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跑下山?”
萧雨带著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他心中不由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诚如萧兄所言,我们下山後要前往附近的‘百草坡’,每个人需采齐十二种药草,这些药草对修筋练骨甚有奇效。然後再绕到山前,从清风崖攀登路过蛭魔洞时捕捉一只壁蛭,最後经由洞口处的‘天纵梯’爬到天武堂的南门返回便可。两位能否再快一些,以这样的速度恐怕会落到最後,环师傅对最後五名的惩罚可是很严厉的。”
萧雨带著一脸惊恐的表情望向欧阳天,哀声道:“你听到了吗,我们下去後还得再从那个鬼地方再爬一次,难怪我早上起来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还有,小雷子,我…能不能问一下,你说的壁蛭是不是贴在石壁上像蚂蝗的那种东西?”
“嗯,也可以这麽说,壁蛭学名叫做‘弪蛭’,专门生长在阴冷干燥的地方,它靠腐蚀吸收石壁维生,外观同水蛭极为相似,但却要比水蛭大上二十余倍许。两位应该见过的。咦?萧兄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苍白,是否身体仍然不适,那我们不如停下……”
“不,没事,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好像还说,要抓一只是吧……”萧雨脸上已经开始露出绝望的表情。
关翰雷点头道:“那种东西我刚开始也很讨厌,但久而久之便习惯了,二位不必担忧。”
萧雨叹了口气,一脸绝然的别过头去,开始自言自语的嘟囔起来,
欧阳天的脸色显然也不太好看,不过既然这是每天所例行的练习内容,就咬咬牙坚持一下吧,此时他考虑更多的到是假若成为最後一名,那个古怪的环天光会给他们带来什麽样的惩罚。
“如若没事的话,两位可否加快一点速度,每当一想起环师傅的惩罚时翰雷便不禁有些胆寒。”说到这里,就连平时总是一副悠然模样的关翰雷僵了一僵,但旋又绽放出爽朗的笑容:“哈,就算落为最後又如何,环师要惩罚的话就让他去吧,翰雷今日就舍命陪君子了。”
欧阳天转过头惊讶的看著他,叹道:“就冲著翰雷兄弟这句话,我和萧雨今天就交定了你这个朋友,翰雷兄弟…这麽叫太别扭,干脆以後你就叫我们小天和小雨,我们则称你为小雷如何,总是兄弟来兄弟去的很麻烦死,雨,咱们也跑快一些,否则若是拖了后腿,以后颜面何存。”说罢,哈哈一笑,率先向前方加速而去。
“他说的就是我说的,小雷子…你不介意我在後面加一个‘子’吧,以後我们就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我和天哥十多年来从没有过朋友,你是第一个…”萧雨顿了顿,有些兴奋说道:“你运气不错,别人都说第一个朋友通常都是永远的,既然这样,我们可不能拖朋友的后腿。”说完,也加速前去。
“哈哈…翰雷也就不再客气,承蒙小天兄弟和小雨兄弟的厚爱,从此以後翰雷便是两位永不离弃的朋友,两位若有用得著翰雷的地方尽管吩咐,翰雷必当两肋插刀在所不辞。”长笑声中,关翰雷亦加速向两人前进方向追去。
众人是由天武堂东门奔出的,那面的山势远较天武山其他方向的坡路缓和,虽没有较高的树体,但却有无数茂密的从枝灌林,放眼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有一条三人宽,像是被风暴席卷而过所形成的通路,奇怪的是,通路的地面上却连一根碎枝都没有。欧阳天在飞奔的过程中注意到所有灌木的边缘都像被整齐的切割过一样,令他无比诧异。
关翰雷赶到与欧阳天并驾齐驱的位置,见他一脸疑惑的表情,便说道:“这片灌林名叫‘地狱风’,翰雷这两个月来已经领教过数十次了,它的生命力极其顽强,无论怎样毁坏,第二天清晨必定又恢复成原貌,翰雷每天路过此地时都不得不运足气劲护在身体周围,但想要突破这里也需花上个把时辰,甚是费时。不过一切都随著十天前一个名叫烈玉的学员的到来而改变了,我记得那天大家如同往常一样正在费力的穿越‘地狱风’,却见他一声不吭的冲到所有人前方,身上陡然放出炽热的白光,如同一道流星般冲出一条道路,而‘地狱风’的这一段则再也没有长出来过,所有的人都十分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此子为人冷漠,从不与人交谈,所以几乎无人知晓他的事情。”
