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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觉醒 上

卡雷拉斯微微地张开眼睛,轻轻地说了句:“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你似乎来迟了。”

“不迟。”

“哦?”

“因为你还在,不是吗?”

“那么请随我来吧。”卡雷拉斯微笑着点点头,站起来了,孱弱的身体在摇晃着,仿佛只要微风吹过就可以将他整人卷走,但和来人一样他的步伐却是坚定的。

来人漠不做声跟在他身后,但不管怎么样,两个人总保持着一段距离,那是一步的距离,不管走了多久,总是那样的距离,十分的默契,而要达到这程度需要长达多年的过命交情才能办得到的。

卡雷拉斯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问到了一句:“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来人的步子也适时的停住了。

“哦?你不觉得奇怪?”

“一切正常。”

卡雷拉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愣了一下才继续说到:“入学测试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等你,难道你不想问点什么吗?比如我为什么要等你?”

“不需要。”面对卡雷拉斯的种种问题,来人只说了三个字,但这已足够。

卡雷拉斯注视了来人好一会,才缓缓地说到:“很好,很好!虽然我不知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如何改变,你依然是你,不是吗?”

“你知道?”来人动容。

“我老了,眼睛也开始模糊了,但我的心却没有瞎,嗅觉依然是灵敏的。”卡雷拉斯转过身来继续向前走去了,他边走边说,“每个人天生都有一种味道,即使是抹上各种各样的香料,也掩盖不住,不管身形、相貌如何改变,这特有的味道是改变不了的。”

“哦?”来人跟了上去,依然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你或许不相信,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我说的是多么的正确,你还年轻,年轻真的很好!”

“我信。”

“哦?”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说的话都是很有道理的,因为没有一个老人会说废话,时间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多,早就不是说废话的年纪了,废话只有年轻人才会说的。”来人这次说了很多,原来他并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或许他已经明白,神给了创造了嘴,不是用来说废话的。

“人是年轻的,心境却是那么的沧桑,听你这话怎么感觉你还比我多了一大把年纪,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充满激情的,青春是需要激情来燃烧的。”卡雷拉斯的眼里充满了对往日岁月的留恋,他也曾年轻过,也曾充满激情,美酒佳人,尽在我手。那的确是令人怀念的。

“激情?什么是激情?人总是为自己的冲动找借口,编造一个美丽的谎言来蒙蔽自己。”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年轻,难免会冲动,大肆地挥霍青春,但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冲动的惩罚来临时,却又不愿去面对它,还美其名曰‘这是激情后的磨难’,难道激情就必须享受快乐后承受磨难吗?”

“年轻难免会犯错,编个谎言来安慰自己,有什么错?难道还真要往窗口上撒盐?有错可以改,因为还年轻!”

“有些错可以改,但有些一但错过,就不可挽回,失去的东西才会想起去珍惜,这或许才是冲动的最大惩罚啊!”说到这,来人的脸微微地抽搐了一下,看来是曾经为此付出过代价,还是不小的。

“人生难免会遇到挫折,但因此而堕落却是懦夫的行径,凡事看开点,生命是美好的,不要为了涓涓细流而放弃整个江湖,毕竟还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去做,生命也因此而丰富多彩!”

“是的,还有一些事要做。”来人喃喃地说着,两眼失神。

两边的景色在两人的身旁不断地闪过,古朴典雅又不缺乏生气的赫拉风光,但却没有一个人在意,两人在谈论间来到了一个尖顶的建筑前。

卡雷拉斯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看四周,才上前拍了几下,而这时来人就在他身后一步之外,静静地等待着,至于为什么这建筑没有门,这个问题倒不是他所关心的。

地突然震动起来,紧接着几声“哐啷”巨响,卡雷拉斯突然矮了下来,人会突然变矮吗?当然不会,只不过是他所在的地面开始下沉,而下沉的范围正好是以他为圆心,半径是一步的距离。

“你不下来?”卡雷拉斯的话从地底飘了上来。

那大理石台阶从下面延伸上来一直到来人的面前,而台阶的终点就是卡雷拉斯所在的位置,他面前有一道拱门,上面布满了古怪的花纹,而卡雷拉斯的一只脚已经跨入里面。

“我想不到不下去的理由。”来人咧开嘴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那还等什么?”

“就来。”来人点点头,拾级而下,不一会就来到了卡雷拉斯的旁边,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不仅是那拱门,就连这大理石台阶上也布满了那古怪的花纹。

在两人走进那拱门的一瞬间,地又微微地震动了几下,紧接着是“哐啷”的几声,然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来人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拱门已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墙,如不是这两人从这进来的,没人会相信这里曾经有一个门,还有门上那古怪的花纹,但在他眼里却找不到一丝惊讶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或许他的转身只是为了证实他的想法罢了。

卡雷拉斯自从进来以后,就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在前面,两个人之间依然保持着那一步的距离!

过道两边昏黄的烛火摇曳着向远方延伸,能看得真切的也就只有一步之内的东西,超过了这范围,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走过一段距离后,前方的蜡烛凭空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片黑暗。

来人不禁骇然,虽然有了种种预测,但这还是出乎意料之外,放眼前方,能看到只是卡雷拉斯那淡淡的模糊的身影,不知道是有意还无意,不管他怎么追赶,那一步的距离始终无法超越,而当他放慢脚步时,那距离也不曾改变,开始的时候还能随意改变行进速度,但到后来,尤其是进了这过道之后,节奏已经完全被卡雷拉斯所掌控,这腿依然是他的,但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就如同木偶一般,而那控制的线却在卡雷拉斯手中。

