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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赤焰

凌殇借凤凰原神之力得到了驭兽宝轮,自然欣喜万分。兽魂离去后,那股一直压抑着他的紊乱气息便消失不见,他自然而然地恢复本性,面露笑容。

众兽在兽魂离开后,哀嚎了一阵,之后又纷纷向凌殇靠拢。凌殇正得意自己狗运获得了一个上古神器呢,抬头一望,几百只猛兽们都望自己这边聚来。他一惊,连退几步,道:“哇!各位猛兽大哥,我可不是故意得罪你们的哦!你看,我还特地把你们解救出来了捏!”

众兽似乎完全没听懂他的话,象众星拱月般把凌殇围在中间。凌殇发觉众兽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胆子渐渐大了,道:“呵呵,你们不伤害我哦?我们说好了哦!永远都不要伤害我哦!嘿嘿,来,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

众兽中走出一只小巧的雪狐,通体纯白,凌殇知道,此兽乃是雪狐,一向狡黠,聪明伶俐,据说能通人言。果然雪狐走到凌殇面前,道:“主人您好!”发音标准,语气到位,没夹杂一丝生硬。

凌殇咦了一声,略带有果然如此的意思。他问道:“怎么你叫我主人啊?”

“神王大人已经将‘驭兽宝轮’赠送给您了,这代表您以后就是我们万兽的主人。”雪狐脸带忠诚,几乎让凌殇推翻一贯对雪狐狡猾奸诈的印象。

“这样哦……可是,我不习惯别人叫我主人哎!”凌殇来自地球,自然对这种“主人奴仆”的等级制度十分不感冒。

“可是……您拥有‘驭兽宝轮’,可以任意驱使我们,我们有义务保护您的安全和听从你的吩咐……所以我们是主从关系……”雪狐似乎很通人性,说话有条不紊。

“那我们不能当朋友么?”

“朋友?”雪狐有些不明白。从未生活在无阶级社会的妖兽们也不可能明白凌殇的观念,何况万兽神王的存在令它们对等级制度习以为常,为人奴仆的观念在它们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是啊!我不要做你们的主人,我要和你们做朋友!”凌殇语气十分坚定。

“那……我们该叫您什么?”雪狐有些接受不了这新概念,语气颇为牵强,犹犹豫豫。

“老大!”凌殇嘻嘻一笑,得意地道:“你们叫我老大好啦!这样你们地位又不会超过我,但是同样我们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是平起平坐的!”

“老……老大……您好!”雪狐战战兢兢地试着喊了一声。

“嗯!不错不错!听起来就是顺耳。”凌殇满意地点点头:“不过语气要再坚定一点,话音要顺畅一点。还有,不要用‘您’来称呼我,要称呼我为‘你’。要时刻记着,我们是朋友,我们该以对等的立场称呼对方!”

“是!老大你好!”不愧是雪狐,聪明无比,伶俐可爱,嘴滑得流油,一下子就接受了新观念。

雪狐叫罢,看到凌殇十分满意,立刻对周围的群兽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兽语”,群兽纷纷效仿其行径,一时大殿内吵声轰天。

凌殇有些忍受不了,叫道:“好啦!好啦!不要再叫了!”

雪狐立刻把他的命令传达到位,不一会儿大殿又静了下来。

“你们谁是头?”

“老大,我们都是万兽神王大人手下驱使的妖兽,各有神能,不分先后,所以没有头儿。”

“那如果以后我不在,谁来管你们?”

“这个……”雪狐沉吟一下,它心里颇想当头,但是由于其实力并非最强,若无“老大”撑腰,这头是绝对当不成的。要怎么诱使“老大”推自己为头儿呢?

凌殇自然不知雪狐心里在飞快盘算着自己,径自道:“既然都没头,这倒不好。我不可能时刻待在你们身边……”

“老大,这倒不是!我们可随驭兽宝轮任意变化,平时就待在驭兽宝轮的镇妖铃里。只要驭兽宝轮在,我们必在!”

“嗯,原来如此。但是我不懂兽语,你们大多数不晓人言,我需要一个既听得懂我说话的又能说兽语的……”凌殇颇有兴趣地看着雪狐,欲言又止……

雪狐哪能听不出来凌殇的意思,立刻大叫道:“老大!我来吧!唉,这万兽之中仅有我能人言,唉,没办法,为了老大的幸福,为了我们众兽的利益,我就勉为其难好啦!”

“嗯,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凌殇点点头,对雪狐的聪明十分满意:“那你就是众兽的头啦!”

“是!老大!”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总叫你雪狐吧?太普通了。”

“老大,我是狐狸一族的贵族——雪狐,叫白狸。我们雪狐一族可是天下狐狸之首……”

“哦?姓白名狸?”凌殇又开始自以为是了,完全没听到一旁白狸在叫“不是不是,是叫白狸”,自语道:“白狸这名字叫起来太难听了(白狸:5555,我太命苦了!找妈妈去!),干脆以后就叫你阿狸好了!”

