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依我看,刘大人的事咱们不能管。”
“为什么不能管?”胤禩尚不及说什么,那边性子直咧的老十已经跳了起来,“不就是个老四和老十三么,怕他个什么。”一不楞脑袋后,老十瞪着眼道,“咱们要是不管刘大人,人家肯定就会说咱们兄弟几个怕了老四老十三了,以后哪还有咱们混的地方?这可不成,八哥,你一定得管这事,要不,咱们偷偷的把刘大人外放了吧?”
“老十住口。”
胤禩摇摇头,无声扫了眼十阿哥,而说起来也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十偏就怕胤禩这淡淡一眼,往往很多时侯胤禩一句话不说只这么一眼瞪过来,保准他掩旗息鼓万事皆了,如今这会自然也不例外,讪然一笑后十阿哥眼珠转了转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得意的咧着嘴傻笑了起来。而胤禩老九两人也不理他,只径自再次沉思了会后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最后由着胤禩定案道,“老九,这事你就别出面了,那刘大人的事就让下面的人看看能办就办,不能办就……”胤禩的话虽然不曾说完,可素来在生意上得心应手的老九却又如何看不出胤禩的意思?再者说了,舍车保帅可不只是他们一个人在用。
“哎,我说八哥九哥,你们商量什么,不就是个贪污了几十万两白银么,小事一桩。看我的,明个我保准让老四和老十三两人不再追查此事。”
“老十你又混说些什么。”
“我没有,嘿嘿,八哥,我真的有办法哦。”
“你做了什么?”
胤禩的心一跳,瞬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双眼瞪向了十阿哥。看着老十那嘿嘿笑的得意表情,八阿哥胤禩却是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连想到今个早朝林如海,老四十三都不曾上朝的情景,又忆到昨个半夜收到的四阿哥府好像有动静的消息,胤禩不禁恨恨的瞪向了十阿哥,“老十,你动手做了什么事?”
“十哥,我……我不过是照着毛先生的意思劫了林如海的女儿,又送了个假的过去嘛……”
一开始的话,十阿哥说的还理直气壮,可看着胤禩那怒火越来越浓的双眼,说着说着到了最后他自个便把声音低了下去,喃喃自语般不服气的道,“八哥九哥,我又没怎样那丫头,不就是想吓吓她,然后顺便让老四和老十三也害怕一下,最好让他们两个知难而退把刘大人这一回事不了了之最好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这么急做什么……”
“老十。”
九阿哥胤禟深吸一口气,整个眉头纠成了川字,“你,哎,让哥哥说你什么好呢?”
“什么都别说了先,老十,我来问你,那个毛先生,我和你九哥怎么不认识?”
“哦,是我府里的一个帐房先生。”
“你现在就去,把那个毛先生给我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好好好,八哥你等着,我马上就叫人去找他过来。”
“嗯。”
胤禟看着十阿哥出去,略一沉思看向了八阿哥,“八哥,你怀疑那个毛先生?”
“但愿不是咱们想的那样,这个老十,性子也太……哎。”
胤禟,胤禩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老十的性子粗粗咧咧的不拘小节,可一直都是跟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这么几年来虽然大家都抱着目的相处在一起,可感情总还是有的,而且,打狗还看主人呢,若真是有人这样利用了老十,传出去他们两人面子上又岂会好看得了?更何况,人家说不定根本就是在暗地里对着他们两个在嘲笑?
“那个毛先生不见了。”
“……”
胤禟,胤禩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眼,苦笑一下,果然是料对了。
“老十,那丫头现在在哪里,你可有让她看到过?”
“八哥我哪有那么傻的,我都没露面,一直是让那个毛先生处理的。”
“你……哎,这下好了,怕是咱们过去也找不到人了。”
“八哥你是说……那丫头被人转走了?”
“应该是这样。”
“该死的,别让我捉到,让我捉到那个王八蛋,爷我第一个砍了他。”
出了八阿哥府的后门,几个人东拐西拐,自一家农房中走入,推开一个屋门,走入暗道,三个人连个奴才小厮都没带,老十在前面亲自撑了火把,几个人顺着暗道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间石室的门前停下,看着老八疑惑的眼神,老十撇撇嘴,“就是这里了。”
“你把那丫头放这了?”
