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迩以剑柱地,大口大口的喘气,“千刺”抽空了他身体内的内息,此时能够不倒全是意志支撑。
“就这点本事还想杀我?这么多年没见,你一点长进也没有。”海泼纳恩冷笑。
“是,我是杀不了你,但是你为了力量,为了征服,失去最亲最爱的人值得吗?”格迩大声问,十年,海泼纳恩完全被魔剑所侵蚀,就连他的坐骑也发生了异变,力量已经不能与以前相提并论,可笑自己还逛想凭一人之力对抗他,这一次真的是完完全全的与送死无疑。
“你不懂,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举世无匹的力量,它可以让我征服世界,甚至可以让我永生不死,你不了解,永远都不能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海泼纳恩身上黑气更浓。
“我是不了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无情无义的魔头,做个有情有爱的人很痛苦吗?”格迩气息稍稍平服,剑再次举起。
“住嘴,你不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海泼纳恩脸部肌肉扯动,显得狰狞,周围开始出现风的漩涡。
“陛下,让臣取下格迩的头颅献给陛下。”卡德勒洛来到海泼纳恩面前半跪。
海泼纳恩点点头,沉声道:“他还不配我动手,交给你。”
看着卡德勒洛摆好剑式,格迩狂笑,又是“虚无”,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即使不死在卡德勒洛手上也会死在海泼纳恩手中,心中暗念:“曼莉,今日我就要和你重逢,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卡德勒洛消失不见,只留原地一个深深脚印。
格迩玄铁剑拔起,身体向后一跃,果真,卡德勒洛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出现,“千刺”又一次发出,这一次是以性命为元,不计后果,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
“千刺”落空,卡德勒洛的身体只是在那里一现又消失,再度出现时是在格迩的身后,长剑由后心贯入前胸插出。
格迩看着胸前的剑尖,嘴角流出殷红的血,“二段虚无,好,好。”双眼望向西边欲沉睡的太阳,伊曼莉美丽的身影在空中浮现,格迩双眼渐渐无神,脸上带着微笑,“就算是死,我也比你幸福。”这最后一句话自是说给海泼纳恩说的,声音虽是微弱,海泼纳恩仍听得清清楚楚。
卡德勒洛眼角湿润,用力拔出长剑反手一削,格迩的头和身体分离,头颅上仍带着微笑。
海泼纳恩看着格迩的头,冷声道:“你就这么高兴死吗?回城。”
黑马嘶叫一声,朝城中驰去,卡德勒洛带着格迩的头紧随离开,眼角朝我藏身之地扫过。
轻风飞扬,昏迷中我似乎看见格迩和一个美丽的女子相携离开,是梦是虚幻还是事实?
我清醒过来时,天已渐黑,记起格迩,慌忙看去,一个浅绿色娇柔女子正静立在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面前,一动不动,而黑亮的玄铁重剑插在尸体旁边。
“师父。”我的神经刺痛,狂奔过去。
那女子轻轻转身,面容雪白无色,“菲琳……”我一阵惊喜,转眼又被无边的痛苦淹没。
“流云……”菲琳扑到我的怀里,失去亲人的悲痛再无法抑制,痛哭声直刺入到我的脑中,我无法控制,更无法安慰她,和她一起相拥而泣,整片林中尽是我俩的哭声。
直到泪已干,声已哑。
再看菲琳,她竟是在我怀中哭晕了过去,我抱起她,将她放在一块草地上,在林中找到一块有花的地方,用手中的剑在地上挖起来,只希望能给格迩挖一个又宽又大的安息之所。
我把格迩那没有头的尸身放在坑中,随便将那把玄铁剑放在了他身边,跪在坑边,泪水再次流落,“师父,我不明白,为什么明知是死你还要回来?即使不回来我们也可以一起保护菲琳,现在你要我怎么办?”
“我不需要你们保护,不要。”菲琳在我身后跪下。
我一惊,全没想到菲琳已经醒来,转身抱住她,“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会保护你的。”
“走开。”菲琳一把将我推dao在地,“我不要你保护,不要任何人保护,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是一个精灵?为什么精灵就要躲躲藏藏?”
“菲琳……”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世上的白精灵只有她一个,也只有用她的血来献祭才能让魔王阿托斯复活,孤独又要被追杀似乎是她的命运,除非海泼纳恩已死魔剑已毁,否则她永远要生活在这种困境中。
“我叫你走开你听见没有?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啊,走啊……”
“我……我不走,你杀了我我也不走。”我看着她,眼中透出无比的坚定。
“好,你不走我就杀了你,反正你在我身边也会死,不如让我亲手杀了你。”菲琳站起,拔出剑,指着我的咽喉。
我惊愕,“你,你真要杀我?”我从没想过菲琳要杀我。
“是,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走还是不走?”菲琳淡绿色的眼睛闪过一抹杀机。
为什么会这样?我弄糟了,脖子感觉到绿色短剑的锋寒,“我们不是伙伴吗?你为什么要杀我?”
“伙伴?我没有伙伴,你也不配当我的伙伴,再说一次你走还是不走?”菲琳的语气越来越冷。
我不配当你的伙伴吗?我的双手深陷土中,满脑子都是菲琳那绝情的一句话,“我不配,不配,哈哈……”
“是的你不配,还不快滚。”菲琳的声音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失魂落魄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心中突然想起格尔瑞托斯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即是伙伴就要有信任,不管他们去做什么,带上你或者是离开你,你一定要相信,他们都是在为你考虑,为你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一个好的伙伴一个好的朋友会是你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我猛然转身,正视菲琳,“我不走,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语气坚定不移。
“你,你真不走?”菲琳的剑又举了起来,直接点在我的咽喉处。
“如果你真想杀我就动手吧,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我的脚朝前走了一小步,剑尖划破了我的皮肤,血流了出来,疼痛感让我不敢再动分毫。
“啊”,菲琳一把丢下短剑,纤手忙捂住我的伤口,哭道:“为什么你这么傻,跟我在一起你会死的。”
我抱住菲琳,“我不傻,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可是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师父对得起我自己,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也不想让你一个人孤伶伶的,让我保护你好吗?”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菲琳在我怀里哭着,这个世上还是有一个人在真心关怀着她。
“我们先将师父埋葬好再作打算。”我轻拥着她,这时心里满是柔情。
菲琳点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去将他老人家的头抢回来?”
“明天我先到城里去打听一下消息,你在附近藏好,回来后再细细商量,我不想你再出事,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看着远处的城,暗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师父的人头抢回来,还他一个全尸。
菲琳点头,心中明白现在的处境,何况海拨纳恩回去后知道自己没有被捉又不知会派出多少人来捉拿自己,明天不会是好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