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这一切,应该与你无关的吧?
砰。
千里之外,康熙接到千里飞骑急报,脸色瞬间就铁青了起来。
啪。
手里的茶盏被他硬生生捏碎,堂下莺歌燕舞丝竹声声被他一声低吼纷纷退了下去。
“来人呐,传朕旨意,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奴才遵旨。”
宜妃,这个自打出宫以来便被康熙带在身边的四妃之一的女人,这会正偎着康熙而坐,被他的怒火小小的唬了一下,花颜惨变了下,瞬间收敛了情绪,带几分娇嗔的靠向了康熙,“皇上息怒,臣妾帮您捏捏肩……”
“都滚下去。”
“是是是,奴婢们告退。”
“……”
宜妃气极,脸上青红不辫,却不敢多说,德妃等三妃均各自心中冷笑,起身缓缓行礼告退。
“皇阿玛,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哼,你们自个看。”
一折奏折摔在几人面前,老九老十等一看不禁各自大惊更有些担忧,这忧却不是太子,帝王家无情更没有兄弟,对于太子的死活他们是没有半点的关心,最好他死了,他活着自己这些人还得费尽心思的想着如何让他下位,死了不是一了百了?
只是这回却是不可以死!
他这个时侯死了,在京里的八哥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老九老十,你们两个去协助外面的安排一下,咱们明个一早回京。”
“是,皇阿玛。”
“儿子也去看看。”
“都下去吧,朕想自个清静一下。”
“儿等告退。”
太子遇刺,中毒不起,京城随之流言菲飞……
呵呵,一招接着一招呵,是想着要什么呢,看来,这太子的位子还真的有不少人在偷地里想着呵。若他没看错的话,以他这几个儿子的心计,怕这不过是才刚刚开始吧?摇摇头,坐在书案前,手指无意识的敲打在桌面上,康熙微咪的双眼划过奇异的睿智之光,这位自几岁登基如今已是在位几十余年,儿女妃嫔均是数不清的大清皇帝陛下,嘴角间扯出了一抹冷笑,脸上却是不觉间透出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风雨终究是要来了么?
哼,他这个皇上还没死呢就想着出手了。
都是他的好儿子啊。
乱吧乱吧。
即然一个个都那般的有心,那他这个做皇阿玛的又如何不成全自个的儿子们呢?
其实太子的毒并不是很历害,等到十天后康熙等人回朝后,太子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除了身上的外伤之外,已经完全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留守京中的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人!
朝堂上。
看着四阿哥与八阿哥两人跪地请罪低头不语的情景,康熙微微咪了咪眼,足足有半柱香时间没有说话,此刻,所有早朝的人都散了,只余了他们父子三人在场,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两人均低头不语,很显然,康熙这种无声的沉默令的两人的压力不小,只是,两人毕竟是非常人,尽管气氛压抑的很,可两人面上却是不曾露出半点。
只是,最终,还是八阿哥先开了口,“请皇阿玛责罚,都是儿臣思虑不周,导致太子出事……”
“儿臣愿罚。”
相较于八阿哥的声音,四阿哥更是直接,仅有的四个字说明了一切。
“你们两个确实该罚。”
“请皇阿玛明示。”
“都先回去吧。”
“是。”
淡淡的沉默后,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人退了出去,大殿的前方,两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一个出宫一个向着后宫走去,如同他们两人的人生,绝对的相反,绝对的不可相交甚至是平行都不可能的,注定了的命运,只有相对,只有相反!
“李德全,你说,这次的事情全是哪一方出的手?”
“回皇上话,老奴想不出。”
“你个滑头。”
御书房里。
康熙静静的坐着,脸上多少带了几分的倦意,一侧李德全体贴的为他换了新泡的茶,又上前轻轻的在他身后站了揉着肩,主仆两人一笑都静默了下来,李德全屏气凝神,心中却是在为着康熙刚才的那句问话而打了个颤,皇上的意思,可是有些不妙呵。只是,他只是个个奴才,把主子服侍好就是他的本职了,其他的,天塌下来也是和他无关的吧。
东宫。
太子胤礽神色有些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身前身后几个宫女忙着递点心的递点心,揉腿捏肩的甚至是忙着讲笑话逗他笑的都有,只是,很明显,这位太子爷的心不在这里,随着一室莺歌燕舞的纷纷起乐,胤礽的脸色终于不耐烦了起来,“都退下。”
“是,太子殿下。”
所有的人退下,看着那些袅袅婷婷的女子,太子胤礽的目光露出几分怅然之色,似是透过那些人看到了一个身影,熟悉而令人可以放松心情的身影,笑意,慢慢的自他的眼角透出,只是,也不过是一瞬间,胤礽的目光瞬间恢复了清明,不是的,她们都不是那个身影。
这些个凡夫俗子般的人物,又岂能与她相比?
