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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印象

欢迎阅读虫子新书<混乱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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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和苏拉马克森林的魔兽一起生活及领导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斗使的赫米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魔兽之王才会拥有的狂野、凶悍、永不屈服的王者风范。

他犀利的目光,肃杀如同冬日里最冰冷彻骨的寒风,逐渐加重的杀气使的周围的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个冷战,这一切都使的几个魔法学徒在精神上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死亡的恐惧阴影一样的笼罩着他们渐渐脆弱的心灵,驱散不掉也化解不开,这种强大的心理压力下他们不由自主的选择了低下头颅以避开赫米特的眼睛,同时嗫嗫的成为自己的无理并为此表示道歉。

不单使他们就是赫米特身后的队员都因为他无形中发散出的惊人的气势而惊骇不已,甚至在很多年以后,即使当年在场的大多数人已经都是举世景仰的魔法师的时候,当他们回忆各自的往事的时这一幕都作为不可缺少的情节而一遍遍的说了又说。他们几乎都说出了与下列类似的感慨良深的话。

“难以想象他在那样年幼的时候已经具有了令人为之折服和倾倒的气度,不怒而威。或许那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王者之风吧,宁静、自然、不卑不亢却永远有着轻易间主宰他人生死的能力,从而使所有走进他生活的人都会心甘情愿的选择臣服而且永不相背弃。可以丝毫不夸张的说他是个天生的掌管万千生命的王者,遗憾的是他有着一颗向往自由而平静生活的心灵而最终选择了一条令世人索解的道路,不然魔法世界中将出现有史以来最最受人敬仰的万王之王。”

似乎为了证明这些话的真实性这样的话语曾经反复的在曾经接触过赫米特的朋友和敌人口中传诵,以至于这样的表现和气质几乎成为了后世对于君主当然的标准而世代不变。当然这都是赫米特一直以来所不知晓的。

“既然你们承认了自己的过错我也将信守自己的承诺不再追究你们触犯的法令。只是想提醒你们一句的是‘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轻视别人恰恰正是对于自己最大的羞辱’”说完以后,将手一挥向身后的队员说道:“还楞在这里干什么?吃完饭后快去睡觉,明天的路程将更加的遥远而坎坷。”

当123组的队员都一一的离去,受到赫米特的精神力量和气势的压制而沉浸在巨大的恐惧感中的那几个人才缓缓的醒悟过来,一边小声的咒骂赫米特是个卑鄙无耻的恶魔加混蛋,一边诧异天地都不畏惧的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这个其貌不扬异常清瘦的魔法学徒面前因为胆怯而认错的呢。回想起赫米特那似乎泯灭了一切人类的情感的目光,冰冷而决绝,无边的杀气将面对死亡的恐惧感送进每个人的心灵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绝望象是难以阻挡和对抗的瘟疫恣意的蔓延开来,认错以求的宽恕是他们心中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应对措施,所以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成为了自己的无理。放弃自己的矜持和所谓的尊严只求苟延残喘的机会。

清醒后的众人都开始为刚才心中卑劣而怯懦的想法都感到无比的羞耻,互视一眼每一个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见了心中的恐惧,刚才答话的那个人说道:“回去告诉队长,鼓动他来帮咱们报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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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将赫米特引到专门供他单人使用的房间后赫本便迫不及待的跑回另外一个极大的集体宿舍,除了黛莉和另外一个黑暗系的女魔法学徒——乔娜之外123组的所有成员都在,充斥整个房间的是同仇敌忾的大声怒骂刚才的那几个该死的魔法学院的学徒,说他们的傲慢、无礼,眼高于顶,笑他们的胆小如鼠在赫米特的面前轻易的投降,评他们的魔法技能也并是多么的优秀,甚至有人向自己殚精竭力的想要进入魔法学院是不是一个盲从传言的错误决定,尽管大家在听到这样的话语的同时都很快的沉默了下来,但是随后每个人的心里仍旧会忍不住的想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去玛其克魔法学院的,因为只有进入那里才说明我卓绝的能力。