“不然我放那,这里可是最安全的。”
“你的人呢?”
“呐,在隔壁那间石室里,这会应该听到咱们的声音该过来了。”
果然的。
老十的话声一落,另一边石室的门吱哑一声打开,几个人到了胤禟胤禩老十三人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行礼道,“奴才参见三位爷,爷吉祥。”
“起来吧。”
“谢爷。”
“那丫头在里面待着的吧,情形怎样?”
“啊,爷,您不是……凌晨不是毛先生拿着您的手令说把那位姑娘押走的么?”
“砰。”
不等胤禟,胤禩两人出声,十阿哥已经重重一脚踹了上去。
砰。
当先一人的身子倒飞出去老远,重重的砸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其余的几个人吓的颤成一团,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爷息怒,主子息怒,奴才等真的看到爷的手令了呵,爷饶命……”
“老十。”
看到胤禩淡淡的眼神,十阿哥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怒火,“都给我滚下去。”
“谢爷开恩,谢八爷九爷。”
“这是一百两银子,一会给他抓点药吧。”
“谢爷,谢主子。”
几个人退下去,胤禟等人心底都强压着一股火,却也是没办法,在原地怔了下,八阿哥挑眉一笑道,“老十,你这个帐房先生倒是有趣的很,走,咱们出去再说吧。”
“哼,该死的混帐东西,别让爷捉到,敢利用爷,爷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
他们这里商量着怎样在京城挖地三尺也得寻出那人,而另一边,黛玉则被几个人蒙着双眼带上了一辆马车,车里前前后后围着一圈子人的马车前呼后拥的径自出了京城西门向着郊外某处庄院行去!
皇宫之内。
“李德全,有什么消息没有?”
“回爷的话,四阿哥府贾庶福晋的孩子没了……”
“哦。”
李德全一句话过后没有下句,康熙也没有再问,这个话题就此没了下文,主仆两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李德全刚才的这句话对于康熙来言已经就是答案了。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康熙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精芒,风雨将起呵。
贾府。
贾母等人一听到四阿哥府送来的消息都傻了,王夫人更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元春保护世子不利,被贬为格格?
这样的一个消息实在出乎贾府众人意料,一夜担忧受怕的贾母也终于变了脸,元春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自己又被贬为格格,不会影响到贾府吧?想到这里,贾母心底对于那个从小在自个身边养大的孙女充满了怒意,和她娘一样没用的东西,连个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老太太,老太太……”
“啊,凤丫头啊,什么事?”
凤姐儿有些担忧的看一眼一脸阴沉的王夫人,再看看贾母小心冀冀的道,“老祖宗,咱们这会要不要派人去四阿哥府里看看?”
“不必了。”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自个静一会。”
“是,老祖宗。”
所有的人都退下,贾母眼里的怒火渐渐退下,无声的长叹了口气,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沉思了半响过后整个人又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华贵庸容,眼角的笑意也一点一点溢了出来,或者,这就是天意吧,自个当初听到元春有了孩子还想着以后贾府会为难,而今这孩子不到五个月却就这样没了,岂不是省了以后自个的为难?
点点头,看来以后的路还是走的专心些的好呵。
四阿哥府。
胤祥已经要急疯了,看人就吼,“一个个都死了啊,还不快去找人?”
“爷,人已经派出去了,咱们是服侍各位主子的。”
“爷有手有脚,都给父滚一边去。”
“爷您喝茶……啊,爷息怒,爷饶命……”
“滚滚滚,都给我滚的远远的,看着就心烦。”
“是是是,爷息怒。”
“……”
相较于十三阿哥的暴跳如雷,四阿哥倒是显的镇定多了,当然,胤禛给人的感觉本来就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的,整个人一天天板着脸不管心里想什么你做梦都别想从他脸上或是眼里瞅出他的内心想法,饶是这会黛玉失踪不见一夜,他自个的妾室元春的骨肉不保,外人竟是也不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只是全身一股子阴冷的气息让府里从他身边或是门前经过的下人小厮奴才们全身冷嗖嗖的,心底发寒的同时只觉阴风阵阵,阴气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