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俘虏了张家的家丁,正逼着张俊荣就范之时,突然闯进了一队身穿清兵服色的人搅局。张俊荣也趁乱绕过屏风,没命地向后院跑去…。
“站住!”秦卫发觉不妙,顾不得旁人,一个箭步飞身上前就要抓他。但出乎意料的是,张俊荣突然转过身,手中已多了一把独把火枪!
“砰!”火光激射,秦卫“哎哟”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云梦连忙上前察看,却见秦卫肩头上被穿了一个洞,鲜血正咕咕流出。再看张俊荣,他已经转出房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院中的局面更加混乱,几个狗腿子已经跟我的人搅在了一处,吵嚷声、呵斥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一阵阵充斥着我的耳鼓。
“带两个人,找到那个老贼!”我咬牙切齿地对云梦说道。
“那前面呢?”云梦看着纷乱的现场,有些担忧。
“哼,有我呢!”我眼冒凶光,几步跨出门来,站在台阶上,气惯丹田高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被我喝声所镇,在场的众人犹豫着停住了争斗。
我冷冷地扫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那队身穿清兵服色的人身上。他们约有三四十人,手持铁锁、钢刀,一个个横眉怒目,傲气得不得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厉声问道。
“嘿嘿…,我倒要问问了,你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反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岂容你们胡来?”
“大胆!敢对大人如此回话,活得不耐烦了!”我的一个手下厉声斥道。
“嘿,大人,什么大人?你是哪家的大人?”那头目跋扈得了不得。
“哼哼…,哪家的大人?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哪家的大人!”我冷笑着吩咐道:“来人,把他们拿下!”
“胆子不小,敢拿你家刘爷!弟兄们,上!”那头目毫不示弱,招呼手下就要顽抗。顿时,双方又僵持了起来。
就在这时,院门外又传来一阵喧嚣,无数的黑衣战士从墙头上冒了出来,一杆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院内,一人高声喝道:“都别动!陶武在此!”
我循声望去,正是陶武带领团练到了。
“嘿嘿…,原来是陶武兄弟,我还当是谁呢!”那个头目见到陶武,脸上不由得堆砌起了一片笑容,“兄弟这是帮哥哥来了…?”
“哼!”陶武冷冷地瞅了他一眼,“来人,把他们都拿下!”
“是!”几十名团练战士涌上来,不由分说将那头目和他的一干手下捆绑了起来。
“哎——!陶武兄弟,误会,误会啊…!是我啊,县衙的刘三…”那头目挣扎着连声叫屈。
陶武并未理睬刘三的叫嚷,快步跑到我身前,跪倒行礼道:“大人!属下虑事不周,放了生人进来,坏了大人的大事,还请大人责罚!”
“你可知就因为你的一时疏忽,秦卫险些送掉了性命?十几个弟兄几乎就要陷于重围?”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陶武偷偷瞧了一眼负伤的秦卫,“属下知罪了。属下这就命人将秦卫送回去医治。”说罢,他示意两个士兵上前将秦卫搀扶了出去。
“嗯,念你并非有意,这次也没有酿成什么更严重的恶果,这次就算了,只罚你两个月饷银,姑且算给你一个教训吧。”我高声说道:“马上让你的人彻查张家,收缴财物,他们盗卖宫中宝物,罪不可赦!”
“而且还图谋刺杀大人!”陶武识趣地补充道:“这些,属下们都亲眼看到了。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将功赎罪!”
“嗯,”我满意地点点头,“你去吧…。”
我们的这番对话惊呆了旁边的刘三,他看看我,再看看陶武,似乎明白了什么,“陶武兄弟,那…那位是不是将军大人?”他趁着陶武转身分派人手的时候轻声问道。
“哼哼,你说呢?”陶武反问道。
“******刘矬子,你骗我,你不得好死,生个儿子都没屁眼儿…!”刘三恍然大悟,叫骂了一通之后才发现,眼前居然没有正主儿的影子,“咦,刘矬子呢?刘矬子跑哪儿去了…?”
“给咱报完信他就跑了…。”旁边有手下提醒他道。
“那你们******不早说!”刘三气急,狠狠地踹了手下几脚。再想发作,却猛然想起自己还被绑着,连忙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央求道:“嘿嘿…,陶武兄弟,你看这、这确实是一场误会,你能不能跟大人说说…。”
“哼,”陶武冷着脸转身走了开去。
“哎…!”他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远远地向我央告,“大人,大人啊——!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小的也是被他们骗了,要知道您是将军大人,小的说什么也不敢跟您动手不是…?”
看他的一张嘴脸前倨后恭,丑陋得有趣,我禁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前来捣乱?老实回答,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哎——!”刘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答道:“小的是本地县衙的捕快总班头,只因被张家的家丁刘矬子欺骗,说有人来张府捣乱,所以才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啊!”
“那他人呢?”我问道。
“他…他跑了!”刘三懊悔地说道:“要知道这小子骗我,我早把他五马分尸了…。”
我想了想,“要饶了你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你必须帮我写几分口供。”
“口供?”刘三疑惑地问道:“什么口供?”
“说明张俊荣盗卖国宝,还企图刺杀我的供词!”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事实嘛。”刘三满口应承了下来。
我示意手下给他们松绑,让他们按照我的意思一五一十地构造了几份口供。看到一切就绪,我又说道:“好了,现在没你们的事情了,都回去过安生日子吧。”
“哎——!谢大人!”刘三跪地磕完头,又殷勤地上前说道:“大人,您能否赏光驾临县衙呢?咱们和知县老爷一定会把您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罢了,那地方不去也罢,你回去告诉你们老爷,让他打包袱回家抱孩子去吧。”
“哎…。”刘三一时没反应过来,笑眯眯地答应着,但马上他就醒悟了过来,“大人,您是说让知县老爷回家?不用他了?那…那小的们该当如何是好?”
“你们嘛,”我瞥了一眼衙役们,“每人领二十两银子,也回家抱孩子吧。”
“啊?!为…为什么…。您不是说饶了小的们吗?”刘三急切地问道。
“是啊,我是说饶了你们,可没说继续用你们!”我吩咐身后的几个卫兵,“把他们请出去,另外每人给他们二十两银子。”
“大人,小的知错了,您就留下小的吧,留下小的…。小的会听您话地…”刘三扑到我腿下嚎叫道。
“知错?就你们?哼,包括你们的知县在内,有哪个不是被张家买通了的?平日里尽是帮着张家为非作歹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姥姥的,老子没要你们的小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我一脚将他踹了出去,“把他们仍远点儿,别让他们在这里号丧似的烦人!”
处理完刘三,这边的陶武也搜查出了结果,“大人,张家上下一百余口已经悉数集中到了跨院之中,另外还起获黄金三十箱,古董、玉器两马车,房契、地契一宗,这些如何处置,还请您的示下。”
“云梦呢?”我没见到云梦,不由得有些担忧。
“她去追张俊荣了,后院我们发现了一条地道,这老小子钻地道跑了。”
“只有她自己去了?”我问道。
“没有,属下派了一小队士兵跟过去了…。”
“嗯,”我心中稍安,正要再说些神秘,忽然从后院跑来一个血迹斑斑的士兵,“大人,不好了!云梦小姐遭遇伏击了…。”
我募地一惊,我了解云梦的性格,她刚强果敢,若不是真的遇到不可克服的困难,她是决不会派人求援的,而这名求援的士兵身上的斑斑血迹也进一步证实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