“世间真是奇人无数啊,我今天又了开眼,真想见见这个叫做烈玉的人。”欧阳天感叹道,他对此类奇人异事早已习惯了,只是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拥有这样的本领,“看来小雷也是身藏不露,说来惭愧,其实我和雨最大的本事就是逃跑,能来到这里也只是凭著好运而已。”
关翰雷笑道:“翰雷虽阅人无数,像两位这样特别的少年人物还是首次得见,而且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本事,小天兄弟也不必过谦。”
大约行进了少半个时辰左右,三人已经看到了地狱风的边际,与其接壤的是一波在太阳的照耀下有如蓝宝石般耀眼的湖水。湖水的尽头似乎是一片碧绿色的丘陵。
“这里便是著名的‘魔鬼湖’,现在二位所看到的并不是它最完美的样子,只有深夜的圆月才能让此湖展真正现它魔幻般的奇景。翰雷曾在两年前慕名观览过此湖,当时的美景足令翰雷终身难忘。”说著说著,关翰雷脸上不禁露出陶醉缅怀的神色。
接著他又说道:“‘魔鬼湖’的後面便是‘百草坡’了,‘百草坡’范围极广,几乎比整个天武山的占地面积还要大上倍许,其中生长著数百种草药,但我们现在首先要渡过魔鬼湖才行。”
转眼间,三人便来到了魔鬼湖的边缘,看著这一片宽广青碧的湖水,欧阳天和萧雨都有种想要跳下去游泳的冲动。
“小雷,我们怎麽过去,游过去吗?”欧阳天问道,他想知道关翰雷有没有什麽特别的方法过河,而他自己倒是很想游过去。
“对啊,游过去吧,你看这麽清的水,这麽蓝的天,不游的话实在是浪费了。”萧雨跃跃欲试的说道,那架势好像只要关翰雷一点头他便会立刻一头扎进水里。
“翰雷有家传的踏水术,可以借助水力轻而易举的到达对岸,不知两位有没有学过御气之术?如果学过的话,翰雷便可以将踏水术的口诀传於两位。”
“御气?那是什麽,御什么气,空气吗?”欧阳天和萧雨满脸兴奋与期待的望著关翰雷,两人都在暗中思量,如果能够踏著水在湖面上飞奔,那可比光著身子在湖中游泳风光多了。
“这个嘛…不是翰雷不想教给两位,只是御气之术并不是马上便能学得会的,就是翰雷也几乎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领悟到其诀窍。”关翰雷有些为难得说到。
“小雷子,你只要把御气的诀窍告诉我们就行,我和雨可以慢慢体会。如果学不会我们就游过去。”情急之下,欧阳天也开始称关翰雷作‘小雷子’,从此便再也有没改口过。
“嘿嘿,如果你不教的话我就不过去了。”萧雨干脆在岸边一躺,威胁道,他现在已经完全沈浸於在湖面上散步的憧憬中,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而大人却将其拿走,於是他便会又哭又闹用尽各种手段来达到目的。
“唉,真拿两位没办法,好了,我说一遍,你们仔细听著。”关翰雷无奈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每个人的身体中都存在著一种叫做气的东西,这个气分布在人体的各个穴位中,普通人没有经过引导、锻炼根本不会发现气的存在。而丹田则是聚集转换全身气的中枢,大概在脐下二到三寸之间的小腹位置…”接著,关翰雷将人体各个穴位向两人详细的讲清,直到两人记住为止。
“两位请听我口令,首先盘膝而坐……将意念集中在丹田处……按照口呼鼻吸的顺呼吸法自然柔和的呼吸……断灭一切杂念,保持净水无风,秋月无云,清澈洞明的……咦?”说到这里,关翰雷见两人竟已然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後面的话全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愣愣的望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