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缄从一号特快列车的车窗向外看,窗外飞快掠过的美丽的景致,冲散了他心中淡淡的乡愁。列车正载着他即将抵达他的目的地,荆南省首府潭州。
潭州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城市,在火车上看到的一路的景色,城市不大,但规划的非常整齐。处处细节透出,这是一座崇尚文化的城市。他还没有下车,就开始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一对比京城混乱的街道、漫天的尘土、乱成一团的市政建设、能挤死人的各路公共汽车,一天到晚的堵车的交通,这座干净整洁的新兴城市,在他初抵贵境,就给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抵达学校办完了入学手续,负责接受新兵的指导员张劲得知,他就是那个国际奥赛金牌保送生。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饱含嘉许的说,“小伙子既然来参军,就好好干,你一起参加奥赛的队友全都去国光和京大读书了是吧?你就要证明给他们看,咱读国科的学生比他们更强,将来给国家作出的贡献,比他们更多。我特意了解过你的情况,知道你为啥来咱们学校,今后有啥需要帮助的地方,直接跟我说。”
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心中还有不少忐忑的楚缄,听到指导员张劲真诚的关心,心中拥起一股暖流,他挺胸立正敬礼,正容回答说,“谢谢指导员的关心,我今后一定会努力上进,保证不给身上的军装丢脸。”
在之后开始的新兵军训里,每天的负重五公里越野让不少新生吃足了苦头,身体素质较好的一部分学员,也是在经历了几个星期的适应期之后,才慢慢真正的部队生活节奏。楚缄虽然一直非常注重自己身体的锻炼,身体素质在学员中间还算不错,可是他也很有些吃不消。
毕竟之前学生时代每天两千米的长跑锻炼和目前的每天五公里负重越野行军绝对是两码事,何况每天早晨的越野行军完成之后,还有一整天其他的训练科目。
尤其不幸的是,带队教官似乎对他颇寄厚望,对他的要求标准颇高。在新生的军训队伍里,楚缄的水平属于刚刚能勉强达标,可是距离能让军训教官满意,还要继续加倍努力了。他每天因为受到教官关注的原因,所以比其他同学被操练的还要辛苦。尤其是匍匐前进和障碍越野,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楚缄的性情有颇倔强的一面,虽然身体苦不堪言,可是如果事关个人尊严,再大的痛苦,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苦难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一个多月,直到在某一天清晨的负重行军中,楚缄发现了一个,让他在心里赞叹不已的奇妙现象。
原来他通过奇遇获得的被邓老称为精神力的异能自有妙用,他只要在行军前进的时候,集中注意力在肢体上,就能有效的消除全身的疲劳。如果集中注意到了眼睛和或者其他感觉器官上,各种感觉的敏锐就会大大加强,甚至还能加强大脑对环境的整体判断力。比如打靶和跨越障碍之类从没接触过的军事科目训练也都变成小菜了。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不用象其他室友们一样,因为身体不适应白天军训里突然增加的巨大运动量,每天夜里全身的肌肉酸痛,在床上疼的辗转反侧。从此以后,他都能很轻松的完成每天的训练任务。
其实从发现了经历过了奇遇之后,他就开始尝试奇遇对他的生活具体有什么影响,成果当然也是非常丰硕。比如他发现他从此之后,读书学习的效率简直无以伦比,而且有了邓老灌输给他自然科学的根基,庞大的数学和物理学的知识储备,他学习其他学科的各种自然科学知识,全都举重若轻,轻松自如。
而且他每天成功凝神入定之后,他发现他可以控制他的思维,就像邓老指点他的时候一样,脑海中就会浮现可以任意操纵的奇异的微观世界区域,用来非常轻易的完成各种难度极高,在现实中完成需要的投入,简直无法计算的各种高能物理实验。只要他设计好实验方案,就能很快得出实验结果,并且获取非常完整的实验数据。
可惜操纵微观粒子进行物理实验,似乎是一种非常消耗精神力的活动,往往马上需要进行睡眠来恢复精力,他一般都睡前尝试自己的新想法,作完实验之后很快就成功睡熟。可是他隐隐有种感觉,这是一种精神力的锻炼方式,因为他每天进行的实验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
但是精神力其他的妙用,大概是因为他坚持每天进行物理实验,导致他的精神里大有进步,才开始逐渐显露出来,比如现在每天的军训,对他已经而言不是苦差,而是可以时刻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进步的一种锻炼了。
之后他利用每天军训的机会,仔细进行了体会,发现似乎他在身体的那一部分,集中注意力,就能提高他那部分肌肉的有氧呼吸效率。那时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很象武侠小说里提到的内视。他就象作物理实验时能看到微观世界一样,可以“看”到自己身体内各个细胞的活动。
而且就象他能操纵物理实验中的微观粒子一样,他能把注意力集中的身体上那部分,各个细胞的活力调动起来。同时把它们自然状态时不协调的混乱无序性克服,变的如同一只军队一般整齐而富有效率,使他的身体运动时,消耗的能量能尽可能的做有用功。同时也加速身体新陈代谢,及时补充身体的消耗。
虽然没能发现什么碎石断砖的神功,可是时刻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迅速变的更有活力,能把身体的力量更有效率的释放出来,让楚缄的耐力和体力恢复速度大大加快,完成带队教官的对他个人的高要求已经绰绰有余。楚缄不是喜欢引人注意的人,他总是小心的保持在队伍中游偏上的位置,基本按照大家正常进步水平,控制自己的成绩。
队伍中那些明显受过类似训练,多半是军人家庭出身的学员,都表现的非常买力,尽可能的想要能够表现的出色,让楚缄隐隐意识其中必定有大有缘故。可是他经历了奇遇之后,原本就城府颇深的他,变的更加成熟内敛。虽然猜到大家如此拼命争先,必定是利益所在,可是争强好胜的念头已经丝毫没有了。
经过三个月的军训完结,果然训练的成绩是和学员干部的任命挂钩,表现好的学员全都成了各个班的学生干部,他们的指导员张劲有意任命,军训成绩尚可而文化摸底考试成绩第一的楚缄出任一个职务,楚缄为了避免招人嫉恨,坚决推迟了指导员的好意。
因为在军训成绩揭晓之前,他已经在竞争中的胜利者们那里得知,在军校里,学生干部四个字的分量了。或许在普通大学里,学生干部的意义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一种无足重轻的空衔。能够担任学生干部,固然好处还是不少,可是争不到的话,也是腊月里的兔子,有它没它照样过年。
可是在也是军队系统一部分的军校里,那就是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了,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绝对在很多方面,是大大不同。其中奥秘,只有亲身体会,才能了解了。
此时的楚缄,虽然年龄很轻,锋芒却已经非常内敛,行事风格自有一分洒脱,时刻都在不停的叮嘱自己,他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于一些琐碎小事,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加上他的为人处事非常真诚爽快,在经历过军训之后,同学们因为各种原因,自发形成几个小圈子和他的关系都还不错。
随后的日子里,国科大学图书馆里多了一个常客,楚缄为了他诡异的读书速度,不过于引起旁人的注意,他稍翻几页书,就做一下读书笔记,至于他做的读书笔记和他看的书有没有关系,就只有天知道了。
很长一段的时间里,他都是过着三点一线的平静生活,成了学校里一个著名的书虫。直到一位他生命里非常重要的女孩,重新走进了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