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天生就喜欢跟别人发生强烈的肢体接触,暴力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手段。然而好多时候,我们也必须承认,给予敌人肉体的上打击,绝对比纯粹的说教效果来的好些。
如同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拳头,是讲道理的前提!
我尊重老人,喜欢小孩,愿意跟人平等的交往,这些算不上优点,不过是人的一种天性。但可怕的是,金钱和权利能抹杀这种天性,经历和后天影响也能将它从人的本质里面剥离,对这些,实在无可奈何。
所以要在可能的范围内使自己变的更强,拥有话语权,才能维护规则。这就是强者论。
————《强者论》,帝尊
我边跑边打给老二,让他带些人来后山。能困住谢小刀,秦天还这样的悠闲,只怕人数不会少。想来也有些疑惑,为了那天的事有这个必要吗?更何况,秦天那次明明就是故意来找打的,如此嚣张,后台很硬的吗?
玲珑山处在整个学校的大后方,山上郁郁葱葱,亭台林立,几条青石小道蜿蜒转折,藏在云蒸雾缭之中,行人漫步而来,有曲径通幽之妙。待得雨雪佳时,携几密友登山远眺,看万里江山如画,一时间心旷神怡,顿觉美不胜收此生何憾。
可就是这样的清净之地,却在近年来几成各大门派的“凡尔塞”。单P,群殴,一对多,多对一,用高数的理论这就叫映射,而打斗的双方也自然构成了函数关系,y=f(x)。至于这个f,就复杂的多了,有的是因为情变,有的是因为寻仇,最受不了的是,有次外院跟水电打架,竟然为了外语片是原声好还是译制好,当然,也不排除世仇的原因。
我跑到的时候,地上已经躺着了两个,都在抱着肚子哼哼。老三正跟人缠斗,嘴角流着血,配上散乱的头发,沾着灰土的衣裤,你别说,还真是酷极了。
秦天站在一边,看着另三个人死死的压住老三。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苦恨不能隐身,不过那小子背对着我,另三人忙于制服小刀,正是偷袭的最好时机。老子不是笨蛋,也不是大侠,背后捅刀子的事是绝对要做的,而且要大做特做。
我盘算着最佳距离,在近他五步时猛然起脚,狠狠的踹在对方脊椎骨右侧三寸处。那里是连接腰腿发力的地方,这一下,已可保证秦天动不了手。
一击必中,在李依晨身上犯过的错,绝不会再犯!
秦天应脚飞起,远远的跌在一旁,瞬间重击几乎让他说不话来,只是痛苦的按住右腰,嘴巴张的老大。哥哥,放心吧,这种力度的碰撞,最多让您失去三十分钟的行动自由,并且不会影响天嫂的个人幸福。
我很厚道,不是吗?
那三人这才发现我,立刻分出两个冲了过来。两人都挺雄壮,比我高出多半个头。不过时代在进步,这已不是靠蛮力取胜的古代了,要不怎么那么多人吃熊掌,却不见几头熊吃人肉?
当然,我是绝对鄙视某地方某些人那无所不容的胃口,要不怎么会有个笑话说:在飞禽里,我只吃猫狗鸡鸭鱼穿山甲果子狸;在走兽里,我只吃大雁麻雀天鹅乌鸦猫头鹰。
这时代,需要全才,但不需要吃才!
我闪身躲过一个帅哥抓向衣领的“杀招”,右脚内扣180度,左脚由后至前旋转踢出。
后踢。
另一个同学正好扑过来,将后脑重地暴露在攻击点下。那自是不必客气,本来计算好路线,对付的就是他。我略略调整方向,一脚踢在他的脸下软骨处,他大叫一声,仰面倒下,虽无大碍,却也不能再战。
此时,老三将那个小子反压在地上,对着他的小腹狠狠一拳。可怜那位同学身子卷成一团,显是疼的厉害,怪谁呢,还不如来打我呢,至少受伤轻点。
形式瞬间逆转,剩下一人已吓的满头大汗,他结结巴巴的说:“江……江流,我知道你能打,可我认……认识朱家圣,他是我朋友。你别过分……”
老三擦着嘴立到我身旁,先拍拍我肩膀,也不理那人,笑着说:“果然,你小子就是个逆天强人。没有你搞不定的事,景仰啊景仰!”
