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听甄逸说此人乃袁绍次子袁熙,,不由悖然大怒,他知道自打洛阳救驾时开始,袁绍等人就一次又一次地与自己的兄长作对为难,现在竟然派人劫持迎亲的队伍,真是欺人太甚,罪无可恕,于是命人起程加紧赶路,想尽早赶回青州,然后向华靖讨令出兵攻打袁绍,报仇雪耻。
一路急赶,于三日后终于赶至齐国郡内,赵云已经派人先至齐国报信,华靖等人接报赵云及甄逸父女路遇盗贼,若非赵云死战必遭不测,大惊失色,华靖亲率五千天龙骑兵前往接应,尚未出齐国郡辖地,前面侦骑报告赵云与甄氏父女已经来到,忙列队迎接。
不一刻赵云率队来到,见华靖亲自来接,连忙跳下马来望华靖深施一礼道:“云不负兄长所托,已迎得世伯等来到,只是路遇盗贼劫掠,吾等死战得脱,赵云护卫不周,请兄长降罪。”
华靖忙扶起赵云,上下前后打量了个仔细,见赵云虽是满脸倦色,却没有受伤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笑谓赵云道:“子龙不必如此,若非子龙拼力死战,吾岳父等人又岂得脱身,子龙有功无过。”
此时甄逸等人也至近前,华靖连忙施礼道:“华靖准备不周,以至使诸位受惊,望岳父大人恕罪。”
甄逸忙扶起华靖道:“贤婿何罪之有,吾这几日左思右想,祸之起实因宓儿,哎!一言难尽啊!”
华靖听了一愣,不解问道:“岳父何出此言,究竟出了何事?”
甄逸道:“此事说来话长,且容吾等进城稍歇,再细细说与你知。”
华靖忙道:“如此,请岳父随我入城歇息。”又招呼手下兵卒护送大队前往齐国郡城,一路无话。至午时,大队进入齐国城内,华靖安排甄逸等人于馆驿安歇,然后于自己州府内大摆宴席,款待甄逸众人。
酒过三巡,赵云对华靖说道:“兄长可知此次劫杀吾等的乃是何人么?”
华靖听问,对赵云道:“子龙可识得此贼?”
赵云道:“吾确不识,只是甄世伯却是识得,带队之人乃是袁绍次子袁熙,已被吾杀了,兄长,袁绍欺吾等太甚,求兄长与我一支将令,吾带兵扫平了他的渤海郡,然后兵发河内,杀了袁绍这个狗贼,以雪主公之耻。”
旁边典韦、许褚众将听罢,一个个怒气冲天,都要求华靖出兵渤海,而华靖听了却是暗自纳闷,心道袁绍此人虽不是雄才大略之人,但也不会如此短视,以他现在的实力,是万不敢得罪自己的,又怎会让自己的儿子率兵假作山贼,劫持自己的迎亲队伍呢?这不是给了自己征伐他的借口了吗?于是对众将道:“诸公且稍安勿燥,此事大有蹊跷,想那袁绍,虽号称四世三公,名望极重,但其现在只有渤海一郡之地为治,手下将不过几员,兵力只有五万人,虽屯兵于河内号为盟主,但讨董联盟名存实亡,其亦不能号令,以此实力,量其纵有天胆,也不敢轻易挑起战端,与我等为敌,其中必有内情。”
众将细思也确实有理,都拧眉深思,一旁甄逸叹了口气道:“贤婿有所不知,吾料此事必是袁熙个人的主意,恐与袁绍无关。”
华靖听罢忙问:“岳父大人可知内情?”
甄逸道:“此事说来话长,自从贤婿来邺城借粮之时,于宴上作歌舞剑,小女宓儿就心倾贤婿,每日念念不忘,而贤婿自回青州,忙于州事,未曾到邺城相聚,小女思念过甚日渐消瘦,吾等无法,只得命府内丫环陪宓儿上街散心,却不想被袁熙看到宓儿生得美貌,便使人来我府提亲,奈何宓儿一心只念着贤婿,故并未应允,可袁熙并不善罢甘休,自此每日来我府内玩耍,伺机接近宓儿,直至子泰来我府内为贤婿提亲,方才不再纠缠。不想其并未死心,大概是听说吾将送宓儿来齐国完婚,故假作盗贼,于半路劫持宓儿,若非子龙英勇,只恐吾命丧界桥,而宓儿必身受大辱。”
华靖及众文武听罢,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华靖正要开口,却见一旁田丰猛打眼色,并抢先说道:“既如此,吾等免不得要向袁绍讨一个公道,然主公婚期将至,轻起刀兵恐不吉利,不若待主公完婚之后,再作道理。”
旁边众将听罢有理,皆开口称是,于是皆不再提此事,只叙了些闲话,宴罢各自散去安歇。华靖留下田丰一人,来到书房坐下,问田丰道“元皓为何于席间拦我?”
