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离开故乡,人的心情怎能好了?有道是千好万好不如家中的山好,酒香肉香不如家中的饭香。
可无能却不然。他从小便在山中长大,早就觉得闷坏了,此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上外面闯荡一下,心中怎能不高兴?对静慈自当口中哀求,但那是计策也。此刻骑着快马,看着关道旁的山色景物,领略着自然空气,又听着鸟声高歌,这一切何只畅快二字了得?
出了陕西直过了二十多天才到达江苏境内,离八月十五只差几天。无能心中却不着慌,只道鬼王便鬼王,难不成真个有什么神通广大。旁人都担心鬼王出关,他心中却在想着那鬼王出来才好,好好收拾他一下也要他知道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到得矛山时已是疲惫不堪,只想赶快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才好。
跨下的马连日奔波,早已苦不堪言。匹好好的千里名驹现在又因水土不服,跑肚拉稀,半步也挪不动了。无能心中哀伤,抱着马头道:“马儿啊,马儿啊,我知你现在很辛苦。我也很是辛苦,你是累得辛苦,我是饿得辛苦。想我是修道之人,怎能不体察这世间疾苦,解救苍生?我便吃了你吧,这样我俩都解脱了。”口中口水直流,正要动手,却谁知那马却突然高叫了几声,拉了几泼稀,好了,精神旺盛,欢腾不已。“好你个衰马,不说吃你你就给老子装病,再有下次非吃了你!”吃不得马,干粮也没有了,身体愈发无力。
却见不远处有一个村子,无能大喜之下连忙纵马过去。到了村口正巧有村中人出来,问得知道那村子叫“矛下村”。“里面可有什么客栈饭馆之类的?”那人答道没有,之后便匆匆走了。无能看那人身上背着包裹,心中好生奇怪。复前行,只见又有许多人背着包裹、带着行李,挟家带口而出。
无能来到村中,只见村中寂静潦倒,难见人影。偶然碰见几个人却是和先前一样匆忙出行的。“难不成这里的人都不要家了?”又转悠了好半天,果然见到家家院落空旷,没有半个人影。“奶奶的,这下可惨了,想吃吨饭都吃不上了。”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尽黄昏,再看看那矛山,到了山顶恐怕也要深夜,自己饿着肚子,哪有力气去爬?
此时村中已全无一个人影,无能心中叫苦,随便走进了一家人房中。却见房中什物全自安放有条,没有半丝搬家迹象。“难不成这里还有人?”心中一喜,立即查谈。然而出他意料,房中却无一个人影。正烦恼间却见灶台上有锅,打开锅盖里面竟还有半锅稀粥。粥虽凉了味道却还好,一时间喜不自胜,忙找了碗喝了五大碗。
看天色已黑心想反正也晚了,不如先在山下睡上一叫,第二日清早再上山不迟。于是到了卧室,倒床而睡。
他睡至半夜,却突然感觉到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正自奇怪,却听到一声极甜美的女声道:“公子?”无能心中大惊,呼的翻了个身,滚着床尾,喝道:“什么人!”却见到对面一个人影坐在床首。窗外月光照射下只见隐约是一个女子。
“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却突然蜷缩起来,委曲哭道:“公子别伤害我,我……这里是我家……我回来便看到公子睡在这里……”
原来是这家的人。无能方自安心,抱歉道:“对不住了。我本不知此屋中还有人,只是路途疲乏,便睡在这里了。”他说话声音突然庄重起来,同时下了床,对那女子抱拳道:“在下原是外地人,若有冒昧还请海涵。若是不便,我愿就此离去。”
“这黑夜中公子又往哪里去?不便自是不便,但若公子不嫌弃,便现在这里住下一晚吧。”说着,那女子也下了床,径自走到桌子旁,点燃了油灯。
操,果然不出我所料!奶奶的,装君子就是好,谁见谁喜欢!口中却道:“这……这怎可以……”
油灯点亮,满屋光华。再看那女子,身穿素红纱衣,身上线条若隐若现,面色白净,纯如樱桃,一双妙目更是连泛秋波。无能看着那女子竟是痴了,心道奶奶的,比我那尼姑庵里的小香儿们一点不逊色,赚了,赚了!
“公子……公子怎么盯着人家瞧……”那女子羞涩低头,更见优柔婉转,惹人怜爱。无能此时真恨不得一头扑上去,口中却道:“姑娘多心了,我风……”想说风liu道爷,却改口道,“我风liu子虽然称不上君子,但也不是淫邪之辈。只是姑娘太过美丽,在下确实看得痴了。”我才不说自己是道爷,否则岂不赔大了?
