福便命丧黄泉了。”一直胆小的那个慢忽悠悠地对着“癞疤头”说道。
“你这活在世上还吃不饱穿不暖呢!我看比死了的也好不到哪里。待会卖点力快点挖,动手利索点。”一直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癞疤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嘲笑地随口说道。
“这小子大概也是个‘短命鬼’,听说那日被撞了一下,还是空童子给治疗的,居然还没活下来,今日我等就指着这个短命鬼发财呢!”络腮胡子胡乱地调侃一句。
“别到时候挖开了,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样我们就架出这小子扔在这荒郊野外,喂了狼啊虎啊的……”一伙人不时地讪笑着说道。
许文修正在棺木里静躺着。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这个方位走来。自己再一次屏气凝神,他居然能够感觉出是五个壮汉向着树林走来。
“此时当是午夜,他们来此做什么?”许文修有些疑惑。
此时的许文修,头脑很是清晰,他感觉到眼前这五个贼眉鼠眼的人,手里都抄着家伙,拿镐的,弄锹的,提着蛇皮袋子的。有一人满脸的络腮胡,还有一人头上生着癞疮疤……五个人的特征都映在许文修的头脑中。
“他们这副身手,又在这夜深人静的午夜出来,定然不会干什么好事!”许文修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五个人来到许文修的坟前停住了脚步,许文修能感觉到他们就站在自己的上面。
许文修定下神来沉思瞬息,深吸一口气,暗叹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带的工具,都是挖土专用,莫不是来挖我的吧!是盗墓的?好!真是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呀!刚刚还担心自己怎么出去,现在不用愁了……”
“总算到了,别歇着,快点干活,月亮都上来了,动手还得快点。”一边率先挖了一锹土的“癞疤头”吩咐道。
此时,许文修感觉头顶开始有响动,他们持着工具开始下手了……认真地感觉外面的一举一动。
此时月光清淡,这些人刚好不用打灯笼,这片墓地稀疏,埋着的多是年轻早夭的人,倒不是乱葬岗子。只是树影婆娑,偶尔风一吹过,摇摇晃晃,晦暗不明,在月下看人的脸,还真是毛骨悚然。
那五个人大概都想发财想疯了,热火朝天地挥舞着工具,许文修感觉他们不几下就在自己的头顶处挖出一个坑来。
“这赶上三伏的天,尸体怕是早臭了。我最见不得死人腐臭,那味一飘出来,我就能晕过去——”有个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捏着鼻子,还好像真的已经打开棺木闻着那味似的。一个人拄着锹把竟然干噎起来。
一见这样子,“癞疤头”猛然想起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一大把葱姜蒜来,便各自分点,一股脑塞嘴里边。周围弥漫着浓浓的辛辣味。
这法子还是听说书人讲书时听来的——挖墓以前葱姜蒜塞嘴里边,闻不到尸体腐臭的味道。眼下却还真派上用场了。
“你这德性,潦倒的吃不饱穿不暖了,还假斯文。待会你下去,说不定那小子可怜你,坐起来和你聊几句,顺手给你件宝贝呢——哈哈!”那个“络腮胡”专门对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伙说道。
“癞疤头”挥挥手指挥道:“快点快点,马上见棺材了!”棺木刚一露出。“癞疤头”和“络腮胡”率先跳进坑内。
他们奋力拿手拂去棺盖上的土,“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不近身。兄弟,你就万万不要为难我们了!对不住了,哥几个实在是缺钱花,就委屈你了,让你不得安生。改日发财了,给你烧点纸钱,坟前给你洒壶好酒。”
许文修听得此话,不禁“噗哧”一下乐了:“这以前听说盗墓,光是见那些人偷的这样那样的宝贝,这套说辞自己还真是没听过,而今看来,古往今来,盗墓事件还真是层出不穷,怪不得都有人专门写盗墓系列的小说,自己听说那本《鬼吹灯》盗墓小说十分火,可惜还没看到过,回头是得看看!”刚想到此,听得棺木外的说话声放高了。
“癞疤头”一边示意众人拔去棺盖上的钉子,开启棺盖。一边又对着棺木叨叨絮絮。
但见哪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拿钎子蹭进棺盖的缝隙里,一上一下“吭哧吭哧”地撬棺材板。一拿儿长的木楔子被挨个儿撬起来。
一揭开棺盖,最胆小的那个人先伸手进去,结果直接摸向许文修的腋下,摸出两个发馊的“打狗饼”来。拿在手里,饼竟然还是温热的。
许文修此时故意憋着气,心想:这几个人该不会对自己这么个“死人”下毒手吧?以前看过一个报道,挖取墓中的尸体拿去卖,好多思想封建的人给早亡的儿女配阴亲,据说一具尸体要卖四五千块!“自己怎么也不会点背到做阴亲的份上吧?看看他们的动向再见机行事吧!要是卖我,途中我得想办法溜——”
“癞疤头”和“络腮胡”一人一侧,一个在许文修肋下摸着,一摸肉乎乎的,不是硬硬的感觉,一个人拨拉一下他的胳膊,看能有什么宝物。
还有一人一把捏住许文修的鞋尖,想提起他的脚来,结果“咚”的一声,脚丫子跌回棺材底,这人看看手中的两只鞋,呆住了。再低头看看在自己在脚上的那双破的不能再破的鞋,便两只脚来回蹬一下,脱下自己的鞋,拎起来往边上一丢,把手里的鞋套在自己的脚上,在地上蹬了蹬,“嘿——正好合脚!”
“看来不是要带走我,可是我身边有值钱东西吗?”许文修脚板风飕飕地,心里这样想。
随后许文修的脚丫子被挪到棺材的沿上,那些人想看看许文修脚底有什么藏物没有。
许文修没料到居然有人来回摩挲自己,挪自己的脚,看得出他们是奔财物来,眼下只能随机应变,不过他很快灵机一动:“这般小兔崽子,让我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躺在棺木中的许文修,能感觉到这些人虽心怀鬼胎,却一个个面带惊色。他们大概都是第一次做这种忤逆之事,心虚着呢!
突然有一人摸到许文修身下的铜钱,再一摸,还是平铺着一大片。不由得冲着其他几人说道:“嘿嘿,这小子身下铜钱多着呢!快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