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淡金色头发的西门逸,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斟上一杯红酒。六个体型怪异的“躯体”,把高典夫妇强摁在地板上。高典胳膊拉开一条大口,鲜血从厚实的衣物里流了出来。
“放开我爸妈!”高守克制着正在抖动的双腿,冲着西门逸喝道。
西门逸摇摇手中的酒杯,鲜血般的红酒擦着杯壁转动。
“你认为我会听你的吗?”
不等高守再做反应,两个空闲的“躯体”跃到高守身边,一拳打在高守腹部。重拳让高守像虾米一样弯了下去,另一个“躯体”狠命一脚踹到高守小腿上。清脆的骨碎声从高守的左脚传来,“躯体”有探出一爪抓住高守的后衣领,把他提住不让他倒地。
“放过我儿子吧!我的命你可以拿去,钱也有拿去。”高典乞求着。
西门逸却毫不在意,“高先生,你们的命我是要的,谁叫我欠人情的,但是令公子我却有很大兴趣,要不要他的命嘛,要看他的造化了。”
韩雅慧狠狠的以后唾沫吐在西门身旁,西门只是看了一眼,摁住她的“躯体”一脚狠狠的跺在她的背上。韩雅慧面容扭曲忍受着痛苦,却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高先生,你看,你夫人就明白的多。对于我来说,钱并不重要,你们横竖都是一死,无非是死的有没有有意义了。”
高典挣扎着想把手放上痛苦的妻子身上,西门点头示意让四个“躯体”松开它们的爪子,让夫妻两抱在一起。
“你为什么没死?”高守怒吼道。
“为什么我该死?”西门饶有兴致的看着高守。
高守默不作声,张显锋骗了他?不可能,只能说西门逸太过狡猾,连张显锋也瞒了过去。
西门逸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新春佳节,还是一家人在一起过比较好。本来我打算出去找你的,可是你父母却不愿意让你们一家人团聚。你不觉得伤心吗?”
“伤你妈的头,你如果是来找我的,放过我父母。”
西门逸走到高守面前,看着他因为左腿碎掉而痛苦咬破的嘴唇。
“噢,看看我们的高守,脸都弄脏了。”拿出一张洁白的手巾,给高守拭去嘴角的鲜血,“可惜我不能满足你的孝心,因为我来只是为了杀掉你的父母。”
沾染鲜血的手巾,由西门逸抛开,飘落到地面上。
“这只是个任务而已,放轻松。我对你的兴趣并不大,相比而言,我对那个叫林铃的小姑娘更有兴趣。”西门逸打量着高守,“我以为那天刺激出了你的潜力,没想到你到现在也只增加了一点而已。你在我眼里只是个废物。”
“哼!”高守逞强的冷哼,左腿上的疼痛现在已经麻木了,只是全身不自觉的在颤抖。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高守身后,西门抬起头来问,“怎么样?解决了吗?”
巨大的怪物,掀掉高守家的房门,才挤进来把两个鲜血模糊的头颅仍在西门逸面前。
高典和韩雅慧却惊讶的捂住了嘴,两个头颅正是他们俩的保镖,刚才还期望他们能够来救自己,现在看来,和他们在一起的其它12个保镖也怕都不在人世了。
这14个人,有退役的特种兵,也有修习家传武艺的高手,还有两个是传说中的特异功能者。搞定亲眼看到两个特异功能者,互相对射飞刀,两人连手都没动,近百把锋利的飞刀就贴着两人的身体在背后的墙上勾画出人型的轮廓。
这两人的其中一个的脑袋就在自己面前,看来今天是谁都难逃一死。
西门赞赏的拍拍巨大怪物的头颅。高守惊讶的发现,怪物居然有两个头,狰狞的面孔上,和野猪一样的尖牙倒突在嘴里。合不的嘴唇露出深黄发黑的牙齿,不知道什么肉类的残渣挂在牙缝上,唾液止不住的往下滴。怪物好像对高守很感兴趣,进门都难得弯下的腰,现在却伏低身子两个比猪头还大的脑袋,轮流嗅着高守身上的味道。
西门走了过来,双头怪连忙挪动笨重的身子靠到一边。
“高典,你儿子不错啊。”西门捏住高守的下巴。
高典向冲过来,却被一头“躯体”抓了回来,任凭他在掌心里挣扎。西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回头看高守断掉的左腿。
“怕是粉碎性骨折了,倒霉的孩子。”西门一脚踩了上去,高守左腿奇怪的扭曲着。只觉得一阵怪异,高守浑身冷汗湿透了冬季的厚衣。
挪开脚,西门继续说,“想看看你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禽兽……”高守咬破了嘴唇,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满脸灰白,一副严重失血的样子。
“哈哈,不错的评价。”西门拍拍手,示意两个“躯体”把相拥的高典夫妇分开,一个“躯体”走到墙边,把手插进墙里,埋在墙缝里的电线把大把抓了出来。露出铜芯的电线,不时因为接触而曝露着火花,不断短路使得屋里的灯光忽明忽暗。
“130伏的家用安全电路,想知道持续通电会怎么样吗?”西门把脸对着韩雅慧,“我们就让你妈妈来告诉我们这个物理现象吧。”
不等高守反应,手握电线的“躯体”把电线裸露的一段插在了韩雅慧的身上,韩雅慧剧烈的颤抖起来。
“妈!”