世间的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做出选择的根据不是个人的真实需求和深思熟虑,而是盲从和偏听偏信后义无返顾的决定。可是谁又能真正的看见这样做的结局将会是什么呢?不是最终百炼成钢就是在不适合自己的环境中逐渐将自己的天分和自我一一消磨殚尽后回复平庸。

遗憾的是盲目信仰他人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即使知道向前走必然要面临一个难以回头的绝路仍旧要一边欺骗自己一边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但这并不是一个世人莫大的悲哀。而最大的悲哀是这样的错误仍旧在不停的上演。

123组中参与了对抗的队员不但逐个讲述自己的得失而且还将赫米特给他们的印象也做为谈资进行高谈阔论“冷酷、无情、古怪、沉默寡言、阴森……诸如此类的形容词几乎全都被毫不吝啬的贴在了赫米特身上,甚至有人在混乱的时候说他有些变态。

如果有人听见如此恶毒尖刻的言辞和激烈无比的讨论气氛,就会发现世界上喜欢搬弄是非的还有男人。但是加列尔和布朗却自始至终却没有发表任何形式的评论,或许和赫米特同行的短暂时光使他们看见了隐藏在赫米特的身上的别人没有发现的优点,或许赫米特在他们的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印象只是他们没有勇气将这些话说出来。只好在沉默中倾听讨论的最终结果:“赫米特是个十足的恶魔。”

基于这样的论断可以清楚的预见日后在苏拉马克森林的修炼将会是最最惨无人道的。尽管赫米特在临行以前已经言明此行的艰难和凶险,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相信这些言辞的真实性,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怀疑苏拉马克森林是否真如外界所说的那样可怕。

直至刚才赫米特没有用过多的语言和动作就令几个桀骜不训的顽石在他惊人的气势面前低头认错,所有的队员在惊诧莫名的时候也终于对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对于即将到来的训练,再也没有人抱有任何幻想和试图懈怠的情绪,毕竟带领他们的是一个面冷心恶的魔鬼,对此他们从来没有一丁点的怀疑。就算苏拉马克森林并不可怕,他们也认为赫米特完全有能力在风平浪静的平地上将他们折腾的体无完肤。甚至有人开始暗中担忧自己是否能够完整着返回学校了。

“真是个冷面魔!”拉蒙用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声音惨叫道。于是冷面魔这样的称呼很长的时间都成为123组对于赫米特的专用称呼。

旁边的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房间中123组的两个女性成员在洗漱完毕以后并着头躺在一张宽大的木床上也在谈论她们的队长——赫米特。

“乔娜,在你的印象中赫米特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善良?邪恶?热心?冷酷?”黛莉几乎是贴在乔娜的耳边轻声的询问道。在过去的许多年中尽管黛莉也曾经见过许多的男孩但是却从来没有和自己同居的密友谈论哪怕一个男子。但是在第一次陪同队友确切的是说跟随一直少有言辞的赫米特经过了长达百里的长途旅行后,她忍不住对这个一直都得不到大多数队友喜欢的男骇在别人心中的印象是怎样的有了极大的兴趣。

或许是由于提出这个问题的是队里唯一的同性心地善良、待人随和的黛莉,也许乔娜同样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一向同样以沉静和冷漠耳见称于123组的乔娜报以淡淡的微笑,美丽而温暖如同漫漫冬日里骤然出现又悄然消失的一缕灿烂的阳光,令人不由自主的为之心动。

“他是个好人,自始至终都是的。他并不象那些男队员们口中描述的那样邪恶不堪,只是……”她忽然将话停住。

不明原因的黛莉也不在意又连珠炮似的问道:“可以你难道没有看见今天他的表现吗?即使听见有人骂咱们是废物,即使是那些人无视他队长的尊严和威信的时候,他仍旧是那种漠不关心的样子。我都猜不透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难道他真就不会生气吗?”黛莉飞快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怕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话语竟是从一贯温柔和善的黛莉的口中说出。