“好吧……”尽管雪狐不情愿,但老大的话绝对不能反驳。

“那好吧!阿狸,你叫大家都回到‘镇妖铃’好了!”

“是!”阿狸对群兽叫了几下,众兽先是喧闹了一阵,接着纷纷消失不见。凌殇手中的驭兽宝轮上的镇妖铃纷纷亮起,但过了一会又隐于不见。

“老大……”大殿中只剩下了阿狸和凌殇两个,“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啊?我想跟在老大左右……”

“这……”凌殇沉吟了一下,虽然一只回说人言的雪狐会比较惊世骇俗,但是自己一个人的旅途实在是很寂寞。终于yu望战胜理智,他点点头道:“嗯,好!”

“耶!好哎!”阿狸兴奋地叫道。

“我想离开了……我还在赶路呢!在这耽搁了这么久,要是不小心错过什么好东西岂不是亏了!?”

“那好!老大我们走吧!”

“可是,这鬼地方无门无窗,要怎么走啊?”

“……”对这老大阿狸有些无语,因为他有时实在是太无厘头了:“自然是叫氅龙带我们出去啊!”

“啊!对哦!我怎么忘记啦!呵呵……”凌殇一拍自己脑门,傻笑道。

潼伶湖仍是一片平静,上面依然雾气蒸腾。氅龙巨大的身躯穿破湖水,把凌殇及阿狸送到了湖的北岸。

凌殇在湖底宫殿一待就是一个月,若是走通天渡口,恐怕早就到了云雾山了。但因为莽撞而获得上古神器,只怕这种好事人人都想遇到吧?

到了北岸,凌殇再不迟疑,驭起“惊天”就往商嵩郡飞去。背后阿狸对他的修真水平之低下有些吃惊,不禁莞尔。

赤焰派总坛建在云雾山北峰山腰,气势并不如何恢弘,但有一股庄严肃穆之气。凌殇按照山下乡人的指示,连过西、南两峰,径往北峰而上。

甫一接近云雾山,便感觉一股灵气直透心脾。凌殇修真后,再也没感到自身有丝毫浊气,但来到此地,发现自己身上隐匿着的最后的些微浊气都纷纷消除。他暗道此地果然天地集灵,不愧是修真者选择建派的好地方。

走到山腰下,便看到赤焰派山门。山门并不大,仅能三人并行同过。红门朱墙,颇有韵味。凌殇接近大门,门内的人好象并不知晓一般,没人出来盘问。他轻轻叩了叩门,久久仍不见人应。“喂,有人吗?”终是自家山门,凌殇不好飞空探询,只得出声询问。

但过了许久仍是无人响应。

“老大,不如我们偷偷溜进去看看吧?老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阿狸又开动自己的脑子,为凌殇想馊主意了。

“嗯,也好!我也懒得等。”凌殇同意,两个家伙爬墙进去。

院墙内和外面一般,一切事物都是红色基调;但内里比外面大得多,而且背后就是云雾山顶,上山顶唯一一条道路就在院内。院子中央是一个颇大的广场,中间有一团栩栩如生的火焰雕刻,散发团团热气,直冲云霄。凌殇在里面四处闲逛,都没能碰到任何一个人。他想了想,和阿狸商议了一阵,决定往山顶走去。

“山顶上再没人怎么办呢?”凌殇边走边思考。

山顶传来一声惨叫,其声音之凄惨连山腰的凌殇听了都不禁大皱眉头。“走,上去看看!”凌殇一个加速,往山上跑去。

山林小道蜿蜒曲折,岔路又多,凌殇跑得太快不及思考,不一会便迷了路:“Shit!亏我还自诩精通五行阵法,怎么老碰到迷宫啊?!”

一直跟在一旁的阿狸此时知道自己要派上大用途了,道:“老大!你等等!看我的!”

凌殇想到阿狸可能有妙计,立刻站住。阿狸得意洋洋地一清嗓子,道:“出来,彘狗。”

“彘狗?”

“是啊!老大!”阿狸得意地道:“彘狗是追寻天地所有迷宫出路的好手,一般的迷宫只要有人曾走过,他就能找到出路!”