“雅慧!”
父子俩撕声力竭的呼唤她的名字。
韩雅慧如同癫痫患者一样手脚乱颤,眼球不住的往上翻动,丝丝清烟从电线的接触部位升起。
“很好,安全电压并不说明人体在接触时是安全的。”西门摘下金边眼镜,握在手里擦拭着。大量夹杂着胃液的唾液涌出韩雅慧的嘴,由于不能控制呼吸,肺部在电流刺激下只能不断的收缩,直至排空肺部所有的空气,再把血液挤出血管。
“躯体”按照西门的指示,把电线从韩雅慧身上挪开,被抓住双肩的韩雅慧暂时失去了知觉,双腿的肌肉不断的因为痉挛抽动。
高守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掉一块肉,浑然不觉痛楚的他,愤怒的盯着西门。而高典则绝望的垂下身子,任由同样肩上的肌肉绞合进“躯体”的爪里。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父亲了?”西门好似很享受的看着绝望的高典、愤怒的高守,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起来,“怎么玩呢?这样吧,咱们学封神榜,让父亲吃儿子如何?”
“绝不!”高典一听,仰起头怒吼到。
“这我就为难了,这样吧,你选个部位吃下去,我就放了你儿子。”西门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真的?”
“我重来不说谎。”
“爸!”高守痛苦的叫道,“我不怕死,为什么要听从这个变态的话?这样让他玩弄?”
高典一愣,随即摇摇头,自己和妻子大概是在劫难逃,此时儿子的生命远比其它的一切重要,哪怕他只能躺在床上过一辈子,那也值得。
“我答应你!”高典对着西门说。高守在一旁痛苦的呼唤这父亲的名字,到了现在他根本不在乎是疼,还是死,他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家人被别人玩弄,就如……就如同八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么选什么地方呢?内脏也可以。”西门好像打量一头待宰的牲口一般上下打量着高守。
“能给我把刀吗?我想自己动手。”高典问。
西门拍拍手,“自己动手?好办法,我给你拿把来。”
没见西门走动,一把雪亮的西式菜刀从厨房的刀架上飞了过来,倒送在高典面前。“躯体”松开爪子,让高典拿起刀,哆嗦着,高典往高守走去。
路过西门的瞬间,高典猛的转身用超过极限的速度把刀口切向西门。西门一脸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的表情,身后的双头怪横里伸出一只巨大的手臂来,让高典的刀扎了上去。
刀并没有对双头怪造成伤害,倒是双头怪好似抚打蚊子一般,把高典打了出去。
这时高守却动了。
浑身一震,高守居然将两个牢牢抓住他双臂和肩膀的“躯体”震开。声音又来了。
“跟着我念,以汝之名,令群妖退避,以汝之名,令群魔胆寒,以汝之名,令吾与汝同在。”
一个声音在高守脑海里响起,仿若来自九幽深渊一般。
“以汝之名……”当声音吐出第一句的时候,高守便跟着念了起来,两个被弹开的“躯体”想冲上来,却被高守身侧莫名的力量弹开。等西门把注意力从高典身上转移到这边的时候,高守已经念完了最后一句。
“……令吾与汝同在!”淡红血光从高守左手冒出,整条左臂不由自主抬起,仿佛整条左臂被撕裂开来一样,高守捂着手臂。
摊开的掌心处,一道血色符文显现,一连串铁链摩擦的声音伴随着八根手臂粗细的铁链从掌心里显现出来。
本来小腿就已经骨折,短暂站立后高守忍受不了手臂的痛楚跪倒在地,抬着手臂嘶哑的吼叫着。
八根铁链如同撑开的雨伞一样分散开,把高守笼罩在里面,随着铁链不断的被拉出,一个巨大的铁盒出现在高守掌心上方,高守这才不觉疼痛,用力的喘息起来。
这是什么?西门诧异的看着,“就象……就象……棺材!”
