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看着易得塞恩心里发紧,我还记得那日在城门口摆他一道时他那怨毒的眼神,一想到这全身就一激灵。
“流云兄,你还记得我啊,当日我可真是被你害苦了。”易得塞恩圆乎的脸上呈现一股阴笑,如果不是有那个白石头,自己还真会一辈子关在大牢里。
“你,你出来就好,出来就好,这段时间我还真有点担心,看着你没事就好。”我心虚的说着,想想那日的情景自己也似乎是做的过火了一点,塞恩毕竟和我无怨无仇。
“担心?我看你这段日子过得挺逍遥快活,你还会想到我?”易德塞恩咬牙切齿起来。
奶奶的,他竟然一直在我附近留意我,“那日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今日我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改日我再向你赔罪好吗?”我心里着急,每多耽搁一下离菲琳就越远,唯有低声下气一些。
“赔罪?嗯……”易德塞恩抠抠脑门,“这样吧,如果你帮我把格尔兰斯国的厄瑞涅神剑我倒是可以考虑。”
“这不可能。”我断然拒绝,不说现在没有时间,就是想到格尔瑞托斯的眼神我就不能接受。
“哈哈,好,那你我的仇恨今日就在这里解决,我也不占你便宜,一对一,不管谁胜谁负仇恨两消,不过我劝你再多考虑一下,你败了就要付出生命来洗刷我的耻辱。”易德塞恩制止了想说话的泰塔那。
生死相搏?我手心开始出汗,心脏不争气的狂跳,我知道,这是害怕,“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吗?一定要生死相决?”
“哼,那你跪下来求饶倒也可以。”易德塞恩看出了我心中的怯意,不屑直接从眼中流露出来。
跪?多么熟悉的字眼,我自己被吓得跪过,菲琳为了我跪过,想到菲琳幽怨的眼神我愤怒了,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让别人下跪?
我将双手剑取在手中,眼里燃起雄雄火光,从今日起我不会再下跪,永远不会,“你不用说了,我不会下跪,除非你杀了我。”
易德塞恩抽出长剑,“好,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泰塔那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摇摇头,眼神分明在告诉他,你忘了那日林中那小子发威的情景吗?
易德塞恩一把甩开,他没忘,如果流云以那种速度那种不需要吟唱时间的魔法来应对的话,他确实输多赢少,但是他又不屑于二个打一个,他自认为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泰塔那无法,只好站到一边,但是并不站远,情况不对时准备随时用魔法救助老大,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大有多少斤两,论剑法他最多与银龙剑士打成平手,“幽灵”佣兵团之所以能成为金龙级佣兵团,还是靠了那个奇异的白石。
易德塞恩用手拂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有几根发丝似是挡住了视线。
靠,还这么臭屁,我暗骂。
“看剑。”我大吼壮威,双手剑抬手就砍,这一剑的速度和威力已经远不是当日第一场比赛时的威力所能比拟的。
“来来去……”易德塞恩本想说:“来来去去就这几下,你就不能换点花样。”哪知道在场外看是一回事,真当自己面对时才发现这一剑的威势和速度还真是惊人,那一句话愣是被这一剑给吓了回去。
易德塞恩脚步连转,我的剑差之毫厘擦过,我暗叫一声:“可惜。”
易德塞恩的剑如蛇一般刺过来,取得是颈,剑还只刺出一半,头上剑风响起,我的双手剑又一次当头砍下来,这可是练习砍小木桩的成果。
易德塞恩大吃一惊,真快,顾不得伤我,脚步连动,身体动作如鸭,偏偏这样笨拙的动作却让他又一次险险躲过。
这一回易德塞恩再也不敢大意,鸭形步伐展开,仅管显得难看但是很有实效,一次又一次避开了我的剑。
第一次易德塞恩躲过我的剑我认为他是运气,第二次还是运气,当我的每一剑都落空时我才知道这难看的步伐还真的很奇妙,想起格迩说过的话,脚是剑法的支柱,一个好的剑招离不开脚步的移动,当时我还不以为意,现在倒是有些明白,我忍不住留心观察起易德塞恩的步伐。