拿这些人和她比,是玷污了她!
“太子殿下,十三阿哥求见。”
“十三弟来了?快快,请他进来。”
胤礽的神色有几分惊喜,只是,碍于他多年太子身份的经营,那份惊喜很快就被遮掩了去。而且,在连声交待太监的同时,他竟已经是等不及亲自起身去殿前迎了过去,只骇的身侧几个贴身宫女花颜惨变,“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不能走动,太医说了您得静养……”
“都退下,本太子没事。”
“退下退下。”
“是,太子殿下。”
宫女太监头一低退了下去,在宫里做事需要的就是眼色和绝对的服从,虽然这些人也都曾被太子妃几次叮嘱好生照看太子殿下轻易不得离身,只是这些人却也知道,在这东宫殿之内,说穿了这主人还是太子殿下一人,太子妃又如何,太子一高兴了还不是照样打入冷宫?
“十三弟,你可来了。”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咱们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快进来。”
太子胤礽的心情好了很多,太子伤在右腿,如今也不过是勉强由着两个太监搀着能走,亲自迎了胤祥进来,小太监扶着太子坐好,又有着小宫女亲自泡了茶,胤礽一个眼色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退至殿外,而胤礽则是脸色一变急急看向了胤祥,“十三弟,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臣弟没有找到人。”
“没有找到人?不可能,她明明就在……”
太子胤礽的话说了一半自动停了下来,胤祥自始至终只是微笑以对。有些事情即便是再亲的亲人也是不能明说,更何况,以着他们这所谓一家人的情况,虽然胤祥自认对于这个太子兄长是绝对的尊敬有加,而且两人的关系比其与其他弟兄来言也可以说是不错,可是,他们还是得有着各自的秘密,而且,除了手兄弟兄之外,他们还是君与臣,太子与阿哥的身份上的区别?
“十三弟,那个,不是,本宫……”
“太子殿下无需解释,十三明白的。”
“多谢十三弟了,只是,那件事上就多费心了吧。”
“好,有消息臣弟定会及时通知太子殿下。”
“多谢了。”
“太子殿下好好休养吧,臣弟告辞。”
“十三弟慢走。”
胤礽看着胤祥走出东宫大殿,脸上的急躁似乎又增加了几分,只是,看着自个伤势不曾痊愈的腿,又想着皇阿玛曾次回京听到自个的伤势竟然不曾亲自前来探望只着令李德全过来走了一遭后,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七上八下的感觉。自个能稳居太子宝座,除了皇阿玛的信任再没有其他的优势,只是,感受着这么多年来皇阿玛的宠信,稳居太子位的他,感受的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威严无限的太子风光,而是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的凄凉,以及周遭兄弟手足们明里暗里的孤立与排挤,太子的风采又怎样呢,他的心累呵……
四阿哥府。
胤禛稳稳的落下了最后一笔,而后,看了眼一旁静静坐着的十三阿哥缓声道,“十三弟最近在忙什么,好像连人影都不见。这且不说,你的府诋也不要了?”
“咳,那个,四哥,我不是都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么。”
“那洗心小筑也交给我了?”
“那可不成,那可是我给玉儿亲自留下的,谁也不许插手的。”
“……”
听到胤祥的话,胤禛眉头微皱了下,很明显是想说些什么,只是,不知怎的却在想了下后突然把话题转了过去,“十三,你最近都在如月庵前转悠什么?”
“啊,四哥怎么知道的?”
“哼,还不是你那府诋人家要验收了,却是找不到你这个主人,我才派人去寻你的。”
“呵呵,这样啊,我不过是随便转转罢了。”
“想不到十三弟竟是学会连我都隐瞒了。”
“四哥,我答应了别人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