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继渭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快要落山的太阳红彤彤的,从窗帘中漏过几缕光线,照在医院雪白地墙壁上,宁静而温暖。
一直关注着儿子的杨萍低呼一声,惊动了在旁的薛先友,转头一看,儿子醒了,薛先友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先前他们在房外等候,给儿子和他外婆一点独处的时间,薛先友其实心里明白,老人家伤势如此之重,已经基本上没有希望,他最担心的是从小没有承受过亲人离世悲痛的儿子能否接受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薛先友和杨萍对视,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担心什么,这时,病房中突然发出强光,把病房外的走廊也变成了银色的世界,最诡异的是医院所有的灯都忽明忽暗,病房内这时又突然传来儿子的大喊声,大惊之下,众人冲进病房。
进去之后才发现儿子昏倒在地,一阵手忙脚乱,闻讯而来的医生急忙检查薛继渭的情况,没有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外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把众人吓的亡魂皆冒,医生也立马放弃对薛继渭的检查,准备抢救老人家。
待薛先友把儿子弄到另一个单人病房中,并叫医生对儿子进行检查,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薛继渭是过于疲劳和脱力导致的昏迷。这个结论让薛先友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在医院,医生的结论谁敢质疑,幸好薛继渭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呼吸平稳,体温正常,身上除了一些已经结疤的擦伤也看不出有明显的外伤。
安顿好儿子之后薛先友就准备去看丈母娘,丈母娘的情况可能更危机,那一阵急咳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反照。
因为不知道会在哪个手术室抢救,薛先友先打电话给杨萍,杨萍语气非常古怪,只说了句:“还在原来的病房,你来看就知道了。”
满腹心事的薛先友走进病房,见到的是一房间面带不可思议表情,面面相觑的医生护士,另外就是眉毛上都写满惊喜的亲戚们,还有。。。。。。。还有半躺在病床上脸色红润的老人家。
薛先友连忙揉揉眼睛,没错,正是他的老丈母娘,可是,老人家的病历他就亲眼看过的,怎么。。。。。。。。。。。
薛先友看着老婆,希望得到答案,可是老婆杨萍在母亲脱离危险之后,整颗心都在牵挂昏迷的儿子,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还在震惊之中,忘记问了,这次没等薛先友张口,就问道:“儿子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和脱力,睡一觉就好。”薛先友低声道,踏前一步,关切的看着丈母娘:“妈,你,你现在好吧?”
丈母娘还没有答话,回过神来的医生们把一群人推出病房,剩下的医生又一次给老人家做检查。
担心儿子的夫妇俩也就急赶到儿子身边,等待儿子的醒转,也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婆怎么样了?”薛继渭醒来的第一句话,他现在觉得头胀胀的,全身还是没有力气,心里挂念着外婆的安危,如果施法失败,反而危及到外婆的生命,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你外婆已经完全好了,”杨萍这一天一直在母亲和儿子病房间穿梭,两边都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不过母亲的伤势经过医生多次的检查确定了,老人家一点问题没有,身体机能甚至要比年轻人都好。要不是当初做手术时是几个医生会诊,真有人怀疑老人家到底有没有受伤。
而家人这边,要不是众人亲眼看见老人家的伤势,又在小区监控录像中看到出事的过程,说不定就会怀疑医院是否误诊。
“你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妈。”杨萍马上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可能也是所有人最想知道的,薛先友在旁也是竖起耳朵。
“啊!”薛继渭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怎么解释呢,刚才急着救人,没有去考虑这个问题,难道说是一个从唐朝活下来的千年老鬼教给自己的方法,难道说自己修练了道法,想不出理由的薛继渭只好装傻:“我也不知道,当时只觉得一道光闪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到父母怀疑的眼神,马上转移话题:“妈,你问过医生了吗?我怎么会突然晕倒?”
父母果然上当,对儿子身体的关心盖过了好奇心,薛先友答道:“你没事,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和脱力,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看着父亲关心的眼神,薛继渭心中温暖,还有一丝愧疚,忙答道:“还是觉得没力气,其他的好像没有问题。”
杨萍伸手摸摸儿子的脑门,试试体温,薛继渭静静的看着父母,亲情在三人之间弥漫。
杨萍突然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擦伤?衣服也破了,你看,这里还有血。怎么会弄成这样,你跟人打架了?”越说越急,隐带哭音。
话题没有转移成功,薛继渭决定继续努力:“妈,撞倒外婆的凶手抓到没有,警察有没有和你们联系?”
“还没有!”杨萍的情绪马上变的低落,薛先友轻抚老婆的肩背,稳定她的情绪。
正沉默间,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国内著名的外科主治医生陈卫东,薛继渭外婆的手术就是陈卫东主刀,所以薛先友认识,另一人薛先友却是没有见过,那人年纪不大,穿着时髦,但是有种过人的气势,隐隐间给人一种他能主导一切的感觉。
薛先友以为两人是来询问儿子身体情况或者是来问儿子刚才发生什么事情的,也未多想,站起跨前几步迎接两人。
陈卫东先向薛先友点头示意,然后俯下身体,很专业的对薛继渭进行身体检查,年轻人面带微笑,却不是对着薛先友夫妇,也不说话,只是很专注的盯着薛继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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