中间的凶剑冢,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困在剑冢上的八门铁锁链,空着一头不断的上下舞动。
西门示意,两个“躯体”扑了上去,刚刚移动铁链便飞快的缠上了“躯体”,把两个“躯体”绞成了碎块。
双头怪见状正欲冲上去,却被西门挡住了。碎落在地上的肉块,飞快的重新组合起来,不多久,两个“躯体”重新站到了剑冢旁边。
剑冢好像也发觉这两个“躯体”奇特的能力,八门铁索又再度绞合了上去。
这次“躯体”重组的更快了,大有和铁索较劲的味道。
凶剑魂魄在剑冢重生以后,镇压镇魔塔数年也没有见过如此难缠的怪物,凶剑的凶性勃然爆发,只听数声龙呤,剑冢朝上的一头,飞出两把火红的飞剑斩到“躯体”的身上,飞剑着身“躯体”离开被焚烧起来,两把飞剑满意的把“躯体”切割到仅靠一层薄皮相连,又纷纷从“躯体”头部直插进去。
被针线封住口的“躯体”拼命的试图吼叫出来,但随着围绕着身体的火光将身体烧去,彻底的倒了下去。这时两把飞剑才满意的将余火收敛,飞回了凶剑冢。
璇叶笛飞出高守贴身的衣袋,小璐穿着晚上的红色冬装出现在高守身旁。
“小璐,是你帮我吗?”高守看着焦急的小璐,小璐却摇摇头,把目光投向凶剑冢。难道这铁盒是灵物?高守疑惑道。
似乎能看到小璐,西门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小璐身上,“灵魂?居然真有带着意识的灵魂可以存在。太好了,高守,你给我的惊喜,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杀了他!”高守把手指向西门,可凶剑冢却无动于衷的静立着。
“我叫你杀了他!”高守愤怒的喊到。
西门却站在铁索舞动的范围意外,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明白高守并不能驱使这个危险的道具,只要他不主动攻击,就不会有危险。想明白以后,西门反而放声大笑,“高守,我现在杀不了你了。哈哈,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小璐揽着高守,荧荧泪珠从眼眶里滑落。
高守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拼命把身体往前移,可凶剑冢却并不跟随他移动,只是留在那里。
“吾名凶剑,汝乃吾主。”
那个声音似乎明白高守的打算,再次响了起来。
西门则不再管这边,带着双头怪走到了重新被抓住的高典和苏醒过来的韩雅慧身边。
“如果让你看着你父母痛苦的死去,你是不是会更有力量呢?”西门微笑的看着在被铁链挡在包围里面的高守说,“我对此很感兴趣。”
说完,他让那个“躯体”再次把电线触碰到了韩雅慧的身上。先是胸部,韩雅慧胸口的衣物被“躯体”锋利的爪子撕破,洁白的乳房垂落出来,韩雅慧满面泪水,却紧闭着嘴看着靠拢的电线拼命的摇头。
电线及体,韩雅慧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硕大下垂的乳房疯狂的颤抖。双头怪好像对这很有兴趣,伸出手抓住了其中一个,猛的用力,韩雅慧肩头向着一边歪倒,一个乳房如同破布片一般耷拉在胸口。不知道西门用的什么办法,韩雅慧并没有晕过去,反而睁大着双眼,失神的看着前方。
高守跪在地面上,狠命的垂着地板,不忍再看下去。
似乎觉得还不够,西门让另外一个躯体把剩余的电线插到了韩雅慧两侧的太阳穴上,韩雅慧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头部飞快的上下晃动,不久舌头便吐了出来,受到电流刺激,牙齿不受控的合拢,将自己的舌头生生咬断。从口里流出的鲜血把整个下巴染红,看上去如同欢笑一般。
“好了,她已经死了。下一个该是家里的爸爸了。”
