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战身疲,再也支撑不住,也就跟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后只觉得浑身火烫,用毛绒绒的爪子摸了摸额头,只觉得如刚出锅的烧饼那么烫手。
我发烧了!
我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到哪里去买药呢?
后来想想也就罢了,即使是在一个城市里,一只狐狸想吃药也没处可买。
怀中的金喜扇听到我痛苦的呻吟声,连忙爬起身来向我吁寒问暖。
可是一只土拨鼠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金喜扇害怕之下,不停地低声抽泣。
我勉强地支撑起身子,叫它给我倒杯水。
金喜扇连忙四处找水源,可是找到水后又拿不回来。胖乎乎的小爪子怎么也捧不到水来。
急得它不住大呼小叫,上蹿下跳。
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办法,用她的小嘴巴喝了满满一口水,然后叫我张开嘴巴,把水哺到我的口中。
土拨鼠的樱桃小口盛不了多少水,来回跑了好几趟才让我稍稍解了一下渴。
在我的狐狸记忆中好象记得在这荒原的某处有种草药。我所附身的这只狐狸前些日子被狼咬了一口,发炎数日后也是被这种草药治好的。
我脚步蹒跚地走出洞口,顺着记忆的指引跌跌撞撞地向荒原中走去。
土拨鼠在我周围跑来跑去的侦察情况。
忽然它停住了脚步,把耳朵贴在地上倾听远处的声音。
倒,我还真忘了土拨鼠还有这种地听的功能。
看来金喜扇越来越适应土拨鼠的身体了。
金喜扇听了片刻后,抬起头来表情沉重地对我说:"大哥,我们可能有麻烦了,前面好象有一个狼群!"
不是吧,狼群?!
金喜扇还能发挥它的土拨鼠天生技能,打个洞就能钻下去。我这只狐狸可怎么办,真是恨地无环哪。
我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远处的狼嚎已经清晰可闻,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蓦地,我脑中忽然闪现出一种叫五行迷魂阵的阵法来。
我的天,看来我果然是天生圣人,在关键的时候,上天没有背弃我。
我连忙叫金喜扇帮我做几个土堆出来,按照脑中闪出的步骤一一步置妥当。
在即将完成的时候,狼群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还有几个狼飞快地跑在前面。
已来不及做阵眼了,我一拉金喜扇,一屁股坐在了阵眼的位置。
事急从权,让狐狸客串一下土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们紧张地看着狼群飞快地接近,心中在不停地向上天祈祷。
当狼群即将跑到我们跟前时,忽然来个左转弯向侧边跑去了。
金喜扇欢喜得"吱!"地一声叫了出来。
狼群闻声驻足,狐疑地阵边转了又转,到底还是没能闻出什么东西来,又接着跑向远处。
我生气地瞪了金喜扇一眼,金喜扇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看来这个阵势还真的有效,不然我们已经是这群饿狼的丰盛晚餐了。
五行迷魂阵一经摆设成功,阵外之人看到的只是一片沼泽地或是一处断崖。
看来狼的眼睛和人类并无太大区别啊。
等狼群全部跑过去之后,惊魂未定的我们从阵眼处站了起来。然后把那些救命的土堆用力填平,以免这条繁华的小道从此荒废。
在这个荒凉的平原上走了好久,终于在一块小山坡边看到一株绿色的小草。
狐狸的记忆告诉我,那就是治我发烧的良药。
刚才被狼群吓了一次,浑身上下大汗淋漓,高烧似乎消退了不少。但本着有病早治的原则,我还是抓了一把绿草放到了嘴巴里。
苦涩的草汁流满了嘴巴,那个苦啊,真是赛似黄连,又如砒霜。
尖尖的狐狸嘴巴好象盛不住东西似的,草汁不住地滴落在我美丽的皮毛上。锋利的牙齿用起来也很不习惯。
人虽贵为成万物之灵长,偶尔客串一次狐狸倒也不容易啊。
也许是心理作用作祟,也许是那绿草果真有奇效,嚼食几株绿草之后,高烧好象是退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
这人只要一精神之后,随之想到的就是生计问题。
常言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没吃饿得慌。"
从时空转移到现在,我好象都有一天没吃东西了。那肚皮饥饿得差得就贴到后背去了。
我睁大眼睛四处寻找有没有炸鸡腿、汉堡之类的可口食品。可是又想起来这里可是蛮荒之地的无人区,哪里会有肯德基这些洋快餐。我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自己去寻找食物。
脑中的狐狸记忆提醒我,是否可以试试山沟里的死老鼠或者草丛中的小花蛇。但人类的尊严怎能让我过这种茹毛饮血的日子。
我目前最盼望的是万里晴空中劈下一声惊雷,正打中一只飞禽或打中一棵枯树。
飞禽个子娇小,一记惊雷就能把它烧焦,我就能吃上烧鸡翅膀了。
如果打中枯树,可能会把枯枝点燃,我就可以保存火种,以后就可吃上熟食了。
我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天空,可是天还是那片天,云还是那些云,想象中的那声旱雷最终没有打下来。
我暗自咒骂着这该死的时空转移,否则凭我那身精湛的道术,晴天霹雳那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吗?
我想到此处,不禁气恼地踢了金喜扇一脚。
金喜扇委屈地"吱吱"叫了两声,意思是说:"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踢我?"
我瞪了它一眼,也吱吱叫了两声,意思是说:"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金喜扇知道我心情不好,不满地叫了二声就远远地跑到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