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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四十离情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来到北京已经几个月了,我和阿姨商量把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姐姐安排进了一家康复院,一方面由心理医生对她进行心理治疗,另一方面请康复院替她用世界最好的人造假肢实施安接。经过心理医生的治疗和平时我与阿姨的开导,姐姐现在已经很平静了,还经常和我们说说笑笑,只是没人时一个人静静发呆,使我心里总不是知味。

我也私下里问过医生情况,医生对我说,这需要时间,只要大家多关心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走出阴影的。问清了情况,我总算松了口气,但究竟需要多长时间呢?

为了更好的照顾姐姐,我暂时住在了阿姨家,早上一大早到康复院,晚上则很晚才回来,一天大半时间都陪着姐姐,幸好钱还成问题,自已的未来吗?只有放下以后再说了。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我和以前的柳老师现在的姐姐真的是情同姐弟,每天只要我到晚了一点,她就会向医生问个不停:“我弟怎么还没来啊”?“怎么还不来啊”?只要我一到,她就会拉我坐在她身边和我聊这聊那,买的营养品总是要给我留上一点,还要看我吃下去,晚上为了安全,她总是让我早点回去。

医生有一天看到我说:你们姐弟感情真好,你知道吗?你每天回家时,你姐总是坐在窗前看着你慢慢的离去,平时总是不停的夸你,你这个弟弟真的让她感到骄傲啊。

我真的好吗?我为你带来了如此大的痛苦和折磨,你却一点怨言也没有,却对我这么的关心,姐姐,你要我用什么来报答你呢?我心里流着泪。我只有用我一生的关怀来报答你了,可这对你公平吗?

一天晚上,告别姐姐回到阿姨家。

小松,回来呢?饭在锅里,快吃吧。阿姨对我说。

我点点头。

如是还好吧?阿姨在一家公司上班,因此已有两天没去康复院了。

很好,情绪好多了,再过两天,就要安装假肢,到时就可以靠它练习走路。

真是太好了,阿姨兴奋的说。多亏了你小松,要不是你。。。阿姨眼又红了。

阿姨,你说哪儿去了,要不是为了我,姐姐用得着受这么大的痛苦吗?这全都是我惹出来的事,所以,这都是我应当做的,再说,为了姐姐我什么都愿意。

嗯。。。阿姨点头。

快吃吧,要不一会冷了。

我埋头吃饭。。。

门响了,小叶气呼呼地打开门进来,怎么了,小叶妹妹,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我和她开玩笑。

小叶生气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阿姨看了我一眼,走了过去:谁惹我家小叶了,怎么嘴都能挂油壶了。

妈。。小叶抱着阿姨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阿姨急了。

我和同学吵架了,小叶抽泣着说。

哦,阿姨松了口气,为什么啊?

就是为了姐姐的事,今天我说郭娟和郭涛有一个不通情理、自以为是的妈妈,他们说我是诽谤,我就把姐姐的情况讲了,说一个堂堂重点大学的校长,一点同情心和人情味都没有,还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吗?。。。。

结果他们向老师报告,说我诬蔑他人,要我道歉,老师也向着他们,我。。。。小叶又抚着脸哭泣起来。

我走过去,抚mo着小叶的头发说,好了,小叶,不要哭,这说明一个道理,真理是在强者的手中,只要你能成为强者,道理你说了算。

小叶抬头看了我一眼,似懂非懂白了我一眼:小松子,我早上打开计算机,你的邮箱有一封邮件,是不是你的小情人给你的。。。小丫头“色迷迷”的怪笑着,,要是有密码,早泄密了。说完,格格。。。的笑起来,脸上兀自挂着两滴眼泪。

哥哥我可没有什么小情人,倒是小叶是不是这个“少女“这个春啊。当着阿姨的面我不好说明。

坏东西,小叶站起来打我。。。我赶快闪开。

见打我不着,小叶叫起来:妈。。。臭小松欺负我。。

微笑着看我们打打闹闹,阿姨站起说:周末小叶我们一起去看你姐姐,你们早点睡吧,我也休息了,说完,转身回到自已的房间。

见阿姨走了,我抓住小叶的手:好了,好了,我认错,对了吧。

白了我一眼:算你行。说完小叶也回自已的房间了。

小松子。。。还没过两分钟,小叶在房间里叫起我来。

什么事啊?小祖宗,我走出来。

快进来啊,小叶骄嗔。

走进她的房间,看见她把计算机打开了,上面正发出鸣叫,邮箱在一闪一闪的。

还不看你的邮件,小丫头冲我做着鬼脸。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坐下来,输入邮箱的密码,打开了邮件。

原来是一封来自英国牛津联大的邮件,上面用写着:李小松先生,感谢你对我们学校的支持和厚爱,我们评委会已经批阅过你所做的题卷,评委们对你能在45分钟内完美地完成我们的试题感到惊讶,同时对你这种人材报考我们的学校表示欢迎,经过学校慎重考虑后决定,录取你为牛津大学本届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同时将为你提供每年8000英镑的助学金,请务必尽快与我校取得联系。落款是牛津联大网络招生委员会。

看着邮件,我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动,终于有大学要我了,心里大声的呼喊着。

怎么了?小松子。小叶在旁边疑惑的看着我。

他们录取我了,眼泪终忍不住流了下来。

真的?牛津大学录取你了,小叶拉着我跳起欢呼起来。

我就知道你行的,小松子。

为什么啊?