田丰笑道:“主公可是想说,既然袁熙已死,吾等也不必追究了么?”
华靖看着田丰,微微一笑道:“元皓,依你看来,吾华某可是如此心胸宽大之人么?”
田丰一愣,道:“主公之意,是仍要发兵雪耻么?”
华靖满脸捉黠神色,冲田丰道:“此等夺妻之辱,吾必十倍以报!”
田丰这才明白华靖的意思,讪讪笑道:“主公智虑高远,倒是田丰多虑了。”
华靖道:“元皓不必太谦,以元皓所见,吾等当如何行之?”
田丰道:“以吾思之,吾等可借题发挥,尽起青州大军强取渤海,袁绍现虽屯兵河内,然其根本之地却在渤海,吾等攻之,其必起大军相救,吾等可传信与韩馥,叫韩馥不与袁绍借道,韩馥之人本是袁氏旧吏,必不肯与我等之谋,甚至有合州托与袁绍的可能,此时吾等便有借口,尽发大军尽取冀州之地,冀州之地虽号称带甲百万,谷支十年,然韩馥等人无能之辈,必不能守,若让与袁绍,则冀州所辖将佐,一时不能尽服,袁绍初立亦无根基,吾等便可轻易取之。”
华靖听罢哈哈大笑:“元皓此言正合吾意,待吾完婚之后,便商议起兵之事。”
田丰告辞退出,华靖等人各自准备,择三日后吉时完婚。三日时光匆匆而过,此时整个齐国城内到处喜气洋洋,城内百姓闻听华靖大婚,皆在自家门口张灯结彩,只见街道两侧房屋门口都用红布结成喜帐,高挂大红灯笼,众百姓都放下手中活计,打扮一新来到大街之上,尾随华靖迎亲队伍,一路欢歌笑语,鼓乐振天,欢呼不断。
华靖身着大红喜服,跨下雪狮,亦是金鞍银镫,披红挂彩,于馆驿中接了甄宓上了花轿,华靖头前带路,跨马游街,直把整个齐国城转了个遍,所到之处众百姓阵阵欢呼,华靖在马上遥遥抱拳还礼,心中暗自高兴,心想看来自己还是深得百姓爱戴的,不妄这几年来的拼搏劳苦。
堪堪用了两个时辰,方转到州府,司礼官高唱:“吉时已至,新人拜堂”。于是华靖用红绸牵了甄宓拜罢天地,引入洞房之内,自己回来与众将及城内百姓共庆,席开千座,自华府一直开到街尾,由早到晚流水大席,百姓推选代表前来府内道贺,华靖一一敬酒相谢,直饮到晚间方散。
华靖微含醉意,回到洞房之内,只见甄宓头覆红巾,坐在床榻之上,华靖轻轻走上前来,用玉如意挑起盖头,露出甄宓如花美貌,只见甄宓双颊泛红,一双杏目,水波闪闪,望着华靖,爱意中又含一丝苦楚神色。
华靖心中柔情荡漾,拉起甄宓双手,轻声说道:“宓儿,这几年来,过得可好?”
甄宓听问眼中泪光闪动,低声说道:“自那日席间一别,行经数年,宓儿日思夜盼,能早日再睹君颜,奈何君一去不返,如此狠心抛下宓儿一人独守空闺,两眼望穿,难道夫君不知宓儿临行赠袍之意么?”
华靖心中大是惭愧,忙开口道:“为夫琐事繁重,实在抽不出时间去看宓儿,还望宓儿不要怪罪为夫,为夫在此赔礼了。”说罢望甄宓深施一礼。
忽听甄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甄宓满脸笑意,心中恍然,笑道:“好个宓儿,竟敢戏弄为夫,看为夫家法处治。”说罢揽过甄宓娇躯,轻轻在她的俏臀上拍了两掌。
甄宓一声惊呼,满脸羞得红透,紧闭双目,将脸埋在华靖怀里,华靖顺势抱起甄宓,一同倒在床榻之内,绵帐红蛮,娇喘轻呼,一言难诉其中趣事。
次日清晨,二人起身梳洗已毕,华靖轻声与甄宓讲了貂蝉之事,甄宓也深深为貂蝉身世所感,二人一同来到貂蝉房内,貂蝉见华靖与甄宓来到,忙起身施礼,口呼夫人,甄宓忙拉起貂蝉道:“蝉儿不必如此,以后吾二人以姐妹相称,一同服侍夫君,姐姐听夫君讲了蝉儿的身世,今后有夫君和姐姐在,必不叫蝉儿再受苦楚。”
貂蝉听了又是满眼含泪,口呼姐姐不已,未及片刻时光,二女已嬉笑倾谈,宛若故人,华靖见二人能相处和睦,也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