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冰,翁珍儿照往常一样沏上一壶热茶,守着火炉想心事,今天孙毓汶伯伯又提到两家的婚事,翁珍儿有些心烦。虽然孙立峰是个诚实俊朗的男孩,但珍儿只把他当作哥哥,亲哥哥。
“珍儿,你有点不对劲啊!”黄萧看着翁珍儿发呆的样子,有些不爽,莫非小丫头春心动了?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黄萧恨不能变成童话故事里的豌豆苗,见风就长。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大人的事。”翁珍儿拨了拨火苗儿,温暖的炉火映得脸颊红艳艳的,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
黄萧更郁闷了,垂着脑袋不吭声,肩膀还在不住耸动。翁珍儿吓了一跳,太子一向是嘻嘻哈哈的,因为皇帝的死,这几天一直愁眉不展,好容易才开一次玩笑却碰了钉子,小家伙一定是伤心了。
“太子,太子。“
黄萧故意不答,得意地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翁珍儿轻手轻脚走过来,带着满脸的歉意,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毫无办法。
“珍儿,你瞧不起我。“黄萧声音闷闷的,其实是在憋笑。
“太子是最聪明的,珍儿怎么会看不起太子?“翁珍儿有些慌乱,太子虽小,身份却不容忽视,而且自己确实太放肆了。
珍儿惶恐的样子真动人,黄萧一把把翁珍儿拽倒,在她身上胡乱呵痒痒,顺便吃点豆腐,占点小便宜,一时之间,小小的斗室里笑闹声不断。
夜色沉沉,今晚是一个无月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整个行宫里的人好像都已经睡着了,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肃顺站在黑暗的阴影里,成王败寇在此一举,有了宝毓的支持,今夜的成功已经变成了必然。还有半个时辰,只要外面开始喧哗,行宫内的所有侍卫就会听大哥的号令,里应外合。然后自己就会被黄袍加身,走上那梦寐以求的权力巅峰。这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刻马上就要到了,肃顺有些情难自禁、迫不及待。
行宫的东北角火光冲天,偷溜出来的奕忻、僧格林沁带着100多名王府护卫在行宫外放火,100多名王府护卫正带领这几千个人一通狂吼。这些人全是附近村庄里的村民,是按照太子的主意一两银子一个雇来的,说这叫什么“群众演员“。说实话,即便是聪明如奕忻也想不出这么古怪的招数,这一两银子虽不多,但也足够这些朴实的山里人半个月的花费,不少村民拖家带口全来了,所以才一天的时间就凑够了这许多人,此时几千个人一同喊将起来,格外惊心动魄。
肃顺看到外面火光冲天,又听得杀声震耳,以为是宝毓的大军到了,激动得热泪盈眶。先祖舒尔哈齐骄勇无伦,今天他的后世子孙终于有出头之日了,苍天有眼呐!
郑亲王端华早就集合好行宫内的侍卫,以金银珠宝、高官利禄作为引诱,许诺将来得到天下,全部都加官进爵,谁要是能抓到太后、太子,赏金万两。一时间欢声雷动,这些侍卫常年守卫宫禁,几乎没有任何油水,早就穷得要命。一听说有这样发财的好事,哪有不跟着拼命的。
当下,端华自带500人去松鹤斋擒太子,杜翰、景寿带人去擒两宫太后,只要抓住了太后和太子,虎啸营再厉害也得干瞪眼。
松鹤斋里灯火俱无,看来小孩子毕竟贪睡,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惊不醒他。端华虽然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但他为人小心谨慎惯了,此时不敢大意,让一队十几人的亲兵进去查看。
十几个人如狼似虎扑将进去,屋内一片漆黑,门口不知被什么人放了几把凳子,只听得一片稀里哗啦之声,这些人全被椅子绊倒了,横七竖八摞了一堆。
床底下的密道中,翁珍儿差点笑出声来,黄萧附在翁珍儿耳边说道:”珍儿,别出声。“翁珍儿扭过脸来,口中如兰似麝的香气吹得黄萧脖子热乎乎的,黄萧心头一热,往翁珍儿怀中一滚,这几个月以来,小丫头发育了不少,旺仔小馒头已经很有长进。奉行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反向原则,黄萧毫不客气的一把握住,轻轻挤压了几下。
