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次过堂
宋清继续在在监狱里蹲着，他的伤已渐渐好了起来，而大老爷的第三次审问也开始了。
跪在大堂之上，秦简生再次问起那个问了很多次，但始终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陈小乐在怡红院对你说了些什么？”
宋清依旧是那句经典的台词，“我不想那么多人在这里，对于已经去世的人我希望他能够得到尊重。”
其实宋清说出这话并不是真的受到人道主义深深的熏陶，而是太多人听到他说谎，会露陷的。
秦简生思量一番，又向师爷询问，“你觉得怎么样？”
师爷看了看宋清，道：“下官觉得，他们之间或许真的发生了一些很不光彩的事情，所以还是允了宋清。”
秦简生点点头，然后将头转回，拍惊堂木，对左右道：“封堂！”
左右得令，立即开动起来，那些想着看戏的老百姓，叹着气，发着牢骚离开了。
门被封了起来，大堂内只有涉案人员。
秦简生道：“现在已经按你的要求封了场，你现在可以讲你和陈小乐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了吧！”
宋清舒了口气，淡淡说道：“那日，我和翠娘正在吃喝，却不想那陈小乐来了，把门拍得很响，于是，翠娘就叫他的贴身丫环金钏儿去开门，却不料门一开，陈小乐就跪在地上，乞求我出去见我一面。我很好奇，所以便出了门，接着又让金钏儿回去，我觉得男人的事就应该由男人自己解决。
所以在场的人只有我们两个，陈小乐跪在地上，他乞求我让他见见翠娘，我花了钱，怎么可能把人让给他呢？陈小乐见我不同意，继续求我，但是我也是喜欢翠娘的，然而陈小乐的苦苦哀求让我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为好。或许是陈小乐等得受不了，竟对我破口大骂，骂的内容我就不便说了。”
秦简生斥责道：“到底有什么秘密，还不快速速说出来，我已经听从你的意思，已经将旁观人物驱逐，你还要怎样？”
宋清叹了口气，道：“话有些不好听，大人不要生气。”
对这个婆婆妈妈的人，秦简生已经没有耐心了，猛拍惊堂木，“少说费话，快说。”
宋清再叹了一口气，道：“******，这个狗娘娘养的，仗自己自己有几个臭钱，胡作非为，仗势欺人。你个高梁撒在粟地里的杂种，别以为妓女不是人，人家也是有思想的，你不去问问人家是否愿意跟着你，翠娘是喜欢我的，你这个败家子是不可能给他带来幸福的，你还是滚回你的苏州，当你的暴发户，想抢劫什么就去抢劫什么，长安是有知识，懂文明的人呆的地方，你这种五大三粗，脑子空白的家伙不适合，回去给你女人暖床倒洗脚水去。”
秦简生冷哼一声，不屑道：“就这些吗？”
宋清淡淡一笑，道：“若真是只有这些，我今天估计就不会在这里了。”原来他还留有后招。
秦简生遂道：“那你就继续说吧！我倒看看，你和那陈小乐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宋清冷道：“那大人你今天就有耳福了，这故事好听了。那陈小乐骂到那里就被我阻止了，我对他说，‘你别骂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知道你喜欢翠娘，可是我也喜欢翠娘，是不可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的，既然我们都喜欢翠娘，就公平竞争了。’陈小乐对我提出的公平竞争的意见很不满意，说：‘你是有钱人，像这样包上几个月，我没钱，根本就见不了翠娘，这是不公平的。’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公平，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有本事的钱就赚得多，没钱的钱就赚得少，吃饭追女生全凭本事，更何况老天爷不可能虐待谁谁，你虽然没钱，但是你有亲人，我虽然有钱，但是父母早亡。然而陈小乐不依不饶，硬是要我马上离开翠娘，我不干，他竟又骂我，‘你个贱人，就你这副德行还想和翠娘在一起，你个败家子，不出一年，你的家产准会被人败完，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的后代男的当龟奴，女的当妓女……”宋清正学得起劲，秦简生立即拍惊堂木，大喊“住口”。
宋清停了下来，秦简生道：“后面那些骂人的话不必说了，说他骂完怎样？”
宋清道：“被我踹到楼下了。”
秦简生分析道：“你的意思是你受不了陈小乐的话，然后将他踢下去的。”
宋清点了点头。
秦简生向陈小乐的瞎眼老娘询问道：“你儿子有骂人的习惯吗？”
老太太挥手道：“不，我家小乐很乖的，他是不会骂人的，一定是这杀人犯诬陷我家小乐。”
宋清听到老太太的话，心道：“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我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就算你儿子很文明又怎样，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发飙才怪呢？”
秦简生又问宋清，“你确定你没记错。”
宋清道：“草民是实话实说。”
秦简生对一个衙役道：“你出去打听一下，那陈小乐是否有说脏话的习惯。”
衙役得了令，飞奔了出去。陈小乐是长安城里的人，一去一来，根本就不费时间。
秦简生又叫过翠娘，询问道：“翠娘，那宋清口口声声说喜欢你，你可知道？”
翠娘柔声道：“小女知道，宋公子来了怡红院后就常说喜欢我，我只当他是开玩笑，但就在公子出事的前几天，宋公子提出要替翠娘赎身，最开始我还是只当宋公子在开玩笑，然而后来，我知道，宋公子是真心实意想替我赎身，所以，我冒昧的想那宋公子或许是喜欢小女的吧！”
秦简生大吃一惊，虽然大唐很开放，但是一个大富人家娶妓女，的确是需要极大魄力，更何况是有碍血统纯正的胡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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