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
那个呆呆的小宫女听见从里面传出的惨叫声,不假思索地便要闯进去却被那叫清儿的拉住。
“清儿姐姐,你放手!你没听见吗?”
“我听见了,大伙都听见了。”
“听见了怎么不进去?”
“不要忘了,是公主把我们赶出来的,未经宣召擅闯寝宫……那可是死罪!”
“可、可是……”
“不要可是什么的啦!快去请御医过来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哦!”
小宫女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清儿,我们不进去伺侯,真的行吗?”
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开口,听着屋内传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脸皱成了一团。
“公主殿下……好象很难受的样子……”
“除非……你不想活了,那你现在就可以进去!”
那唤清儿的宫女没好气地说,吓得那宫女一缩肩退到一旁。
“可是……公主叫得这么惨,一定很难受了。如果就我们这样任由公主不管不问,似乎也是小命难保……”
“对呀,对呀!进去了也许会没命,可不进去就一定没命……”
“就是呀!清儿,公主殿下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动不动就要人小命的主子,刚刚一定是心情不好才说那样的话的……”
其他几个宫女太监七嘴八舌地开口,希望宫女清儿能点头。
“这……算了!伸头也是一刀,这缩头也是一刀……小多子,你赶紧去把柳儿姐姐和小呆找来,必要的时候只有她们也许才能保住大家伙儿的命……”
“欸!”
叫小多子的小太监应了一声也跑了出去。宫女清儿走到房门前深吸一口气——
“死就死吧!”
一把推开了门和其他剩下的几人进到屋里,正看见我抱着头在地上难受地打着滚口里更是哀号不断。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
“……”
“蠢货!”
看着几个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的宫女太监,清儿忍不住低叱一声。上前推开那乱作一团的人群。
“看不出来吗?殿下头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你们……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快!你、你,和我一起把殿下扶到床上去躺着:你,去打点热水来……记得要烫一些;你,去催催,让御医快点儿……”
一番指手划脚让慌乱的内侍宫女们安定下来各司其职。在敷上几次热毛巾后,我的哀叫声渐渐低了下去,终至无声。
“清儿姐姐,御医来了!”
这时那莽撞的小宫女一路高叫着拉着御医闯了进来。
“嘘——殿下刚睡着……大人……”
站起身来向气喘吁吁的御医行过礼,便急急拉着御医走到床前。
“大人,快请为殿下诊脉吧!不知为何,今日殿下突发脑疾,头痛欲裂一般……”
“嗯……”
御医也不多礼,径自坐在预备好的矮凳上为我诊起脉来。一干众人则随着他的脸色变换而提心吊胆,情绪时起时伏难以自安。
“大人!殿下她……”
“想来应该是近来殿下为国事忧虑过多,郁气梗塞导致血脉不畅,再加上思虑频繁以致大脑供血不足……我开些疏通血脉的方子,为殿下调养一下应无大碍……”
听到御医如此一说,所有的人不由地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刚送走御医,柳儿和小呆就赶到走了进来。
“清儿,公主她怎么样了?”
“清儿姐姐,刚刚御医看过说是因殿下思虑过多才导致头痛的发生,已经开好了方子我也吩咐人去煎药了……”
“思虑过多?”
柳儿并不相信那御医所做的诊断,来到床前见我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心疼地伸手轻抚我的脸颊,泪水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公主,苦了您啦!你们都下去吧,这儿由我和小呆伺侯就行了……”
转头看向那几个因惊吓几乎虚脱的内侍们。
“那……那就烦劳柳儿姐姐了!”
宫女清儿应了一声带着其他几个以她马首是瞻的内侍宫女退了出去。
“柳儿姐姐,我想留在公主身边。”
“小呆,你……”
“柳儿姐姐,小呆知道自己笨,在庄里也帮不了什么忙,但是如果留在公主身边,至少小呆可以以自己的性命换回公主的安全……柳儿姐姐,小呆这么笨的人都看得出公主在宫里并不安全,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
“那好吧!”
看着小呆一脸的期待,柳儿也就没多说什么。
“小呆,不要怪柳儿姐姐说话不好听,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脾气,虽然你是出于好心但往往却总是事得其反,若是以前你没有跟随公主出宫那还好点儿,但由于公主对你的偏坦又加上你在庄里自由惯了,别人要么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要么看在公主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以至于你一直以来的无忧无虑。可现在毕竟是在宫里,你处处说话做事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不经大脑,由于皇室经那次大难几乎已消亡殆尽,公主的处境也不比从前,你可千万千万要收殓自己不可给公主添乱,树下莫明的暗敌……”
“柳儿姐姐,你放心吧!小呆向你发誓,为了公主小呆那怕是冤死屈死也不会给公主添麻烦的,我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那就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柳儿看了看一脸慎重的小呆,又看了看床上紧闭双目的我,口里虽然说着放心可脸上却依然止不住的担忧。
“公主,要不是为了公主的嘱托,柳儿真不想回到庄里……小呆虽然不机灵,可对公主的忠心却是少有人能比得过的,留下她至少可以为您挡挡灾,但愿她能管住自己不给闯祸……柳儿真的好担心,可是……”
“小呆!你要记住今天你发过的誓……”
柳儿得到小呆的再次保证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