我看好你啊。我眼力一向不错的。。哈哈。。。。。

被牛津大学录取,使我一晚都没有睡着,我想起了半年来发生的许多事,想到了学校、想到了学校的同学,也想到了姐姐。。。。对了,我怎么能抛下姐姐一个人,自已却走得远远的,谁来照顾她?关心她?我心里一下子痛了起来,姐姐为我付出了她宝贵的身体,残缺的身体,残缺的心理,我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她呢?在天亮时我作出了决定,无论怎样,决不离开,我要让姐姐快乐的活着。

一大早起来,找到小叶,严肃的告诉她,一定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任何人都不要讲,包括阿姨和姐姐。她问我为什么?我只说,因为我不想到这么远的地方去读书,这事以后再说。

在她的“白眼”中,我走出家门向康复院走去。

姐姐眼含微笑坐在轮椅上看着我走进房间,怎么样,姐,今天天气不错,我推你出去走走?

等会儿吧,就知道你没吃早饭,刚才我叫护士小姐多打了一点,还热着呢!吃了再出去。姐姐对我说。

嗯,我答应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打开了饭盒,豆桨油条,我最喜欢的食物,我喜滋滋的吃起来。看我的急样,姐姐在一旁娇柔的笑起来;小心,不要咽着。

不会,真香。我模湖的回答。

等我吃完,姐姐递给来一张纸,让我擦去嘴角的豆桨说:小弟,我们出去转转吧。

我推着姐姐走进花园,暖暖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舒服极了,久久,还是姐姐开口了:

小弟

嗯。

这两天,姑姑和小妹还好吧。

好着呢。她们说周末一起来看你。

哦,姐姐脸上有了笑容。

再过两天,医生就要为你安装假肢了,有了它,你也可以回家了。我小心翼翼的说。

那敢情好,姐姐笑得更开心。

小松,姐姐已经尽最大力了,你还是没能到BJ大学读书,姐姐。。

姐,不要说了,我打断她的话。从今以后,不要再提BJ大学,我淡淡的说。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姐姐问?

等你伤好了,我和你一起开个茶馆或是花店,怎么样?我玩笑着。

好啊,你说的啊,以后可不要后悔,姐姐开始笑出声来。

看着姐姐的笑容,我心里一点点愁虑随风而散,还有什么比姐姐快乐值得我去追求呢?

周末到了,姐姐也安上了假肢,可以试着慢慢的走,在小叶的提议下,我们一起来到了北坛公园,尽情的呼吸新鲜的空气,我扶着姐姐下了轮椅,慢慢的走着,虽然有点不适应,但姐姐的兴奋之情溢于颜表,都出汗了还喊要走,还说是医生吩咐的,我好说歹说才让她上轮椅休息一会儿。

小叶从包里拿出了食品,大家坐在草地上,相互说着、聊着,唱着、笑着,幸福又来到了我们的身旁。

渴死我了,小松,求求你去帮我买可乐吧,小叶在一旁可怜巴巴的对我说。

好吧,看你态度还诚恳,就拉你一把,我故意逗她。

哼,你行。小叶闪了我两“白眼杏”说:你还要不要我替你保守那。。。

行行。。。我马上就去买,说完转身跑向了小卖部。

格格。。。。平方三公里以内都听得见她得意的笑声。

小叶,你怎么对小松这样,他可是你哥呢。姐姐为我鸣不平。

姐啊,是我亲还是他亲啊,你为什么总是帮着他。小叶撒娇了。

谁对我帮谁。姐姐笑着说。

阿姨说话了:小叶,你为小松保守什么啊?瞧你俩神神秘秘的样子。

妈,我都搞不清楚了,这个臭小松心里在想什么?这么好的学校要他他不去,BJ大学不要他他非往里钻。刚说完话,只见她立即抚住了自已的嘴说: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们可不要问他,不然,他会怪我的。

阿姨和姐姐相互看了看,好象明白了点什么?

小叶,快告诉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姐姐要生气了。姐姐唬起了面孔。

这。。。小叶低低的答应着。

小叶,你快说啊。阿姨也急道。

哦,是这样,小松在网上参加了牛津大学的考试,被他们录取了,还给了奖学金,可是他就是不去,我都想不通呢?还要我替他保守秘密。

阿姨和姐姐开始沉默。

拿去,小丫头,你的可乐。阿姨、姐,我给你们买的矿泉水。我笑着对她们说。

小松哥,对不起,妈和姐知道了你的事。小叶不敢看我的眼睛。

小松,你为什么要放弃这样的机会?阿姨问我。

哦,是这样,我觉得我不大适合那里的生活,毕竟我是中国人嘛。我敷衍地说。

还是沉默。好一阵子,姐姐开口了:

小松,姐姐知道你的心意,你是不想现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是吗?可是你知道吗?你这个决定,让姐姐很心痛,如果你放弃了这个机会,如果你是为了姐姐而放弃了这个机会,姐姐不但不会感谢你,而且会恨你,因为我不想别人可怜我,我也不想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弟。

姐姐开始流泪了。

啊,我不是为了你而留下的。我是因为不想离开我自已的国家,我兀自强辩道。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走吧,姑姑,我想回康复院。姐姐泪流满面。

姐姐。。。

不要管我。呜。。。

姐姐。。。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姐姐回过身来看着我:真的?

嗯,我含泪点点头,姐姐踉跄冲过来,把我紧紧的抱在她的怀中,如同关不住阀门,两人的泪水延脸颊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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