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叶维把他的任务也一并交给老周了,就是天蔚集团的事。而老周觉得共计下来,工作量对他而言虽不能说像打桥牌那么轻松自在,也不至于够成了什么压力。
对付这么点区区小事,老周自信,还是游刃有余的。
叶维给老周弄的贴身助手是一名二十九岁的青年男人,已在叶维的临时住所的一楼住下。新加入的还有楚羽的表弟,是一个刚在军队上惹了不该惹的人之后,被勒令退役的小军官,在这儿主要充当司机——必要时也充当某些其他的角色。
叶维另买了一辆别克轿车,以供老周使用。老周名唤周乾,住在别墅的二楼。
老周绰绰有余地花了三天的时间,把杨旷搞到手,花了九天的时间,另选二人打进了天蔚集团。
叶维则一头扎进了郊外的琴房,由樊庆东现形陪着,木菲硬性安排的。樊庆东的确隐形在叶维的身边。
四月九日的下午,叶维从琴房出来后,自己开着车兜了一圈五环线才回到未园别墅区。
他把车开到卢青的房子前,打电话给卢青,知道她在家后请她出来,给了她一部手写的五线谱。卢青看到他的时候总算很荣幸地一眼认出了他,——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上衣,一条深白色的裤子。
尽管他很精神,但他的脸色明显有点儿苍白;他的头发在好看的同时也还又长又乱——其实在一个月前已是很长了的,又经历了一个月之久的亢奋,睡眠不规则,大量用脑,其长度更显而易见了。尤有甚者,他竟胡子拉碴的……
他把东西给了卢青便转身上车而去,如同一阵风似的。
回到住所,他狠狠地泡了一个澡,透彻地一觉睡了二十个小时。
为卢青而写的那部交响乐大功告成了,那是他倾泻了刻骨铭心的情怀告成的,是他呕心沥血谱就的。这与其说是一部交响乐,不如说是一部情书,一部连金石和冰雕听了也会为之感动的情书。
叶维起床饱餐了一顿。
他与周乾边品茶,边闲情逸致地下象棋,天渐渐黑暗了。
“小叶,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周乾说。他们下完棋,坐到了二楼的阳台上。
“你的意思是?”叶维点燃一根烟,轻松地深吸了一口,似乎心情不错。
“有没有兴趣兴办实业?”周乾显然已断定天蔚集团与叶维没多大关系。
“目前的资产状况怎么样了?”叶维已刮净胡子,不过头发有待剪裁。
“基金可动用的现金大概三点八亿,——你的净资产刚好上亿。”
“巩固根基是第一位的,”片刻后叶维说,“至于实业,……可以做好计划,等待必胜的时机。——不能违规操作。”
“‘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胜兵先胜而后求战’,”周乾道,“‘兵不顿而利可全’。”
“对。”叶维站起来说,“周老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一下。”
“好。”
他把车开到了卢青的房子前。房子里没有灯光,卢青没在家。
手机响起。
樊庆东发来的信息:叶先生,卢小姐在医院,许建秋在一个小时前被人砍伤了。
叶维皱了皱眉。
“上我的车,带我去。”叶维打电话给樊庆东。
不到十秒钟,一辆闪出的黑色奥迪停在叶维的车后面的一个拐角处,樊庆东一下车,那奥迪便又很快隐形。
“严重吗?”叶维问。这回是他开车,樊庆东坐车。
“具体的不太清楚。”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樊庆东回答。
“许建秋什么时候到北京的?”叶维又问。
“这个……也不清楚。”
“谁清楚?”
“九号。”
片刻后叶维说:“谁是九号?”
“正在值勤的保护卢小姐的警卫。——我们一共十二个人,每二十四小时分为四班,每一班三个人——其中两个保护叶先生,一个保护卢小姐。……呆会儿到医院九号会去换他,叶先生可以问他详细情况。”
叶维皱眉。
叶维把车泊在医院的外科大楼前,他没有下车。
“不用叫九号来了。”他对樊庆东说。
“是。”樊庆东回答完便下车去。
“木先生,”叶维给木菲去电话问,“能不能把许建秋这个事情的详情告诉我?”
“许建秋今天下午到的北京,”木菲很爽快地回答,“被一个叫张韧的公子哥儿命人给砍伤的……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张韧的动机纯粹是为了卢青小姐而吃醋较劲儿……这人的背景极深,我估摸着许建秋很难查出是他干的,即使查出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要没出人命,事情连个泡都很难起……你现在最好别出现在卢青小姐的视线范围内,以免引起她的不必要的误解——以防万一嘛……”
“谢谢。”叶维说。
“对了,据我所知,在卢青小姐的身边像张韧这样的人,嗯,不是很少,你在和卢青小姐的接触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能不惹麻烦的时候尽量不要惹麻烦,因为你也知道,上级在为你处理麻烦的时候,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有什么事记得找我。……哈哈,我当面见过卢青小姐,的确倾城倾国啊,努力,祝你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