如果仅仅是这些,倒不足以使他骇然,因为达到一定境界以后就可以做到,让他震惊的是凭空消失的烛火与及它留下的黑暗,黑暗才是令人惧怕的。

令他震惊的还不止是这些,因为在卡雷拉斯深形稍微一顿后,整个过道的烛火完全熄灭了,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一切,耳边却是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来人没有惊呼,因为他还能感觉得到卡雷拉斯还在前面,而且依然保持着那一步的距离,如果先前他能超越那一步的距离,那么他就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惜的是看似小小的一步,却是那么的艰难,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静静地等待了。

他知道讲故事的总会故部疑阵,钓起听众的胃口,而要做一个好的听众就要克制住好奇心不去打断讲者的思路,即使是听众不发问,讲者也会说出下面的内容,因为故事终究是要讲完的,不全的故事说出来也是没有味道的。

而这时候这个故事也到了尾声,沉默了许久的卡雷拉斯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们到了。”

眼前陡然一亮,来人赶紧闭上了眼睛,对于常处黑暗的人来说,光明虽然是他们所渴望的,但陡然的光明对他们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利的,如果没有适应的过程,那么这很可能就是他们看到的最后一丝光明了。

过了好一会,来人才微微张开了眼睛,渐渐地他终于适应了眼前的一切,这是一个大厅,一个十分广阔的大厅,一个有着透明的防护阵的大厅,而且绝对不是在地底下的,因为抬头望去,群星闪烁,星光璀璨,那星星仿佛就是挂在防护罩上一样。四周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那璀璨的星光。

大厅中央是一个水晶球,透明的水晶球,没有一丝光亮,如果不是支座上布满了那古怪的花纹,没人会把这大厅和那满是烛火的过道联系起来。

“上前,到那水晶球前面。”卡雷拉斯先是对那水晶球检查了好几番才对来人说。

“把手放到水晶球上,什么都不要想,排除杂念?”来人问到,这似乎和他以前的魔法测试是一样的,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话。

“对。但有些不同,你不能闭上眼睛,要用眼睛去看那水晶球。”

来人点点头照着他说的去做了,当他的手触上那水晶球后,原本一点光亮都没有的水晶球开始泛出白光,但并不耀眼,反而是柔和的光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白光渐渐加深,由白转蓝,最终变成大海般的湛蓝色,整个水晶球都被这蓝色所覆盖了,就如同浩瀚无边的大海一般。

如果仅仅是这些是不能让卡雷拉斯满足的,他继续往下要求着,但那口吻却是命令的语气:“现在往里面传输你的能量,尽可能的多,越多越好!”

这命令的口吻虽然来人不愿意接受,但眼下的形势却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那水晶球竟然开始吸收起他的力量了,要想制止是不可能的了,现在也唯有听从卡雷拉斯的话了,于是他把全身的能量一古脑的全放了出来!

那是将近他全身的力量,无疑是十分强大的,那原本显得平静的蓝色海洋顿时波涛汹涌,骇浪滔天,大海那吞没一切的气势在此刻尽展无遗,虽然被水晶球所包围着,但即使是外面的人也被那滔天的气势所震撼!

卡雷拉斯此刻才露出少许满意的神情,但是他所期待的好象不是这些,“好,继续保持这样。”

现在已是骑虎难下,来人也只能咬牙苦苦支撑着,那澎湃的海浪不断地冲击着这水晶球,就如同是被束缚住的烈马,而那缰绳就是这水晶球,它不断地冲击着,要摆脱这束缚,寻得自由,一展报复!

这做为缰绳的水晶球却是十分的坚韧,不管海浪如何冲击,巍然不动,尽管那支座因为那冲击已经开始晃动起来。

这无疑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却是惊心动魄的,两者处于胶着状态,到底是海浪臣服,还是水晶球败北呢?

分胜负的时刻终于到了,来人已经力竭,汹涌的海浪失去了动力,无可奈何地臣服,海面恢复了平静,尽管海面微起细浪,那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来人已经是十分的疲惫,腿脚开始发软,但他始终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虽然这败局已定,但他似乎是不甘心,甚至是企图卷土重来,击溃水晶球!

人还是原来的人,不过心境已经改变,尽管先前他极力地克制着,但水晶球的顽强却是激起了他的斗志,毕竟一个充满热血的年轻人,不管他遭受过什么,变得冷静甚至是麻木,但他的激情却是不可泯灭的,那是扎根于他的蓬勃热血中,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

当一个热血的年轻人恢复了斗志之后,就会变得坚忍起来,先前的打击成了走向胜利的资本,他之所以苦苦支撑着,是因为不想那么早的放弃,他曾经在极大的困境面前绝望过,尽管挣扎着过来了,多了几分冷静,但冲劲却是没有了,他不想败,不想让那刚刚复生的冲劲离开他!

现实却是残酷的,汹涌的大海不再波涛四起,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就连先前还在苟延残喘的细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无力回天之局,但他的手却依然紧贴着那水晶球,只要还一息尚存,他就不妥协,不认败!

卡雷拉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年轻人的坚韧让他感到欣慰,但是期待中的东西却是没有出现,所以他没有阻止,继续等待着,他相信他的眼光是不会错的,那令人振奋的场面终究会来临的。

来人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了,但他的身躯依然挺拔,那手也不曾离开过那水晶球,生命诚然宝贵,但有些东西却是值得用整个生命去维护的。

迷糊之中,仿佛有个身影向他走来,似乎在哪见过,等那人走进时,才发现他全身散发着金一样的光芒,但他却拥有着如黑夜一般深邃的黑色眼眸,就连他的头发也如同他的眼睛一样,那是怎样的黑啊!

他伸出了手,亲切地问到:“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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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的,会尽力补上,现在每章的字数在加大中,但有时候却是坐着发呆,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但无论如何小古力还是会努力的,毕竟不尝试的话,怎么知道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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