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的《特警女兵-为你钟情》(2006年9月)
“我回头再望某年,象失色照片,乍现眼前......”
说起钟情在起点完本后的日子,是黯然失落。这种心情的原界点,自然是yu望。yu望是这样来临的,一个原本清心寡欲的正常人,一旦名利之心被挑拔,虚荣心也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或言,世上本没有yu望,忽悠的人多了,就成了希望。
那时,几乎所有对出版实体有过大研究小研究程度不一研究的各路好友,都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为你钟情》肯定可以出版。于是乎,很少研究投稿的我(只在五年前不知天高地厚地把大上海寄过作家出版社),穷其所能地找来五十多家国内(包括港台)出版社的网址,开始了踌躇满志的投稿运动。
话说运动员并不知江湖深浅,一个一个猛子地拼命往里扎,又好似没头的苍蝇乱撞乱碰。好在如今投稿不再用打印,一个电子版本反复发就搞定,只是不同的出版社要不同的措词,这曾叫我费过些脑筋。
二至五月间,开始接各式各样的回函。大凡正规些的出版社,会有电邮自动回复,告诉你投稿会在N长时间内浮出水面,一般十天半个月不等。但要记住,那只是人家开始受理作品哦,在出版社编辑的法眼中,只算露个头吐个泡而已,绝对不是让你就此畅游长江,到达理想彼岸。这里边最有趣的要属台湾某出版社,一下定了个三个月回复期,现在想来,肯定是想投水者憋死一个算一个。但那时的我,曾那么天真地抱着一线若有若无的希望,痴痴地等呀等呀,等到今天也没回话......
这其中最厚道的,要数那些占到60%出版社。他们见多识广,对大路货早见怪不怪,所以不理不睬,根本视无名小作为空气。现在想想这样做也没什么错,对心怀妄想的投机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干脆死了这条心。
哇,让人心动的回复终于降临了,它们悄悄来临,蓦然现身于邮箱中,一个、两个、三四个,五六七八九十个,或热情洋溢,或冷静睿智,提醒你作品已阅,写得不错,可以合作!我欢呼雀跃,自觉如出水芙蓉,甩掉一身水花赶紧往上凑乎,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第一时间表达着喜悦和愿望。跟着,一盆盆凉水兜头泼将上来,人家不谈作品,不谈作者,只循循善诱告之如何“合作”,包括的项目有出钱(自费出版)、出力(自产自销),更有甚者,夹带出让著作权。
除了出版社,类似的出版商、中间商我也接触若干,在交流中也曾心动过,在计算器上反复算过自费出版一本书的底价。那时《为你钟情》已经在各路网站四面开花,而且有了盗版实体,热心读者寄来的盗版,我只拉出来看过一眼,就被封面那近乎裸体的小人深深刺激,再不忍目卒。
此刻的我,在家人眼中,也从快乐天使宝贝向走火入魔发展(兄长笑语),大家都向我投以同情的目光。海军军官转业的姐夫,几度表示自费出书他要赞助;离休在家的七旬老母,表示帮小女儿一偿心愿。而我多经挫折,已处于心灰意懒状态,只是抱着五岁的女儿,催眠般地反复念诵:宝宝不要长大,你长大了妈妈就老了;到妈妈老的时候,给妈妈出本书吧,妈妈就高兴了......
继续在网上写《烛城》,一本校园题材的新书,主要人物是一位中学语文教师,构思由来已久,写得还算顺手。但逐渐地,问题又出来了,书友们都拿新书和《为你钟情》相比,在书区里经常会看到不同的声音。我拥有着一个热闹非凡的书友群,里面作者朋友占了大半,他们的七嘴八舌,叫我更加明白一个真理:出版与否,只是时机问题,所以不能怨天尤人,只怪自己活动能力不济!
到这个时候,《为你钟情》已经成了我自设的一座巅峰,一个大大的心结,一个走不出去的怪圈。而我和我的朋友们,包括起点热心的编辑们,为钟情出版发行做的努力,堪堪要山穷水尽。
“风再起时,默默的这心不再计较与奔驰,我总要依依带泪归去也愿意,珍贵岁月里,寻觅我心中的诗......”