易德塞恩其实有很多机会能够伤到我,偏偏他受了那日林中的影响,每次他出剑就会想到那可怕的火魔法,心有顾忌下出手总是缓了一缓,这反让我能够从容应付,靠得不是别的,靠得就是格迩说的“小鸡啄米”。
两个人打斗许久,泰塔那看得很是纳闷,我没有林中生死相搏的凶狠,而他的老大也没有使出全部本领,此时的两个人不象是以命相搏,倒象是在互相切磋。
渐渐地,我慢慢体会到一些步伐的要领,在挥剑、脚步的移动与重心的平衡上开始有了协调性,一剑与另一剑之间的调整时间越用越少,以前在练习是脚不移动,重心保持较好,而在大赛上就不同,每次出剑都要花时间调整重心,导致在实际的打斗中出剑的速度大大不如在练习时。
我的感觉一好,易德塞恩的感觉就差,只觉我的出剑速度越来越快,他有一种跟不上的感觉,他的心由惊转为害怕,他怕自己会输,此时他面对的双手剑是即有强大的威力又有单手剑的快速,每一次闪过大剑,身体的重心就会被我的剑风带的微微偏离。
我打得顺手,出剑也不再是只有砍,横削、刺、挑都用上了,易德塞恩越发吃力。
易德塞恩此时也顾不得去想什么火魔法,如果再不出全力今日败的将会是他,身体微顿,右臂横围胸腹,长剑隐于身后,上身空门大漏。
我大喜,自认为是他的破绽,也不顾他奇怪的姿势,双手剑如风一般迎头砍下,这一下倒是用上了十分力,速度威猛不在话下。
易德塞恩冷笑一声,也不知他的脚步是如何移动,身体微晃一下就闪过了我这一剑,我全力的一剑砍空剑头直入地下,身体失去平衡下往前冲了两步,那姿势是双手握剑插剑于地。
“三段连击”,易德塞恩的剑在这个时候从我右边横削过来,内息全注下剑芒闪动,这一剑如果我能挡住第二剑就会利用剑与剑的反弹力量成剑尖为后剑柄为前,用剑柄刺我咽喉,此时我的双手剑应该在右外不及回防只能闪,由于第二剑的前冲力他会来到我身后,此时剑尖朝后正好反刺,这就是“三段连击”,在他的剑中还没有人能够闪过这一招,因为这一招无论是速度角度都是极度刁钻,完成这一招需要极佳的步法为前提。
本来我无法破解,偏偏这个时候我的姿势很怪,对方横削我自然往左一移,手腕用力翻转大剑,心中自是想恢复正常握姿,结果正应了单手剑中的绕缠两诀,在两剑刚一交击的瞬间,大剑翻动,将易德塞恩的长剑卷向上方,而我的剑正举于头顶,顺势砍下,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不仅在易德塞恩的第一击就破解了他的剑招,而且还形成反攻。
易德塞恩身形已滞,无法抵挡,闭上了双目。
泰塔那惊呼,那还有时间让他去吟唱施展魔法,“老大……”
双手剑在易德塞恩额头前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住,他额前的那几缕发丝被剑风带断,从他眼前飘落。
“我输了,我俩之间的仇恨就此作罢。”易德塞恩面色灰暗,嘴唇颤动。
我开心的几乎想大笑,但看到易德塞恩那副样子不由神伤,以前我是做的太过火了,“我……对我以前所做的事我在这里道歉,对不起。”
“老大,你没事吧?”泰塔那低问。
易德塞恩道:“没事。”可真的会没事吗?他的信心被那一剑摧毁,他的“三段连击”被人轻易破解,这个打击对他太大了。
“老大,那……我们走吧。”泰塔那眼角瞟了我一眼,眼中有一丝丝感激。
看着俩人相扶离去,心情很有些失落,他们真的是很好的一对伙伴。
从这一战我学到一些模糊的东西,顾不得细细回味,时间已经被我担搁的太多,我需要抓紧时间,我可不想终身后悔。
黄昏,夕阳西射,我终是耗尽了我的体力,很有一段时间没有体会到疲劳的感觉,我几乎是拖着脚步在行走,直到再看不到阳光。
我找到一块大石,躺在上面吃了一些准备好的干粮,然后把星星唤了出来,本来想要星星帮我用魔法恢复一下我的身体,可是我一看到她仍显疲惫的样子我又放弃了那种想法,她为菲琳耗去了太多的魔力,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想到很久没有和星星聊聊天说说话了,有些歉然。
“辛苦你了星星。”
星星又露出了美丽的笑容,什么辛苦劳累也比不过我的一句话。
我将星星抱在怀里,抚mo着她的秀发,手很自然的轻轻捏揉着她尖尖的耳朵,想到以前第一次摸她的耳朵时她就跟随了我,心中就有一些温意。
猛然间又忆起耳朵是精灵的敏感地带时脸突然很是发烫,低头看她,只见她躺在我怀里半闭着双眼神情极为享受,一阵暖意在心头,星星永远都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