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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日快乐

只见秦枫一仰头,咕嘟咕嘟将整整一瓶酒喝得干干净净,随手将酒瓶扔掉,走了几步,猛然间一个踉跄,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却见秦枫身子一歪,竟然又站了起来。接下来,秦枫的动作越发古怪,看似前仰后合,左歪右斜,跌跌撞撞,踉踉跄跄,毫无规矩,很象是醉汉酒后跌跌撞撞,摇摇摆摆,但细看之下却又说不出的飘逸、洒脱。

“吕洞宾 醉酒提壶力千钧

铁拐李 旋踵膝撞醉还真

汉钟离 跌步抱酲兜心顶

蓝采和 单提敬酒拦腰破

张国老 醉酒抛杯踢连环

曹国舅 仙人敬酒锁喉扣

韩湘子 擒腕击胸醉吹xiao

何仙姑 弹腰献酒醉荡步”

只见秦枫一边演练,一边吟唱,一头黑色的长发随着似醉非醉的动作飘来荡去,更显得狂放不羁,却原来是在演练醉拳。

这醉拳原本是中华古武技中的精粹之一,要求达到神传意发,手捷眼快,步法灵活,刚柔相济,动迅静定,形神兼备。醉拳在外形上东倒西歪,醉形逼真,但却要求做到拳谚所说的“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在跌撞,摇摆等动作中,处处暗含着闪、展、腾、挪、虚守实发、逢击而避、乘隙而入、指动打西等武术的技击要点。

秦枫虽然没有专门修习过这门武技,但一法通,万法通,这下乘兴施展开来,境界较之一般人高出何止一筹。

旁边的人看的心醉神怡,却又不知这是何种舞蹈,也听不懂秦枫口中喃喃自语些什么,只觉抑扬顿挫,韵味十足,想来是吟游诗人特有的魔法,暗道不愧是能说会唱的吟游诗人,念个魔法咒语都这么好听。

唯有菲蒂娜是看得两眼放光。

“咦,好像…是可以打架用的。”自言自语一声,突然从座位上跃起,一言不发地向秦枫扑去,拳脚交加。

“啊哟。”看到菲蒂娜如此凶猛,旁边的人不由得担心地惊叫一声,只怕这醉酒诗人性命不保。

哪知道秦枫几个趔趄,歪来倒去,菲蒂娜*般的攻击竟然全部落空。不但如此,那看似醉醺醺的伸出的拳,踢出的腿,竟然逼得菲蒂娜不得不回身自救。

“哇,拳居然可以这样打法。”商队护卫们终于看出些诀窍,场上两人一个婀娜多姿,如乳燕穿林,飞蝶戏花,一个醉意朦胧,却偏又轻盈利落,狂放潇洒。

凯拉看得心痒难熬,有心上去活动活动,却偏又行动不便,暗骂秦枫太过疯狂,不知怜香惜玉。

休恩看得目瞪口呆,心下震惊。倒不是秦枫这套醉拳有多令他惊讶,而是看上去娇滴滴的菲蒂娜武技如此高明。

不是幻术师吗?怎么还会武技?魔武双xiu?一连串的问号象周围众人打出的酒嗝浮上心头。

“好了好了,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真的要倒下了。”正在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秦枫突然跳出圈子,举手认输。

“哼。”菲蒂娜气鼓鼓地瞪了秦枫一眼,正待不依,秦枫笑吟吟地说道:“小公主,小姑奶奶,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不待菲蒂娜开口,秦枫对着众人高叫道:“诸位,今天是我们菲蒂娜小姐的生日,我为她献上一首歌,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震天价地吼道。菲蒂娜没料到秦枫会来这一手,表面嗔怪,心下却十分高兴,啐了秦枫一口,羞答答地回座位坐下。