早在韩雅慧咬断舌头的时候,便已经气绝声望,丧心病狂的西门还是让她在电流的作用下继续抖动了一会,才让“躯体”把他丢开。
不忍多看的高典,被扔到了妻子尸体的旁边,恍若未觉一样,把凸出大半个眼球在满是血污的脸上的韩雅慧扶了起来。
“雅慧,雅慧,你醒醒啊,过年了,你看,咱们饺子刚下锅,儿子也回来等着吃饺子呢。”高典抚mo着妻子的面容,毫无感情的说着,“起来吧,你不起来谁给我们盛饺子吃呢?起来啊……”
“爸!妈!”高守深深的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我不管你是什么,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凶剑冢依旧无动于衷,毫无感情的声音在高守脑海里响起。
“吾名凶剑,汝乃吾主。”
“如果我是你主人,就给我杀了他!杀了他!”高守声音已经沙哑,指着西门的手臂更是力竭,可是凶剑冢还是不动,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吾名凶剑,汝乃吾主。”
“啧啧啧,多感人的一幕啊!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让他们同生共死到地狱再做夫妻呢?”西门摇头晃脑的赞叹道,面前的杰作他感到很满足,“泊德,从脚趾开始,把他的每一寸肉都给我慢慢砸烂。”
被唤做泊德的双头怪,仰头低吼,抓起旁边的餐桌就要砸向高典。
“慢,泊德,用这个。”西门用他的特异功能,操作一个大号的铁榔头飞到泊德的手里。泊德并不满意这个只要两支手指就能握住的小东西,索性用大手倒提起高典,用空出的另外一只手捏了起来。
很快,在泊德的怪力大手下,高典的一条腿已经变成了带子一样的东西。
高典血红着眼睛,异常镇静的看着高守:“儿子,活下去,不要给我们报仇。”
“不!我不要一个人活下去!我恨你们,你们从来没有在家陪我超过一个月的,我不要钱,我不要!我只要你们陪我!”从高典被抓起开始,高守便疯狂的试图拉开铁链,铁链却纹丝不动,当高守想越过铁链的时候,却被铁链无情的挡了回来。
“你们欠我的!不许死!你们欠我的!不许死!”
小璐拼命的试图拉回高守,却无奈每次手臂总是穿过高守的身躯。高守十指血红,拼命敲打这一根铁链,“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泊德抓起那条烂腿,开始捏另外一条。似乎越捏越有技巧似的,他会先用拇指和食指把所有的骨头捏碎,然后握在巨大的手掌里反复揉捏,直到挤出每一滴骨髓和血液。捏过的地方,本应白生生的骨骼,却染成血红混杂在烂肉和黑色的神经间。
捏****的时候,高典发出了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嚎叫。没有传说中鸡蛋碎裂的声音,而是如同充水的气球被捏碎一般。由于高典被倒吊着,而且捏碎的做法让他失血并不快,再加上西门用同样的方法让他不会昏迷,所以他还咬着牙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这让西门很是不爽。
杀人,没有惨叫怎么行?
西门皱起眉头。
好像体会到主人的不悦,看似愚笨的泊德更加卖力起来。他仔细的捏碎高典的盆骨却尽量不伤及他的脏器。没有对躯干部位下手,反倒先把双手捏成了粉碎。
高守蹲坐在圈内,再也不试图冲出去。只是默默的用指甲在身体上留下道道血痕,十指上有一半的指甲翻起,而他却毫无知觉的看着被折磨的父亲,虐待着自己。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小璐蜷曲在一边,痛苦的哭泣着。
提着仅剩下头和肋骨完整的高典,泊德看着主人。西门沉呤了一下,吩咐道,“以前听说,如果心脏停止跳动,人还有短暂意识,不如我们今天试试看?”
