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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九律七戒?”徐舜闻言喃喃道,“不会是什么戒杀、戒色、戒荤之类的吧?”

一叶摇头笑道:“我‘玄道宗’乃是道家一脉,讲求的是道法自然,杀、色、荤之类虽然不放纵但也不会禁戒,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过这‘九律七戒’最首要的一条的就是‘尊师’,师父说什么,作弟子的不得有丝毫忤逆,否则便视为‘犯上’,轻则面壁思过,重则逐出师门,如果你决意拜贫道为师,那么就首先要做到这一条,你可做得到?不过想依你的性子,应该很难了!”

正如一叶所言,依徐舜那无拘约束的性子要做到这一点真的有些难度,就在他正犹豫要不要打退堂鼓的时候,一叶最后那句话刺激了徐舜的倔强的性子,随即也顾得这条戒律背后的结果,徐舜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做到!”

一叶闻言呵呵笑道:“哈哈,好,有骨气,嘿嘿,师父现在有些肚子饿了,这几天尽吃些野果都有些吃腻了,为师今天想换换口味!”

徐舜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幸好事先已有了心里准备,于是硬着头皮道:“师父,不知道您老想吃些什么?”

一叶似乎看穿了徐舜的心思,得意的笑道:“放心,师父也不会让你太为难,随便抓几只野味回来就行了!”

“真的?”徐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叶,连忙不迭的道:“好,弟子这就去弄些回来!”

“慢、慢着!”见徐舜转身便走,一叶忙将他叫住,道:“不用急,为师还没说完呢!”

徐舜疑惑的道:“师父还想要些什么?”

一叶轻抚着颚下的长须,道:“此地里那****救为师的天坑有多远?”

徐舜沉吟道:“此处也是弟子误打误撞找到的,依弟子估计大概是天坑往北二十余里吧!”

一叶微微颔首,道:“那就不会错了,从此地往北大约五十里的位置有一座云渡峰,峰上生长着一群野猴子,常采百果酿造猴儿酒,为师上次尝到这酒还是在十年前呢,想到这个为师就有些嘴馋了,徒儿,你就辛苦一趟,替为师打一葫猴儿酒吧!”言毕,只见一叶手中白光一闪,一只半人高的紫色葫芦已然递到徐舜跟前。

“我还能说不行吗?”徐舜低声嘟噜着,接过葫芦背在背上转身向山谷外掠去。

寻常的野味对于徐舜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那猴儿酒却不是容易拿到的,幸好徐舜仗着自己绝世的轻功躲过了山洞内那些看家的猴子,才在山洞的最低端找到了几石瓮猴儿酒,然而还是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只瓦罐,惊动了洞内的猴子,之后可想而知了,虽然徐舜对自己的轻功有着绝对的自信,但在满山遍野的猴子的追杀下也同样是狼狈不堪。

回到山谷已是太阳下山的时候,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样子,徐舜心头的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徐舜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本少爷要将那群死猴子的猴儿酒偷他个干净,还有那老牛鼻子……嘿嘿!”徐舜心头暗自冷笑着。

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完满的完成了‘任务’,一叶老道一时也没了借口便也没有再为难徐舜,于是随手丢了一本《玄道经》给他,一转身便抱着酒葫芦跑得没了踪影。

《玄道经》是玄道宗刚入门的弟子修炼的道诀,主要使用来‘炼神’之用,对于修炼道术的修道者来说,‘神念’的强弱直接决定着道术的强弱,只有当‘神念’强大了,才能以‘神念’借来强大的天地五行元气,发挥出更加强大的道术。虽然《玄道经》在玄道宗来说是最普通的道诀,当却是整个玄道宗的基础所在,只有修炼过《玄道经》且有小成的弟子才有资格修炼更高深的道术。

