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任焉焉点头道:“都是因他们的堂口出了事情。我们天霸门的物资供应都是靠各个堂口的收入,如果堂口出现财政亏空会直接影响到总部的利益,所以每个季度我们都会派专人去查看各个堂口的帐目。前些日子我们在查看各堂帐目时,却发现这三个堂口的财政竟出现了一大笔的亏空,所以我爹才急召他们回来。但是在召回他们之后,无论是从何处着手,却都无法找出这帐目之中的漏洞,所以这三位堂主至今滞留在这里。”
“这三人竟因同样的原因在同一时间被召回?”
“恩,这事实在可疑,所以我才让你小心他们。当日召回他们时也曾有一番考虑,可是如果这三人无论是谁有异心,一旦他们在外起事,都会有难以预估的损失."
"所以你们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立刻将他们召回."
"正是."
"那不知召回至今,这三人有何异样之处?"
咳,这三人也是非常狡猾,至今无人露出破绽。那袁天刀虽张狂,但是对我爹是言听计从,这次回来除了一个帐房竟连半个随从也没带。而乔不实这次归来时面带病容,他已提出归隐之意,所以这几日是深居简出,让我摸不透其中虚实。至于这梁康嘛,就只专心与人研究帐目,此外对其他事情绝不多说一句,行为举止也并无异样。”
“哈哈,居然还有难倒你的时候,真是难得。”谢陌见任焉焉皱眉苦思的样子,不禁打趣道。
任焉焉见他如此,也不禁笑道:“你道我是神仙么?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
谢陌听她说到看透人心几字,却是想起了迷魂大法,不禁在心中一声嘀咕,谁说没有神仙?只是你还未领会而已。他想到此不禁叹道:“其实做神仙有什么好?如果把有些人的心思看透的话,只怕要吓得睡不着觉了。”
“二公子为什么有这感叹?”
“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一时感触而已。且说正题,我刚刚听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了一个门派。”
“二公子有何高见?”
“你可知道南方五派中的‘万商盟’?”
任焉焉听他如此一说,不禁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还真是进步不少,这事或许还真与万商盟有些关系。据说前些日子确有一些可疑的买卖人与这三位堂主来往过,而他们似乎正是万商盟的人。但那三位堂主都一直坚称只是普通的商业来往,到底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而他们都为我门效力多年,我门也绝不能因一时猜测就定他们的罪。”
“也许这就是万商盟的目的,制造一个迷团,让我们不能分辨真伪。这三位堂主或只有一位是真正有异心的,或都有,但也可能都没有。如此一计,确是让人有些动弹不得。”
“所以,目前你能做的只能是同时小心防范对这三位堂主。”
“哈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三个人我是会定了。”
此时,谢陌因这任焉焉已知自己会武功之事,所以在她面前并不掩饰,这哈哈大笑几声,已不觉将那凌云傲气尽露无遗。
那任焉焉看在眼里,已笑道:“这是秦剑轩还是那谢二公子呢?”
“秦剑轩也好,谢二公子也好,都是我,谢陌。我有我的苦衷,所以才变成了谢二公子,做谢二公子有太多的限制,所以我不得不忍。”
“能忍耐的才是真正的英雄。”任焉焉竟叹道。
谢陌不想她会出此语,已是一怔。那任焉焉早已接着说道:“在我们天霸门还有另外一股势力,那就总管刘长知和其带领各位执事。”
谢陌听她一提到刘长知,不禁心中暗道,这刘长知不是你的裙下之臣之一?看他刚才的样子,不是好象对你忠心一片吗?如今你却让我防着他,看来,你们之间也是各怀鬼胎。“这刘长知我倒是打过几次交道,只不知道他下面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
“刘长知手下有执事十八名,分管本派事物,统领他们的正是他座下的两位好手,一个叫宫白羽,一个叫上官凤,都是不好对付的人物,等下只怕你一走出这个屋子,就会碰上他们了。”
“听你这样说来,那刘长知倒似乎不用小心了?”
任焉焉已冷笑一声:“这刘长知算什么东西,如果没有这二人在背后抬他,他如何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这宫白羽和上官凤二人都是大将之才,可惜当年投奔天霸门时恰巧被刘长知将他们收在盔下。因他们屡屡帮助刘长知立下奇功,所以我爹对他二人非常关注,但是他二人却似十分感念刘长知当年的知遇之恩,始终愿意屈居在他之下。”
谢陌听任焉焉如此抬举这二人,不禁对他们产生了好奇。“这二人是同时投奔而来的吗?”
“差不多,只不过是一前一后,相隔数日而已。”
“咦?不知他们之间关系如何?”
“有趣的很,不用我在此多说,等下只消你见到就会明了了。”
“只不知这两人有何可疑之处?”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有可疑之处了?”
“那你为……”
“这两人已在天霸门效力十余年,为我门立下汗马功劳,连我们闻名天下的天甲兵有一半也是他们操练出来的,他们这样的人才往往是各派倾尽重金搜罗的对象,又怎么会委身南方五派的卧底呢?只是他们手下的众多执事,你却不得不防。”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平安地走出这天霸门,就必须和这两人合作。”
谢陌听她如此一说,已是心中明了。“哈哈,你是想借这个机会将潜伏在天霸门的奸细一并铲除?”
“哈哈哈哈,此事于人于己都有好处,二公子何乐而不为呢?”任焉焉也哈哈大笑,爽快地承认了。
"只是这些执事应也不是随便能动的,是不是?"
任焉焉点了点头:"正是,否则我们天霸门之信何以立?"
"你这个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真响.如今若是有个错处,你只往我身上推,却与天霸门无关."
"哈哈,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呢?无论我怎么想,这事却是与你自身息息相关,你不得不去做."
谢陌知她说的没错,这任焉焉虽是缺点多多,却不愧为一个女中诸葛,不仅事事周全,行为处世还颇有领袖之风,怪不得那些长老如此服她.如今她更是已成了飞鹰堡的媳妇,自己的大哥谢传仁将来又如何会是她的对手?难道有朝一日她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会成为统领这北方两大门派的霸主?谢陌想到这里,已是无奈一笑:"先不说从这些人中要找出奸细有多么困难.且为了天霸门之信,我只怕又是要动弹不得了."
任焉焉见他如此,但笑不语.
"我还有一个疑问."谢陌又道.
"请说."
"你为何就这么肯定在天霸门之内就有奸细呢?"
"二公子,你在飞鹰堡这么多年不会不知吧?每隔一段时间将门户进行一次清理,是必须做的."
“既如此,这天霸门中还有一群人你似乎忘记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