我嘿嘿一笑:“老三,夸我的话就换个词。你不知道现在在龙空逆天都是骂人的吗?咳咳……不知道龙空是吧,那毒蛇呢?……也不知道,这就有点麻烦了。回去我给你个网址,好好学习学习,你这个小白。”
“小白是什么意思?说我小白脸我跟你丫的绝交!”老三一脸愤怒。
我实在无语,只好举手投降。
其实,这样跟老三打屁,是我俩有意拖延时间。这个人既认的朱家圣,那就要给个面子,毕竟在学校里打架是小事,做人才是最重要的。面子都是大家给的,互相让着点就风平浪静,况且学校对打架处分很严格,逮着一个开除一个。所以双方都很默契,打就打了,不管谁吃亏都不会向上报,最多找人喝个和头酒,表面上也相安无事。
就拿这次来说,打了秦天还不算完,若服软,就必须找人来撮合说情,咱们给个面子就算了;若不服软,就大家走着瞧,有本事再来找场子。不过经过这次后,他应该是找不来人了,呵呵。
我俩相视一眼,立刻明白对方的心意。我退后一步,表示诚意。老三这才上前拉住这个同学的手笑道:“原来认识朱大肠啊,怎么不早说?我跟他是老交情了,自家人打自家人,太不成话。不过兄弟跟你说,今天的事不完,老子还没见过红呢,被你这几个兄弟弄出来,你说怎么办?”
他支吾半天,说:“谢学长,我也是听说秦天被人欺负,这才过来。也不大认的你,直到现在才看清楚,实在对不起。你看,我这几个同学也都被打伤了,能不能就算了?兄弟改天上门道歉,成吗?”
老三抬起头,摸着下巴也不说话。我这才说道:“小刀,我看算了吧。也没多大的事,不就嘴角流点血吗?去医院包扎下就成了。你纸糊的,那么脆弱?同学,你说是不是?”
我尽量和颜悦色,叫学长,看来是个学弟,对年轻人要以教育为主嘛,未来的苗子可不能被这样吓坏了。那知我看起来实在不是好人,学弟立刻从口袋拿出100元递给老三,说:“对对,江学长说的对极了。这点就当做谢哥的医药费……啊不,压惊费。”
咳咳……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谢小刀眼睛一瞪,吓的学弟立刻改口,他勉为其难的收了过来,还对我抱怨:“老四,你看看,现在的学弟怎么都喜欢搞这一套,这是腐败,我最痛恨的了,以后可别这样啊。”
我晕,不想要给我得了,干吗塞口袋里啊?BS之。
秦天这时已经爬了起来,满头的大汗。老三狞笑着向他走去,我一把拉住他,实在是怕他再动手,玩玩就好了,别真的搞大了。
虽然这跟搞大女友肚子性质不同,可一样麻烦。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坚定的妇权拥护者,坚决鄙视不上保险擦枪走火的男人!
“秦天,大家见过几次,相处的都不错。那回在寝室,虽然我们动手打了你,可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算是各取所需。说来我们还是被你利用,吃了点小亏。就算寻仇也要我们去找你才对,那想你自己先发难?不会想先发制人吧,兵法看傻了你?”
我也是实在想不通,这小子看起来不傻啊,做事怎么这样冲动?第一次见面就想动手,第二次就被打,第三次本想打人又是被打,这样做,实在颠覆了我一直以来学习的经济理论。
学这么久计算机,没成电脑,成猪脑了?
老三狠狠的说:“跟他说这些废话干吗?老虎不发威,还当咱们病危呢。这要放两年前,******谁敢这样?我发现,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学寇仲,要立威天下。”
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打断他的梦呓,立个屁啊,不知道打架打的爽,还得擦屁股吗?说来也真郁闷,每次老三拉个一泻千里淋漓尽致,我都得跟在屁股后面擦呀擦的。不过更郁闷的是,当擦成为一种习惯,我竟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以前几天不见老三打架,都会鼓励他出去闹事,然后擦个不亦乐乎。
习惯,有时候当真可怕!