虽然一叶道人并未将这些言明,不过当徐舜看完《玄道经》的第一页,也只得无奈的叹息着,老老实实的按照《玄道经》记载中法诀修炼起来。

翻开《玄道经》第二页,只见书页上记载道:“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

很快,徐舜只用了几分钟便看完了《玄道经》全本,仔细数了数,《玄道经》全本不过六七页的文字,加起来不足千言,但是用古文写成,每一句话都精炼简洁、含意深远,让徐舜半晌摸不着头绪,幸好徐舜自幼随爷爷学习中医医术,上古医术《黄帝内经》,神医华佗的《青囊书》,医圣张仲景的《金匮要略》等等古医书在爷爷的逼迫下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因此徐舜在古文上的造诣也不是胡吹的,等到徐舜将《玄道经》通读了两遍,也差不多明白其中的意思。

然而道术与武学却是不同,修炼起来也另劈蹊径,因此以前在修练武学上的经验是用不上的,幸好徐舜天资过人,悟性奇高,待到第二天早上,徐舜已基本上掌握了《玄道经》的精髓,而且随着一夜的修炼,徐舜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神念’力强大的了不少。

感觉到徐舜身上的变化,一叶不禁感到惊骇,要知道在玄道宗中,《玄道经》是每一位新入门的弟子的必修课,当一般人要修炼到徐舜现在这种程度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即便是自己,被誉为玄道宗两百年来的天才,也足足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达到‘养神’阶段。

虽然‘养神’只是修炼道术的七个阶段——养神、敛神、化神、乘虚、窈缈、化羽、归真中的第一个阶段,但却也是最终要的一个阶段,悟到了,便可登堂入室,悟不到,便会一辈子徘徊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然而徐舜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达到了‘养神’阶,如何不叫一叶道人惊骇?如果说昨天晚上之前,一叶道人是迫不得已收徐舜为徒,那么,现在一叶道人则是真心实意的想收徐舜为徒了,一叶道人很想知道自己这无意间收的‘天才’弟子将来会在修道界有怎样的成就。于是,一叶道人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玄木道要》递到徐舜手中,而那些自己早已设计好的用来折磨徐舜的念头早已抛掷脑后了。

“《玄木道要》?”看到书页上四个小篆,徐舜不禁想起还揣在怀里的那本从那死道士身上扒来的《玄雷道要》,暗忖道:“果然是一伙的,幸好……”

见徐舜盯着《玄木道要》直发愣,一叶道人以为徐舜不认识书中的字,于是便将前面的记载《玄木诀》的那几页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徐舜听,念的过程中顺带着讲解,徐舜见状也不多言,自然更不会将自己认识这小篆的事情说出来。

待到一叶道人说完,《玄木诀》中的内容徐舜也明白的差不多了,一叶道人随后随意问了几个问题,见徐舜都一一对答如流,便道:“很好,这《玄木诀》你已领悟得差不多了,但领悟和修炼却是不同的,为师给你一天的时间去修炼《玄木诀》,到时候若未达到为师的要求,收徒的事情,为师可就要重新考虑考虑了!”

面对一叶道人‘赤裸裸的威胁’,徐舜还能说什么?只得恨恨的瞪了一眼一叶道人的背影,捧着《玄木道要》走到水潭边瞑目修炼起来。

有了《玄道经》的基础,徐舜修练起《玄木道要》来也轻松了不少,按照《玄道经》中的法诀,徐舜缓缓释出‘神念’,使其逐渐散布到虚空中,感受着天地五行之力,然而,最初徐舜感觉到的只是一片黑暗以及无穷无尽的虚空,一时间,烦闷、空虚、孤寂种种杂念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心神面临崩溃的边缘,而就在此时,在这无尽的虚空中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紧接着整个虚空一下子炸开,五色的光芒在虚空中流转闪耀,天地一下子彷佛充满了生机。