在西门的示意下,泊德平托起高典的身躯和头,高典好似感觉到死亡即将降临一般解脱的大笑起来,非人的痛苦让他的脸如同雪花一样苍白。
“咔嗒嗒嗒……”
泊德抓住高典的肩,猛然用力将高典整个身躯像拧桌布一般拧起来,随着肋骨纷纷断裂插入肺、心、脾等脏器里,大量的内出血添满了胸腔。再听好似泼水一般,胸腔破开一个大洞,夹杂着鲜血的内脏全部流了出来。
这时,反涌的鲜血早已灌满了高典气管,随着胸腔破开前泊德的使力,高典的眼珠射出了眼眶,鲜血如同小喷泉一般从眼眶喷出,耳鼻口则在更早的时候就被鲜血淹没。
顺手把高典的颈骨捏碎,泊德饥渴的舔着嘴唇,眼前的血腥早就让它感到饥渴。
西门挑衅的看了眼高守,泊德便把破抹布一样的高典提过头顶,似乎那些流出体外的内脏让他很不舒服,仰头一咬一拉,内脏便脱离了高典的腹腔。泊德这才满意的用另外一只手捏破高典的头盖骨,让红白相间的脑浆流到空中。
“吃吧,吃吧,如果把这两个智力不错的人脑子都吃掉,你能变聪明的话,以后我多找几个给你吃。”西门满脸荣光的看着泊德喉部的吞咽,泊德两个脑袋在分别吃掉流出的部分又开始轮流舔起颅腔里的残余。
“这位小哥,似乎你的朋友太恶心了一点。”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早餐铺的老夫妻皱着眉站在门口。因为泊德的玩弄让整个小区充斥着血腥味,准备入睡的两老才发觉不对,匆匆赶来。一进门就是满地血腥,在加上高守和诡异悬浮在空中的凶剑冢,近百年阅历的两老也不由一阵恶心。
“似乎二位老人家是来送死的?”西门扭过头来,剩下的四具“躯体”示威的前肢着地,盯着两人。
“该死的是你!”老头的脾气更暴躁一点,抬手就是一掌,掌风内力劈空而至。泊德挡在西门身前,靠着他皮坚肉厚的身躯接了下来,不过还是不由往后微退,一个清晰的掌印也同时印上了它的胸膛。
四具“躯体”猛的跃起,趁老头收掌的功夫扑过去,本就是江湖上的一对夫妻档,四道黑影被四道细不可见的银光击了回去。“躯体”挣扎爬起来,每个肩头都多出一点银芒。
大娘握着满把飞针贴在大爷身旁,警惕的看着四个“躯体”。
“相比二老已经发现了外面的尸体,你以外就凭我旁边这个大个就能干掉14个一流的保镖吗?”西门含笑的说。
二老一惊,飞快的想散开,身后一个黑影却早就挥出了利爪。
大爷忍痛一掌将黑影击飞,大娘赶紧把出招后欲倒的大爷拉回了身边。
黑影一个起落便落到了西门身边,西门抬手给众人介绍这个偷袭者。
“昆各(kurge),‘躯体’的进化行,不过我称他们为阴影魔魂尸。”
昆各比“躯体”还要瘦弱的多,手臂长长的垂落在脚尖,十指上如同小刀般的指甲在地面上刮出难听的声音。昆各并没有如同“躯体”被封住嘴唇,它嘴里发出的嘶嘶声更向直接被切除了声带一般。如它这样的刺客本就不需要什么声音,现在这种毒蛇一般的呼吸声更令人胆寒。
看到泊德,昆各很熟悉的用它细长的四肢攀爬上了泊德巨石样的身躯。
西门正色,噬杀狂热的眼神关注他碧色的双瞳,“所以,我问二位是不是来送死的。”
“恐怕死的是你。”新的访客在二老身后回答了西门。
“陈茂?”稍稍清醒的高守看到陈茂的光头,只觉得眼前一亮,混沌的眼神也清澈了许多。“帮我杀了他们!”
陈茂点点头,但说话的并不是他,此时他和胡进、严正奇都站在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者身后。老者满头白发,虽坐着却掩饰不了他曾经高大的身躯,微微倾身,老者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站了起来。
“白老!”陈茂三人齐声唤出老人的身份,老人却抬手阻止他们想让自己坐回去的意思,反倒是看这被凶剑冢护在铁链里的高守,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高守默不作声,本就毫无纠葛的人,何苦说对不起呢?