或许她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通过和乔娜的相互问答来逐渐的解开埋藏在自己心中的疑问,毕竟自己和其他的队员以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可能都将在这个酷酷的男孩领导下训练生活,而他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始终是个难以解答的谜题,这不由的使她感到忐忑不安、彷徨无计。她想起了临行以前教务处的主任给自己的那个纸袋时说过的那句话:“真不知道选择赫米特来作为你们的组长是不是一个连天神也难以预测结局的豪赌。在什么的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结束这样的一个未知对错的决定将是你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但是谁可以告诉赫米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黛莉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赫米特就象是一潭永远也看不见底的死水,永远让人望而却步,但是又忍不住始终试图去探索他的深浅直到最终溺死在无边的黑暗和冰冷中。

“也许他对于那些辱骂不屑一顾,也许他根本不在乎个人的名誉,也许他轻视他人的存在,也许根本就没有也许。”一向以心思缜密、冷静沉着而著称的乔娜却一口气说出了许多的“也许”,而最终的结论一如赫米特给所有的感觉,雾一样的让人捉摸不定。“但是我想也许他真的有能力改变我们所有人惨淡的命运。”乔娜忽然坚定的说道。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为什么?”黛莉追问道:“你有什么的根据呢?”

“感觉,自己从他的眼神和他那种似乎可以扭转乾坤、无惧无畏的气度。我想不管面临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他都不会轻言放弃的。我坚信这一点。”说到乔娜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火焰随后便笼罩层层的寒霜。

细心的黛莉也捕捉到了他神情在一刹那的变化:“或许他的心中也埋藏着许多断裂的情感和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谁又不是这样的呢?”幽幽一叹,黛莉将灯熄灭。

“夜了,睡吧,明天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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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米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逐渐加重的茫茫暮色,一股苍凉悲怆的情绪涌上心头,如同最辛辣的辣椒发出的气味灼烧着他的眼睛,晶莹的泪水悄然爬满他从来都没有过任何表情的脸庞。

轻轻的握着妮丝留下来的水蓝色的灵魂之珠,缓慢的将精神念力注入,纯由魔法力量保存在灵魂之珠中的完美形象受到赫米特的精神念力的激发在虚幻的空间中悄然凝聚。

与此同时因为倾听了无数次而已经烂熟于心的话语在心中响起:“我的主人,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成为了曾经的存在。但是请不要难过,因为为了你而付出我的一切我甘心情愿、无怨无悔……”

长久以来令赫米特魂牵梦绕的娇小玲珑的身影在空中展现出各种美丽的姿态,她的嗓音、她的手势随着所讲述的内容的改变而不停的变换,但是她姣好的脸上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任何伤感和绝望的神情,宁静和自然在流转的目光中展露无疑,甚至有的时候你会从妮丝的笑靥中解读出她的幸福、满足和无怨无悔。

每一个寂静而孤寂的夜里赫米特都会这样习惯性的看着妮丝留给自己的唯一的纪念,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成为了赫米特无限思念和牵挂的对象。对于妮丝不惜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而解救自己的高贵行为,他总是在感激的同时充满歉疚和责备的问上一句:“这样做值得吗?”

对于自己卑贱生命赫米特表示出了比任何人都更为深切的厌恶情绪,当他看见妮丝流露出的满足而欣慰的笑容的时候他的心就会感到一阵阵尖锐的痛。尽管他并不知道妮丝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将自己从濒死的深渊中拯救出来,但是他清楚的明了自己的人生之路将因为背负妮丝逝去的灵魂而变的更加沉重不堪。

尽管妮丝在留言中曾经说过自己或许会平安无事,尽管赫米特对此种可能性的存在也抱有过极大的希望,但是最终所有的假设和欺骗自己的理由都因为赫米特无法在自己的精神领域中召唤到妮丝而被无情的打上了幻想的烙印。

悲哀的情绪在赫米特的内心深处肆意的蔓延,如同夏日热带雨林中疯狂生长的藤蔓植物很快的覆盖了赫米特原本很少会快乐的心灵,使他在暗夜中忍不住泪流满面。

绝望令他徘徊与崩溃的边缘而难以控制自己颠倒错乱的脚步,失眠不停的折磨着他原本因为思念和哀愁而早已经变的极为脆弱的身体。

“妮丝,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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