徐舜心头大喜,知道自己终于达到《玄木道要》所记载的‘虚实生辉’之境,真正踏入了修道的门槛,但是似乎自己的情形与《玄木道要》上记载的又不大一样,不过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徐舜连忙收敛心神,依照道要中记载的法诀去感应五色光芒中的青色光芒。

很快,青色光芒受到‘神念’力的牵引,缓缓向徐舜聚来,在徐舜四周形成一片青色的光海。

“成功了!”徐舜暗自惊喜,缓缓睁开双眼,同时右手挥出《玄木道要》中记载的‘青木剑诀’,顿时虚空中汇聚的木元之力收到‘青木剑诀’的引动,形成一道青色的剑芒向徐舜身前的水潭划去。

庞大的剑气瞬时将水潭中的水一分为二,激起一阵阵巨浪,然而青木剑气似乎并未就此歇止,而是将潭水蒸发掉的同时在潭底切出一道深达数十厘米的石糟。

“不错,不错!”一叶的声音忽地从徐舜身后传来,略显兴奋的道:“一个晚上的时间能达到‘虚实生辉’之境,并将‘青木剑诀’的威力发挥如斯,为师不得不承认你是修道的天才!不过你也不能因此恃才而骄,要知道修道之路是永无止境的,尤其是化羽、归真二境,千年以来,修道界中无一人能达到此境。”

一叶道人的话在提醒徐舜的同时也包含了对他的期望,要知道在修道界中能像徐舜这般只用了两天的时间,确切的说是半天的时间,便将道术修炼到这般境界,已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或许在一叶道人的心里,自己这个被强迫着收的徒弟将来或许能突破这一境界吧!

徐舜知道师父此言亦是为自己着想,旋即正色道:“多谢师父教诲!对了,师父,您说千年以来一直无人能达到化羽、归真二境,不知道师父现在到什么境界了呐?”

一叶微微颔首,笑道:“修道分为‘养神’、‘敛神’、‘化神’、‘乘虚’、‘窈缈’、‘化羽’、‘归真’七个境界,如今修道界中‘化神境’一下的修道者不知凡几,然而从化神境达到乘虚境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能突破这一障碍者,在修道界中也不足百人,为师修道两百余年,如今也不过是乘虚境后期的修为而已!”

徐舜知道师父如此说不过是谦虚罢了,没有化羽、归真境的修道者,乘虚境后期已经是接近修道的顶峰了,旋即徐舜笑道:“如此说来师父您也算是修道界中的绝顶高手了,嗯,师父,不知道‘窈缈境’的修道者有几个?修为如何?”

一叶道人道:“从‘乘虚境’到‘窈缈境’更是难于登天,自千年前那次正邪大战中,化羽、归真二境的高手尽皆湮灭,自那以后天地元气被彻底打乱,修道变得困难异常,而能达到‘窈缈境’的绝顶高手整个修道界也不过四人罢了!至于这四人的修为,在我等修道者的眼中,这四人已无异于神一般的存在,其修为虽不能毁天灭地,但移山倒海却是轻而易举之事!”

徐舜闻言不禁暗自咋舌,移山倒海是怎样的神通徐舜没有见过,但从这两日来对道术的接触,徐舜深深感悟到道术的厉害,就拿一叶道人来说,虽然他并未在徐舜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修为,但凭着徐舜自己的直觉,他感觉到从一叶道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若隐若现的强大压力,徐舜曾暗自比较,除非自己能将《鸿蒙心诀》修炼至的八层境界才能抗衡如此强大的气息,然而要将《鸿蒙心诀》修炼至第八层却非易事,就拿徐舜自己来说,且不说他天资聪颖,但是自小用各种稀世灵药筑基,同时爷爷又不惜百年星元为其伐毛洗髓、易经炼骨,为修炼《鸿蒙心诀》打下坚实的基础,然而即便是如此,徐舜也足足耗费了十年的时间才将《鸿蒙心诀》修炼至第四层的境界,而要达到第八层的境界还得花费数倍的时间和无穷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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