“公子说笑了……”却突然唉呦一声,似是要跌倒。无能一惊,忙上去搀扶,那女子就势倒在了无能怀里。无能只感觉她身如软羊,呼吸急促,再低头看去只见她头已深埋进了他怀中,全身颤抖。无能正自奇怪,却又忽得明白过来:“难怪会无故摔倒,却原来见道爷我玉树临风!”心中大喜,手上登时不老实起来,一把抱住了这女子的纤腰,问道:“可摔痛了么?”
“没有。”那女子抬起了头,面色红润,呼吸颤抖,眼睛更是春风连连。
你奶奶的,还真风骚!我喜欢!
当即不再强装君子,一把抱住了那女子,照那她朱唇亲去。那女子却“嘤咛”一声,闭了开,轻柔宛转道:“公子好坏……”
“坏便坏了,你不喜欢么……”
“怎的不喜欢,只是那灯……”女子说完脸色更红,头埋进了无能怀里。无能一乐,心道原来是怕羞,于是道:“莫怕。我去把灯熄了。”女子有娇呼一声,从无能怀中抽出了身,向无能娇笑了一声,开始脱起衣服来。外衣脱开一点,只见露出的肌肤白净如血,光华泛亮。
唉呦老祖宗!他哪还有心思去熄灯,只恨不得那女子在他面前脱guang了给他看才好。女子又一娇呼,不再脱衣,指着灯徉装生起气来。无能暗自叹息了一声,无奈转过了身,边脱着衣服边跑到了桌前,呼得一口吹熄了灯,又忙得转过了身,“美人!我来了!”
“公子,我也来了!”那女子声音突然冰冷起来。无能一愣,心道怎的这女子说话如此语气,竟和刚才判若两人?心中奇怪,口中还是甜蜜道:“怎么了?难道等得着急,生气了?”
“生气?我怎会生气?有个童男给我享用,我高兴得不得了呢!”那女子话虽心喜,口中还是冰冷。
无能一愣,暗道:“怎的她知道我是童男?难道童子鸡能看出来吗?”当下大窘,唏嘘道:“是自是了,却也不用说出来。其实在我心中我早就不是了,不信你一会便知道了。”当即走到床前。
“我当然知道!”女子说话更加冰冷,同时自床上站起,一身素红以上在月光下竟如血红一般。无能一惊,向后退了一步,心中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强自镇定道:“难得今天春xiao一刻,怎么美人这么冰冷?”
突然听到窗外一冷银铃般的笑声道:“她玩够了当然冰冷了!”无能大惊之下,白影一闪,一个白衣女子已经从窗口飘进了屋。
红衣女子一见白衣女子进屋便冰冷喝道:“有你什么事,滚!”
“呦,你自己不愿意享用这童男,先前又干吗逗他?瞧把他逗得yuhuo焚身的,可多糟蹋东西!”白衣女子说着向无能走了过去。无能衣衫不整,忙抱着胸向后退。“呵呵,怎么了,害怕什么?我现在又不会吃你。”
你奶奶的,现在不会吃我,这是什么意思?
红衣女子冷冷道:“我不逗他他的丹哪会好吃?快滚,莫惹我生气!”
无能一听大吃一惊,心道:“完了,这两个女子哪是什么美人,却原来是两个女鬼!我道怎会有这么好的事,却原来桃花大运走不成,霉花大运倒是一桩!”想想自己现在当可逃跑,只是跑路给那白衣女鬼挡住了,跑不得。伤鬼的符咒又在床上包裹里,一时之间却不能妄动,只看她们要干什么。若是以前遇见这样情况他必是吓的屁滚尿流,但经过上次僵尸之事后,他的胆子倒也大了许多。
“呵呵,姐姐,你当我怕你么?你有你的帮手,我也有我的帮手,莫要忘了这矛山二鬼可指的不是你一个人!百十年前我不是你对手,百十年后的今日,却也不见得!”
红衣女鬼怒道:“难道你要与我为难么?”
“为难?我可不愿意?哼,上次咱俩斗法便让矛山那些臭道士给占了便宜,这回好不容易出来了我却也不愿意再走回弯路。我这么与你说只不过是想告诉你莫要以为厉害别人便怕了,等我除了矛山派那些道士后咱俩还要接着斗!”
“等什么?要斗便现在斗!”红衣说话间鬼硬一闪,双掌暴出一团火,欺向了白衣女鬼。白衣女鬼却呵呵一笑,“现在斗?难道这童男你不要了么?”白硬一闪已经飞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