凌殇完全没发觉,阿狸竟然可以不通过他,就召唤出封印在镇妖铃内的妖兽。他仍然沉浸在彘狗的用途之中。

果然彘狗在一阵强光中现身,凌殇定睛望去,其外型大小如同一般狗仔,但是双眼有神,鼻子朝天,鼻孔奇大,颇为丑陋。彘狗自然不知道凌殇对其长相进行了鄙薄评论,先是乖巧地贴了贴凌殇裤脚示好,接着“汪汪”叫两声,便往前奔去。

凌殇及阿狸急忙跟上,不一会就出了密林小道。之后的长长一大段路,尽是笔直地直通山顶的道路,凌殇收回彘狗,一往直前。

山顶上一片狼籍,小山包小树林都被摧残地七零八落,一老一少两人正在山上对打。凌殇上得山顶,看到两人的战斗已接近尾声。老的那个胡子已掉得一丝不剩,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虽然样子颇为凄惨,但他嘴里气势仍是丝毫不弱:“小丫头!你的‘紫炎印诀’火候不够,伤不了老夫一根毫毛啊!”

“哼!老匹夫!没见过你这么下流无耻的长辈!有种就不要用‘暗甲’防卫,乖乖受死!”小的那个口中咄咄逼人,手中完全没慢下来,紫色火焰烧成的花瓣一波又一波攻向老者。

老者不知为何并不反击,不仅要躲避攻击,同时还要不断扑灭紫色火焰引起的林火。凌殇大致看清局势,相信刚才那声惨叫是那老者发出来的。

他暗想,老的不会有事,小的更不可能有事,不如等这两人打够了,再现身相询。

女子牢牢掌握制空权,把老者压在正下方,她手中不断发出紫红色的火焰,从头顶打向老者。老者却十分从容地闪躲腾挪,轻松无比。偶尔情况危急,便把手中烟袋一挥,紫火便被其收走。当女子面色渐渐沉下,他又故意装作闪躲不及,让紫火烧到衣衫,接着假装手忙脚乱地扑灭身上火苗,让女子心情变得好些。

这完全是一场长辈对晚辈的相让比斗。

果然不一会,老者假装无力,重重吃了几记紫炎,咯血倒地。女子先是一楞,接着急忙落到地上,关切地问道:“老头子,老头子!你没事吧?”

“咳,咳!呵呵,硬吃两记‘紫炎印诀’,你说有没有事?”老者声带沧桑,语带凝重,凄凉无比。

“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子受不了打击,哭道:“老头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偷看我洗澡!哼!你千万要好起来啊!我不计较你了!”

“嗯……我想应该没有大碍的……好了,我要休息……”老者发觉自己阴谋得逞,头转到凌殇这头,对着凌殇藏匿的地方诡异地笑了笑。

凌殇发觉自己早就被老者发觉,急忙走了出来。

在女子有些讶异的目光和老者颇为赞许的眼神中,他走到两人面前,道:“老丈,你不要紧吧?”语带焦急,语意关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亲人。

“咳,没事。”女子把老者扶着坐起,老者咳嗽几声,颇为真切:“少年人来自何方?”

“老头子,别和这小子罗嗦啊,我们先回去上点药,免得伤势加重!”女子没怎么在意凌殇,关切地说道。

“不得罗嗦!”老者训斥女子:“雅儿,怎可对客人放肆!”

“看他神出鬼没,来历不明的,怎能算是客人!”雅儿嘟囔着嘴,细声道。

“既入我山,便是我客!”老者继续他的训斥:“待人要厚道,待己要刻薄。雅儿,怎么你忘了为师一直是如何教导你的吗!?”

“不敢!”

“那你还不回去‘静谧堂’,思过三日?!”

“是,师傅。”雅儿不情不愿,狠狠看了凌殇一眼,往山下走去。

“耶!顺利过关!”老者见到徒弟不在,马上现出真实面目。

“……”对这种老不羞的家伙凌殇实在无语,暗想:我知道这老家伙的真实面目,他不会杀了我灭口吧?

“少年人,不好意思,让你看到家丑了。”老者笑道。

“哪里哪里!”凌殇见机极快,立刻堆出笑脸回答。

“呵呵,你是我们赤焰派的人吧?”老者一整笑容,道。

“啊?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明显的凤凰印记。”老者指了指凌殇身上被凌惊天束缚的六道封印的部位,“这,这,这,还有这里,这里还有那里,这六个地方有浓重的凤凰气息,修为比你高、见识够广的人一看就能知道。”

“啊?那我岂不是目标明显?”凌殇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凤凰印记这么明显,吃惊问道。

“那是因为你不懂得压抑自己的气息而已,所以你刚才还在山下我就感应到你来了。”老者笑道,“不必担心,在朱雀国内,你身上的气息反而能令你在任何地方畅通无阻,受尽极品待遇。”

凌殇苦着脸,道:“这我不想要。我只想要平静过日子!”

“你身上有凤凰印记,那就不可能有平凡日子了!”老者叹口气,道:“少年人,我叫火琰子,你叫什么名字?”

“火琰子?您和以前的门主火琰真君是什么关系?”凌殇大吃一惊,问题脱口而出,接着发现自己有些无礼,又补道:“我叫凌殇!”

“火琰真君已成往事矣!”老者大叹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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