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天准备往里走,但是脚才抬起来,就听小月哭道:“小天哥,我求你了,别进来……”
“小月,你怎么了?”钟小天站住脚。直觉告诉他小月有点反常,她好象很怕见到自己,这和以前的小月完全判若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小天哥,我很好……真的,你走吧,走吧……”
“那你的病……”
“我没病,你走吧,你快点走……”
钟小天挠挠头皮,这是怎么了?小月看到自己象看到鬼一样。得去问问阿蛮大医女,别是她把小月给调教得六亲都不认了吧。
“那,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钟小天本想说: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但话到嘴还是咽回去了。
听着钟小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小月慢慢支起身来,转头看向门外。视线中,一个潇洒的白色背影正缓缓离去。小月的眼睛又模糊了,瘫软地趴在卧榻上,低声抽泣……
书房内,阿蛮与詹瑶也已说了一会儿话了。
此时的詹瑶脸色有些凝重。阿蛮已将小月的情况和盘托出,虽未有直接拒绝的意思,但却很明显是想让詹瑶高抬贵手,放过小月。
“整个云州,将来能接我衣钵者非月儿莫属。”
阿蛮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詹瑶自然得衡量衡量。想了一会儿,她问道:“那月儿姑娘的意思是?”
“她估计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是以急病了。”
“是么?”詹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希望,沉吟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去见见月儿姑娘,听听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她真不愿意嫁给啸天,那我也不会强求。反正,阿房院的医女不也多的是么……”
阿蛮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这算什么事儿呢,你堂堂云州大司马的夫人去见个小医女,那还不把她吓得说什么是什么呀。
“你放心,我不会强迫她的。”詹瑶在阿蛮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施压。
“好吧,那我陪夫人一起去。”阿蛮无奈点头。
两人出得书房,穿过后边医女们修习的课堂,直接往小月那边去了。她们走的是近道,而钟小天刚才并不是这么走的,因为课堂里全是小医女,一个大男人直接走进去太不成体统,给他带路的医女刻意从前边绕了一个大圈子,是以钟小天回来的时候还是走的原路,与詹瑶他们正好错过。
见书房内空无一人,钟小天有些纳闷,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詹瑶和阿蛮和回来,便转身进屋坐了。小怪是闲不住的性子,见钟小天在那儿干坐,便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在屋内四处溜达起来。
一圈儿溜达完,小怪忽然使劲抽了抽鼻子,贴着那锃光瓦亮的木地板一路嗅到了书桌下,来回转了几圈儿,又在四个桌子脚上找了找,回头看了钟小天一眼,大门牙闪了闪,嘿嘿一笑道:“下边有个洞诶!”
钟小天一愣,“洞?什么洞?”
“地洞!”小怪说着,两个前爪在一只桌脚处轻轻一按,“啪嗒!”一声轻响,一整块木地板移开,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地洞。
钟小天吃了一惊,连忙回头看了看身后,还好没人进来,再回头看小怪,早已不见了它的身影。
“我下去看看,一会儿上来……”等钟小天趴到洞口,小怪的声音已远在洞里深处了。
“这家伙…..”钟小天摇了摇头,他倒也不担心小怪会在下面遇到什么危险。因为未变身成紫电吼前它是隐身的,除了自己无人能看见它。于是用两只手掌量了量洞口的大小,刚好够一个成年人进出。看来应该是个地道。
“阿蛮医女挖地道派什么用呢?紧急逃生?”钟小天琢磨了一会儿,见小怪还没上来,便先按了一下桌脚旁的机关,暂时把洞合上了。
钟小天是担心被阿蛮回来撞破,而此时的阿蛮还在小月的房门外徘徊呢。
詹瑶和小月已经说了一会儿话了,她的确没有强迫小月,只是将钟小天的“病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说到动情处,当真是声泪俱下。
小月听得也是眼泪哗哗的,钟小天有暂忘症她是知道的,所以对詹瑶说的话深信不疑。
“月儿,你说我这个做母亲的容易么,我若是再失去啸天,我……我就不活了……”
“夫人……”
若说之前小月还无法作出抉择,现在,她的心理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了詹瑶这边。女人对于亲情的总是最容易产生共鸣的。小月的母亲是前年去世的,母爱对于她来说是逐渐遥远却又刻骨铭心的。丧母之痛等同丧子之痛,小月相信若是钟小天再一次“犯病”走失,詹瑶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夫人,您别再说了……我……我答应您就是了……”咬了咬牙,小月终于下定了决心。
“月儿…….”詹瑶喜出望外。
而站在门外的阿蛮却是两眼一闭,仰天一声长叹。
“月儿,你可要想好了,你跟了啸天,就不能再修习医术了。”詹瑶还有些不放心。
小月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夫人,我想……如果您不反对,我还会继续自修医术,但是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小天哥的。”
“这……”詹瑶犹豫。
“夫人,我想将小天哥的病治好,我相信我一定能行的。”
望着小月坚定的眼神,詹瑶的眼泪又下来了。“好,好的……娘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