秦枫示意众人让开一个缺口,打声呼哨,八匹龙马威风凛凛地拉着马车奔入场中。

秦枫跃上车顶,手一挥,头顶登时出现一盏大灯,奇彩光柱走马灯般不停地旋转着,将秦枫笼罩在里面。

下面的人啧啧称奇,不知这灯何以能够没有支撑地停留在半空,却不知秦枫召唤出他的第二元神,缩小身形,拎着秦枫自制的舞台灯具。

然后秦枫又取出一把吉他,试了试音,开始现场弹唱。场上顿时一片寂静。

“你的生日 让我想起 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他流浪在街头 我以为他要乞求什么 他却总是摇摇头 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握着我的手 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 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别在意生日怎么过 这个朋友早已不知下落 眼前的我有一点失落 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 有此人却得到太多 所以我最亲爱的朋友 请你珍惜你的拥有 虽然是一首生日才唱的歌 愿永远陪在你左右”

一曲唱完,菲蒂娜已是趴在凯拉怀里泣不成声,这一刻,她只觉得在九幽深渊沉睡的那些苦难日子都已经遥远得如同天外的流云,对秦枫的那一点怨愤也早已烟消云散。她不清楚今天是不是她的生日,但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凯拉也是感慨万千。想起从前,她的那些伙伴们,也曾经这样无忧无虑地一起快乐,一起高兴。在九幽深渊中凄惨地故去的埃雷拉,也曾经伙同伙伴们为自己庆祝生日。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多少啊,不过是想让自己高兴罢了。

卡罗林眼中含泪。她本就是一个孤儿,十岁时被人收为徒养,成为一名杀手,后来又接管了整个杀手组织。这么多年,身边的人对她都是敬畏有加,何曾享受过别人的关怀。但这些天来,无论是看上去没一点正经的秦枫,还是大大咧咧的凯拉,或是天真可爱的菲蒂娜,对她都是那么关心。这段日子,是她过得最幸福的日子。

依瑟拉也是一阵心酸。从小她就被家族刻意培养,十多岁就挑起了家族的重任。这么多年商场上尔虞我诈,苦心经营,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是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够有人这样为自己过一个生日呢?这位枫先生也真奇怪,那盏灯,还有手中那把乐器,放在市场上都绝对是畅销品呢,要是能够知道它们的制作方法…哎呀,想哪里去了,怎么能够这样得寸进尺。不过,这个想法实在太诱人…

一旁的休恩却是大为恼怒,这家伙居然连菲蒂娜的生日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自己,分明是另有用意。身为花丛老手,自然知道这等信息多么重要,甚至可以决定成败。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秦枫将凯拉的生日告诉自己,不过现在更要紧的是得想想送一件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才合适。伤脑筋。

“朋友们,让我们大家一起,祝菲蒂娜小姐生日快乐。”秦枫站在车顶上,高声鼓动道。

“菲蒂娜小姐生日快乐。”商队护卫们本就被秦枫的歌煽动得满腔侠骨柔肠,加上又是为美女过生,一个个叫得声嘶力竭,唯恐声音不响亮。

“让菲蒂娜小姐上来给大家说几句好不好?”秦枫继续鼓动。

“好。”叫声更加地响亮。

菲蒂娜羞红着脸,赖在凯拉怀里不依。

秦枫站在台上,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件黑色披风,手里拿着一只雪白晶莹的魔杖,轻轻挥动,从魔杖顶端撒出无数五彩花瓣,一直延伸到菲蒂娜面前,汇成一个鲜花宝座。

旁边的人大声起哄着让菲蒂娜站上去,就连凯拉也拉着菲蒂娜站起来。扭捏了一阵,菲蒂娜终于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走上鲜花宝座。

休恩正好拿出一样东西站起来,正要优雅地祝贺菲蒂娜生日快乐,但菲蒂娜已经站了上去,鲜花宝座慢慢升了起来,飘到车顶上。休恩只好尴尬地又坐下来。

菲蒂娜犹如天使般站在鲜花宝座上,脸颊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感谢大家,感谢凯拉姐姐,感谢卡罗林姐姐,感谢依瑟拉姐姐,感谢枫,感谢你们所有的人,是你们让我这样快乐…”

晚宴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几乎所有人都向菲蒂娜献上了最真诚的祝福。休恩的礼物最终还是没能送出去,到后来他几乎都挨不上边了。

秦枫得意之极,今后多半不会再受拳脚之苦了。谁说暴龙不能变淑女?入夜,秦枫想和凯拉再述衷肠,却发现菲蒂娜同志拉着凯拉和卡罗林聊个不停,让秦枫郁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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