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挤满了人,古寒天来回跺着步子,嘴里还嘀咕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昏过去了呢?”
陶子趴在一个女子的肩膀上失声哭泣着,这名女子正是古寒天的妻子——曾静。曾静嘴里安慰着陶子,心里对二弟的病情也非常的揪心,她看着紧紧关闭着的房门,心想怎么刚回来就昏倒了呢。七岁大的古龙刚放学回来,他此时不知所措的静静的站在陶子身边;而三岁大的古灵躲在阿姨的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带点好奇、带点迷惑的看着这一切。其他如管家,仆人之类的也面带关切的注视着紧闭着的房门。
房门终于打开了,外面的人一拥而上,围住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医生。“王医生,通天(二弟、二老爷)怎么样了?他没事吧?”面对众人的询问,医生苦笑不语。古寒天将王医生拉到一边,问道:“王医生,我二弟情况怎么样?”
王医生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奇怪,我们给古先生做了各种检查,但是仍然没有找到令他昏迷的原因,还好,古先生现在只是昏迷不醒,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古寒天冷冷的看着王医生,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每年给你几十万的工资,你现在却连这点病都检查不出来?还有,我也不想知道昏迷的原因,我只要你把人帮我治好!”
王医生脸色复杂的说道:“古先生,不知道原因怎么用药呢……我看还是应该马上送古先生到大医院去……”
“送到大医院去我还要你干什么?”古寒天恼怒道。但他知道现在跟王医生说这些都没用,于是对身边的陈管家说道,“你赶快去安排车。”接着拿出电话往外拨了一个号,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一个声音问道:“是古先生吗?!”
“对!我是古寒天。”不等那边说话,古寒天接着说道,“刘院长吗?我想您给我帮个忙……”
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陶子心碎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古通天,她抚mo着古通天消瘦的脸,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这已经是古通天被送来这的第三天了,至今仍处于昏迷中,医院方面的检查始终没有结果,检查没有结果,治疗也无法进行,只能每天给古通天输些氨基酸。看着古通天一天天的瘦了下来,陶子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古先生,你别着急,我已经从北京请来了专家为您的弟弟进行诊断。”
古寒天摇头道:“不麻烦你了,我从美国请的一批专家明天就到沪。”
“这样也好。”刘院长长叹一口气,歉声说道,“真是对不起你了,这只能怪我们医院……”
“不、不、不……”古寒天连忙道,“可不能这么说,贵院这些天的所做的事我都看到了,这不能怪到你们医院,我看还是我弟弟他……哎……”
在古城所有的人都在为古通天的昏迷不醒感到担心、难过的时候,古城通天苑的一间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笑声,伴随着笑声的是一阵小女孩的哭声。
房间里,古龙正拿着颜料笔在古灵的脸上画着图画,很快,古灵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多了一个丑陋的乌龟和两只小鸟,古灵挥舞着小手在古龙脸上乱挠一通,并且拼命的往后缩着脑袋,但是小男孩却在古灵的身后紧紧的用手压着古灵的头,让她避无可避。从房间的镜子里,古灵看到了自己被画稀里糊涂的脸,鼻子一皱,委屈的哭了起来,边哭她还边喊着:“坏哥哥!坏哥哥!”
古龙的脸上被古灵挠了好几道血痕,但他丝毫不在意,收好笔,古龙盯着古灵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对自己的杰作感到相当的满意。古龙笑着向小男孩挥了挥手,小男孩点了点头,放开了抱着古灵的手。古灵哇的一声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打开门跑了出去,身后,古龙和小男孩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古龙不经意的看了小男孩一眼,这一眼让他心里直发毛,但是他并没有多在意,对他来说,找到一个这么听话的玩伴,这比什么都重要。
医院里,古寒天和曾静都在劝说陶子回家休息,陶子在医院里已经不休不眠快三天了,眼看精神越来越差,古寒天怕她继二弟之后又出什么意外,但是陶子却死活不肯离开医院,正当古寒天夫妇俩无计可施之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三人回头望去,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头,老头一眼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有着一双奇怪的眼睛,他的眼神也似苍穹般朦胧,似大海般浩瀚,又似夜幕般神秘……
“道叔!?”古寒天讶道。原来此人正是古家世代相交的道氏一族目前的家主,道长生。
道长生微点一下头,一语不发的径直走到了古通天的病床前,他上下左右仔细的查看了古通天的全身,然后一脸凝重的对古寒天说道:“寒天,把通天带到我那去。”
古寒天惊呼:“您是说?”
看到道长生点了点头,三人均大惊失色。道长生将这都看在眼里,他笑道:“你们放心,通天没多大的事,把他送到我那去就没事了。”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古寒天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把通天送到您那去。”
一辆加长林肯跟在一辆宝马的后面开到了位于沪市郊外的一座山的山脚下,在一处稍稍平整的地方停了下来,古寒天、曾静还有陶子相继从前面的宝马上下来,而后面的林肯车门也打开了,道长生最先走下车,两名司机还有山庄的人将林肯里面的病床抬了下来。
此山曰孤山,道庄正是建在这孤山山腰之上,从山脚往山顶望去,可以看到隐于山林之中的道庄里建筑物的顶部。
一条石阶在两行翠竹的掩映下往孤山山顶蔓延而去。一行人沿着石阶往上而行,走了有十分钟左右,前面的石阶突然一分为二,一支继续往山顶而去,而另一支则平行着往山腰的某处伸去。一行人沿着山腰处的石阶继续前行,这次又走了十多分钟,前面的视线豁然开朗,只见石阶在前方突然隐入了一片广阔的草丛之中,而草丛的尽头则是一片古式建筑群。远远的可以看到建筑群中央部位有一个木制高楼,高楼上有一硕大的牌匾,上书“鬼道天成”四个血色大字。
等一行人走近,看到建筑群原来是一个古代园林式的庭院,庭院外那几面班驳的院墙似乎在向世人述说着这长达几百年的风霜洗礼。山庄的庄门之上屋檐之下有一面黑色牌匾,上写着“道庄”两个字。众人走进山庄,只间庄内建筑布局严谨、屋宇轩昂、其间山水交融,刹是壮丽。不知道绕过了多少道亭廊,穿过了多少假山竹林,一行人终于见到了庭院真正的大厅,大厅的正门上又有一个硕大的牌匾,牌匾上三个血红大字令人望而生畏——鬼王殿!
刚进大殿就看到大殿上方立着一个巨大的鬼王像,面目狰狞的鬼王张着血盆大嘴,对每一个来客都怒目而视。大殿的左右两边还立着十几个大小不一,形象各异的小鬼,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全都是面目狰狞,形态丑陋。
陶子曾经跟古通天一起来过这个大殿好几次,每次进来都感觉浑身上下难受,但这次进来的感觉却与以前大不相同,看着上面面目狰狞的鬼王,陶子像看到了希望。
穿过大殿之后就是一排房屋,房屋都是木质结构,但是造型都各不一样,而且每间房间都有一个名字,或淡雅,或诡异。在一间名为玄阴居的房间里,古通天被抬到了一张木床上,道长生到了自己的地盘,半路上时人就不见了,古寒天这时候的神情轻松了很多,他知道道长生一但说没事,那就是百分百的没事了,所以着急已经没有必要了。陶子却仍显得十分慌乱,她走出了房间好几次,只为看道长生回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