在这狭小黑暗的空间里,翁珍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在黄萧的揉捏之下,翁珍儿脸红耳热,竟忘记了拍开那禄山之爪。
叛兵爬起身来,骂骂咧咧的,摔了这么大动静,屋子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样子,今晚上那小太子睡在他娘的被窝里了,这些人不由得羡慕那些去两后寝宫的兄弟,啧啧,说不定还能看到太后半裸的玉体,微露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太后娘娘喜欢裸睡。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意淫着尊贵的太后,狠狠地吞了几口吐沫。
黄萧听到他们侮辱自己的母后,额娘,一双手攥的死紧。翁珍儿负痛差点娇呼出声,旖ni的风光荡然无存。黄萧这才醒悟到手里还抓着翁珍儿的乳峰,赶紧歉意地松开手,轻吻了吻翁珍儿的腮,心里发誓要将这些不恭不敬的东西全都处死,不单是因为他们口出秽言,也因为他们让珍儿受痛。
叛兵进了屋,在床上乱砍一顿,被子里的羽绒乱飞,很显然,这里并没有人。有那机灵些的,在床底下也一通乱砍,黄萧搂着珍儿紧紧贴着墙壁,呼吸相闻,环境虽惊险,但黄萧仍是忍不住心中的激荡,往翁珍儿的红唇上重重吻了下去。翁珍儿毫无防备之下被吻了个正着。那伙人一通乱砍,断定屋中确实没有人,才悻悻然出去交差,到门口的时候又摔了个稀里哗啦。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偷笑,床底下的小人儿还在忘情的吸吮着对方口中的津液,浑然忘记了外界的喧嚣。
”没有人?“端华冷哼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
“珍儿,你的嘴好甜!“
翁珍儿羞不可抑,不知道被一个五岁的孩子轻薄了去,应该作怎样的反应,呆呆地捂着嘴不知所措。
黄萧不忍心逼她太紧,说道:“珍儿,此地不宜久留,石大哥、婉贞姐姐他们应该已经埋伏好了,我们去看看。“
翁珍儿思绪纷乱,只知道点头。
“郑亲王,好大的兴致,只是今晚好像没有月亮,不知郑亲王夤夜出来做什么?“石达开全身披挂,威风凛凛站在宫门口,冷冷地看着色变的端华。
端华体如摔糠,他不明白石达开等人为什么会在此等候,四周全都是黑洞洞的枪口,很显然,虎啸营已经全部出动,别说自己只有500人,就算全部的人马都在这里,也不是虎啸营的对手。
“杜翰和景寿他们呢?“
石达开道:“他们已经伏诛,郑亲王如果想见他们,我不介意帮你这个忙。“
端华仗着宫门外还有援兵,色厉内荏道:“石达开,你本是长毛,投靠谁不一样?如果你肯为我兄弟效劳,封王拜相任你挑选。“
”就凭你?“石达开一挑眉毛,冷哼道:”不知死活的家伙,自身难保还说大话,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手中宝剑必饮你颈中鲜血!“
“全都放下武器,胆敢反抗者,杀无赦!“石达开威武如天神,一声大喝之下,那些原本就为了浑水摸鱼的叛兵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任凭端华如何呵斥都不为所动。
“你看到外面的火光了没有,直隶总兵宝毓已经带兵赶了过来,就凭你这点人马,还不够塞牙缝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必为那孩子垫背。“端华双腿直打哆嗦,要不是坚信外面的是宝毓的人马,昏过去都有可能。
石达开有些不屑,这么没用的人还想要造反,不想多说废话,冷哼道:“郑亲王,你是首恶之一,死罪必不可免,还是痛痛快快的自裁了事,好歹留你个全尸。“
端华见石达开这就要动手,吓得脸色苍白,自付必死无疑,但实在不甘心,元兵就在咫尺之间,只是这宝毓怎么现在还没有攻进来?这半天,那火光竟没有移动过分毫,难道这一切全是假的?
”不用等了,宝毓是不会来的,恭亲王今晚兴致好,和崇大人他们放火玩呢!“石达开不给端华继续做梦的机会,毫不留情地说出了真相。
端华摇摇欲坠,一伸手摸出腰间的枪,对准了自己的额头,豆大的汗珠混合着泪水涔涔流下,在摁动扳机的瞬间,端华调转枪口对准了石达开,紧接着枪声四起,两个身影同时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