“是吗?比人多?你们还不够。”虽然多了几个人,但是看见有手下败将陈茂两人,西门心中衡量实力觉得还是有一拼之力。
“呵呵呵,我这时出场是不是有点俗套?”一阵女人妩媚的笑声听的陈茂等人心神荡漾。
“老巫婆?”高守没想到她也会来。
把自己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虞忆珊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掩嘴轻笑。两个穿着浅色一点斗篷的人跟着落到她身边。
“乌朋、卢雀,去给那两位看看。”话音未落,浅色斗篷的随从便出现在早餐二老的身后。
撩开头套,两人露出满头秀发,“能让我们看看吗?”
二老点点头,原本强撑着的二人,在白老等人来后心理一松,也都靠坐到了边上。
仔细替二老检查后,两女对着虞忆珊说,“有毒,但不致命,只是造成麻痹而已。我们暂时没办法解。”
“还是华龙人才众多啊。”发觉被忽视了的西门逸,不免出言提醒一下自己才应该是关注的中心。“那个只是昆各爪子上的一种酵母菌,令人短暂麻痹,很快就……”
似乎虞忆珊对西门自以为是的解说并不在意,充耳不闻的遥问,“白毛,你怎么也来了?”
白老正要说话,不明虞忆珊身份的陈、严二人抢着回应道。
“丑女人,不敢露脸别乱说话!”
“找死啊?这么叫白老?”
啪啪,陈严二人话刚出口,两个大大的耳光就抽的他们险些站不稳。意外并不要紧、乌朋、卢雀二女,抽完他们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的模样仿佛给本来脾气就火爆异常的两个流氓头子,浇上了一桶油。
“老子不打女人的!别逼我动手!”严正奇捞起衣袖咋呼呼的说,而当他话出口的时候,陈茂已经将他的飞丝射了出去。
飞丝如同一张巨网遥遥向二女罩了过去,快要近身的时候,白老的拐杖打横里插过来,脱手临空一绞将飞丝击散,复又飞回了白老的手中。
“混帐!”白老喝道,苍老威严的声音一点不似他外表看上去那么风烛残年。本打算当陈茂制住二女的时候出拳的严正奇,不得不把摆好的架势收了回去,和陈茂乖乖的低头听训。一向精明狡猾的胡进好像乖巧的小孩,赶紧把轮椅推过来,白老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
仰头,白老歉意的说:“虞姐,小辈不懂事,容我回去教训他们。”
虞忆珊咯咯笑的在场人心里乱颤,伸手把两女叫回了身边。
“我认得她俩,不是最近挺红的歌星组合吗?怎么在这?”陈茂冷静下来嘟哝道。这下就连不怎么看电视的早餐铺二老都认出来了,乌朋和卢雀正是歌坛当红的一个组合,叫“朋雀”。两人的艺名也很好听:乌云珊、卢忆,想必是取自虞忆珊的名讳。
白老伸过拐杖,挨个在他们俩头上砸着,“虞姐算起来我都要叫声前辈,你们俩算什么?替我出头?嫩了点吧!”
话语中可见,白老虽避隐多年的但流氓习气仍未改变。虞忆珊倒不介意,虽看不见她的表情,可还是用悦耳的声音说,“白毛,别动气,你身子也老了,几个小家伙挺有意思的。”
“各位,叙旧就免了吧?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去过年吧?”被冷落的西门,不自然的扭动着脖子,好像很是不爽的表情。现在这些人分明是把他围起来,借聊天消磨他的斗志,如此不免让他有些着急。
“你也知道过年?哼!”不知道是卢雀冷哼到,残杀一家三口的凶手还知道今天是新年。看着西门精神焕发的样子,乌朋更是恨的咬牙,她和卢雀两人都是自幼失去家人的孤女,虽得到虞忆珊抚养,可还是羡慕有家之人的亲情。眼前惨状,让她们忍了很久,只是虞忆珊迟迟没有发难才强制压抑下来。
感觉到二女的杀意,西门重新把得意挂回脸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