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江河大厦。
这座建筑看起来很飘逸,典雅,别致,甚至很鹤立鸡群。
人们看到它,不禁有一种赞美建筑艺术的冲动油然而生,如同一名三十多岁的,正常善良的单身女人看到别人家可爱的孩子的时候,不禁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那种企图爱意绵绵地抚mo,亲吻,占为己有的感觉那样。
此厦带有一个整洁,清新,浪漫而充满诗意的前广场。
广场上那各种各样的鲜花,那几尊令人遐想不已的雕像,那些充满活力的长青植物,那象征着生命不息的喷泉,特别是把这些融为一体的那股饱含着人类智慧的精神力量,既令人赏心悦目又隐含着几分霸气。
同时,还有一个透着神秘美的后花园。
叶维是在一楼大厅被截下的。一名白领女子走到他的面前,问他来这儿有何贵干,并职业性地表明——她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
经过一番折腾后,叶维最终被验明了正身,他走进了身处16楼的人事部。
“叶先生,你还有什么要求?”签好合约之后,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友善地说,“如果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出来,我向上面传达。”她是人事部的负责人之一。
“据我所知,”叶维冷淡地道,“顾问是没有汽车和司机的,为什么我有?”
那女人皱了皱眉,又快速恢复,语重心长的说:“这个是上面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我不需要汽车也不需要保镖。”他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个,”她吸了一口气,“我会向上面传达的。”
“谢谢。”
他拎着人事部给的那个黑色提包走了。
他走过一段走廊,拐了一个弯。他看到电梯旁边樊庆东正表情复杂地等着。
俩人进了电梯。
“叶先生,请恕我失职!”上车之后,樊庆东以诚恳的样子说,他认为把叶维弄丢了完全是他的责任,当然,他的上司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你对我不满意,你可以换人。”
“你很好,是我的问题。”电话响起,叶维打开人事部给的黑色提包,“到天峰大酒店。”
“好的。”樊庆东回答。
叶维从黑色提包里拿出一只正响着的淡金色手机。
“叶维啊,很抱歉,你父亲的事情我们真的尽力了,对此上面也很遗憾,特别委托我问候你!”互通姓名后,木菲的声音传来说,“鉴于还有很多需要面谈的事情,我们今晚见一面怎么样?”
“可以。”
“好,就这么说定了,今晚9:00我派人来接你。”
“再见。”
黑色提包里除了这只淡金色的手机,还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一个工作证,一张信用卡。
叶维没管这些,他迫不及待地拨打卢青的电话。今天他已锲而不舍地拨了很多次了,可惜一次也没拨通。
“卢青,”这次通了,他外表冷静,内心激动地自报姓名,“我叶维!”
“叶维,”卢青的声音有些疲倦,但传到叶维的耳中却更加使得他心颤,感动,怜惜,坠入情网了,她问,“有什么事吗?”
“我能不能现在就加入你们的乐团?”
“你觉得,”她停了停,稍咳了一声后说,“现在合适吗?”
“卢青,你怎么啦?病了吗?”叶维焦急不安的问。
“没事的。”
叶维怔了片刻,又思考了片刻,坚决地说:“你放心,我调整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加入!”
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卢青的身边去,为她牵马坠镫,遮风蔽雨,为她处理一切她必须处理而讨厌处理的琐事,为她快速地奔向她的理想和幸福。
“我觉得还没有。”卢青却说。
“你让我试试好吗?”他有些慌乱,“假如你不满意,我随时可以走!”
“何必呢?不如再给自己一点时间吧。”
“再给自己一点时间……我怕会起反作用,”他语气恳切,“请你相信,我现在真的做好准备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加入乐团?还这么急?”
“我……喜欢音乐,我对你组建的乐团充满向往,——这肯定是一个非常适合我的乐团!”
“就这些?”
“还有就是我知道这个乐团对你很重要,我非常希望能为这个乐团付出我的努力!”叶维叹了口气和盘托出。
“明天我答复你好吗?”卢青想了想说。
她很矛盾,一方面她真的很欣赏,难以舍弃叶维的音乐才华,另一方面她又害怕叶维对她的感情会给双方都带来伤害。
而让叶维进入乐团就无疑是给叶维提供了一个靠近她的舞台。
晚上9:00。
木菲派的奥迪车带路,樊庆东开的沃尔沃跟着。
穿过城区,七弯八拐后,他们来到北京西郊的一座幽寂的私人会所。
会所的大门很平凡,也没有什么醒目的标识,仅仅在密集的树木半挡着的银灰色前墙上有四个难以察觉的小黑字:“第九会所”。
这儿,基本上连庄家汉看了也会很快忘记,以为是什么废弃的工厂之类的。
前面的奥迪一到大门前便缓缓地停了下来,在前来盘查的两名保安的精心盘查,内外通信后,两部车才得以开进了大门。
经过一段黑暗阴森的路,爬上爬下后,两部车最后到达一栋依稀可见的绿色三层小楼前。
小楼的路灯昏黄不明,似乎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若有若无。
一个神色肃穆的青年男人礼貌地把叶维迎了进去,看也不看地把樊庆东拒之门外。
小楼内部的装饰很简朴,很独到。灯光的设计给人一种压迫感,有些地方,光线隐隐约约的照在过道上而根本看不见深色的墙壁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青年男子是在二楼左边的第六间房前止步的,他谨慎地敲了三声门之后,门被另一个青年男子打开了。
于是,叶维被客气地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