秦天看着我们,先是嘴巴颤抖着向两边拉开,鼻子微微皱起,然后双眉间距缩小,上下眼皮悄悄合拢。我好奇的看着他这一连串动作,这是什么表情啊,准备活动这么复杂?
“啊……55555,谁让你抢走程砚的。我喜欢她,我一直都好喜欢她,我绝对不能没有她的。你知道什么,你不认的她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我天天跟着她,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可就是没勇气跟她见面。知道那天我跟她说话用了多大的勇气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揉揉眼睛,就算****跟布什拜了把子也不能让我更惊奇了。这小子一直都是以有勇有谋的经典反面人物出现的,那想却这样废柴?我疑惑的看下老三:这就是你说的,在计科系算是个人物?
老三也纳闷的挠挠头,一脸的悻悻,估计是觉得被这么菜的人包了饺子太丢人了。
他对那个学弟撇撇嘴:“这就是你们帮忙的对象?”
那学弟也是羞惭不已,鄙视的看了秦天一眼,过去扶那几人起来,对我们说:“江学长,谢学长,今天实在是对不起。改天一定上门请学长喝酒,秦天好歹也是我们带过来的,请让我们带回去。今天的事,他会给二位一个交代。”
他过去拉住秦天,那家伙还在大叫着江流我不会让你好看,程砚一定会喜欢我的,你等着之类的狠话。
我默默无言,老三看我一眼,却罕见的没有出言恶心我。我知道,他的心里估计也在想着自己,何尝不是跟秦天一样?
太熟了,会在对外时容易配合,却在对内时,徒乱人心意!
秦天没有错,甚至看到他的样子我也有点惋惜。这个人只怕是毁了,但他的爱可能来的更纯粹,更直接,更接近爱的本质。但我不是圣人,程砚也有选择的权利。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上论坛吧!由此可见,泡论坛是多么的重要,兄弟们。
老三带着十几个人呼拉拉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人呢,人呢?”
我恨不得踹他一脚,不过还有几个兄弟在,要给人家面子。老三一把抱住他们,说:“没事了,谢谢兄弟。走,今天哥们请客,不醉不归。”
喝完酒回到宿舍已是凌晨一点多了,老三大骂道:“老二,你存心的是不是?幸亏今天他们人少,要是人多,你就等着给我们烧香吧,还能顺便教儿子——知道打架的后果吧,这两个叔叔就是榜样!我靠,那叫什么速度?乌龟跟你比都成刘翔了,有老婆就牛了啊,瞧不起我们单身汉了是不?”
老二知道自己理亏,见我在一边淫笑,一把拍在我头上,说:“笑,笑个屁啊。我去晚了你爽了吧,打的顺手吧?我靠,我以为多少人呢,连打三十几个电话叫人,好多人不在学校,就带了十几个赶快过去,那想你们已经搞定?我晕,以后这种小场面直接叫我去就好了,何必让我叫人,耽误时间!”
我连忙点头:“是是是,任大人,是我错了。好了,谢小刀你丫的装什么装?不就出点血吗,这还促进血液循环呢。你想想,今天你都得到跟女生一样的待遇了,人家每个月受多少苦,你呢?知足吧!”
老三一听也是,大大咧咧的叉着腿洗澡去了。老二对我伸下大拇指,说:“老四,还是你牛。怪不得班长说你小子就是个天才。”
我浑身一个颤抖,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
“老二……我,我,我把咱们的戏服抛外面了!这下坏了,那母老虎非吃了我不可!”
我惨叫一声,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老二的大笑,笑声穿过门窗,飞过草坪,慢慢的爬上玲珑山顶,向四方轰然散去。
笑与悲,爱与恨,流血与流泪,在每个地方每个时间由不同的人上演。我躲在命运背后,却不由自主陷入六道的罗盘,从何而来到何处去.
矛盾,果然是人生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