2006年4月13日,他,出现了!一位读者,在起点呢称很有趣,叫“孤独男人说月是故乡明”。因为我非常喜欢和书友交流,所以对他并不陌生。记得他曾经留言让我对施慧狠一些,而被其他书友群起而攻之。钟情完本两月,他来发感慨:“蓦然回首,恍然如梦,山还是那山,水依然是那水。只是,心,不再是那颗心。”
十天后,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再度翩然而至,发了一条对我至关重要的留言:“建议木子把这部大作发到新浪去,因为新浪的读者群显然比起点的读者更适合读这部作品,简单例子,起点没有打响的《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一书到更名为《爱如潮水》发到新浪后短短几天就点击突破百万!”
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感谢他的提示,死马当活马医地依言去做。我找到新浪读书的原创频道,申请了作者号,这时的我已经不好意思再扮清高,真的在《为你钟情》前加了“特警女兵”四个字。我还是急脾气,一天之内把100章一气全贴上去。接下来是“五一”黄金周,作品已经挂在编辑推荐的列表中,书区人气开始令人兴奋。不料,我一个误操作,千不该万不该地把作品给锁死了!
新浪那时很有趣,和编辑们没有任何勾通的渠道,连读书频道的论坛都关着,我只好天天祥林嫂般发站内短信去怨艾求救,等编辑们上班再把书区激活,早已经下了推荐榜。
我苦笑认命,只当又是一通瞎折腾了。对我而言,只是个小插曲,毕竟写作是业余爱好,除了写作,我还有工作和家庭,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只是每当临案处理公务,与好友把酒言欢,和家人女儿嬉戏之余,会偶尔愣神恍惚发呆那么一瞬,想起那越来越遥远的出书梦......
一个月后,6月3日上午,顺手点开新浪书区,发现点击好象多了些,眨眨眼又切内网工作去也;晚上回家,发现点击吓人地涨,遂登陆留言区求教,问各位读者如何找到这本书接口的。立刻引来嘲笑,大有我冒充作者大尾巴狼之势,到深夜终于有位好心人,如大话唐僧转世,言简意赅只留了两字:新浪!
我没理睬一觉睡到大天亮,想想不对,真的去了一趟首页。于是在首页推荐的四本原创作小说中,看到我的书位列第三。记得当时就泪水模糊,恍惚有印象,上面还有我最爱的《白鹿原》,近在咫尺。
几天后,新浪编辑把书配上封面,在原创频道给了为时三天的封面推荐,孤独的预言神话般地实现了,《为你钟情》在一周内,真的人气过百万,留言近千,让这本书和读者们再度热血沸腾了一把。
新浪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始终没有和作者联系过,我至今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把一个沉寂月余的无名作品推上首页。后来多方打探找到了负责的孙智正编辑,他不说过程,只淡淡地说:在新浪首推,出版很容易。言下之意对新浪充满自豪。我说:你们就是活雷锋!
永远感激“孤独”,感激新浪。
6月4日,从三个渠道向我发出招唤的某飞,终于以老李飞刀的Q名,和我联系上了。我们在QQ上聊,他说:你的书我要定了;那时这样口气的编辑我见过几个了,于是我气很冲地对他说:事先声明两条哦,一不自费出版二要署名权;他笑说:你在说什么呢,去查查智工场,我们可是正规出版公司。
我漫不经心地边侃边打开他说的网页,于是看到了《狼牙》,看到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看到了《兵王》,看到了《终生制职业》......看到了那么多我熟悉和喜爱的军事小说和知名作者。而当时最机缘巧合的,是这本《终生制职业》,它离我的手边只有半米不到,就在案头安静地放着,象是在等我的另一个招唤。那是我2006年买的第一本书,磨砂的封面,效果极好,绝对的装桢精美,而且价值不菲。
我还是不放心,就问:你能作主吗?我可接触多少个编辑都没下音儿了;他说:能做主!我是智工场的老总,我叫甄煜飞......
6月5日,看清楚时间,这和我知道新浪推荐只隔了两天,我的出版合同已经坐上特快专递,奔向北京。那时,新浪推荐正红红火火地进行中,开始有别的出版社陆续找过来,我每次都感慨地笑问:我投稿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理我呀!
确实,那些出版社,我大半都投过稿。
事后,甄煜飞告诉我:他只看了半个小时,就决定了与我合作。抚今追昔,越发感慨无限:作者三个月,经营大半年,四处碰壁求投无门;新浪只三天,老总三十分钟,风清云止尘埃落定。
而这时候距离我开始写作,好象已经九年了,九年的时间,足以使心境沧海桑田,好在我痴心不改,好在有幸运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