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双梦,我能理解你的用心。”
“不要,我不要你说谢谢,我要你说那三个字。”双梦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你想要的不是那种感动的衍生品,你不是和我说过吗?”
“你开始埋怨我了。”双梦娇嗔的说着。
“真没有埋怨你的意思,你误解我了。”
双梦用委屈的口气说:“我早晨和你说我觉得苹果味道不错,晚上我又和你说葡萄的味道也很美,难道有错吗?”
“没错。”
“这不是一个道理吗?你赶紧说那三个字吧。”
其实我心里挺无奈的,女人的心里确实很难摸准,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双梦的额头,说:“我……爱……”
“张双梦。嘿嘿……逗你开心呢,傻不拉几的你。”双梦噘着嘴,抱着我的脖子,故意不屑的看着我。
“我发现你可比前几天聪明多了。”
“真的吗?呵呵,我比你可聪明多了,而不是比前几天聪明多了。”
“我怀疑你怀孕了。女人怀孕后会变聪明,有时候也会犯傻。”我装作很认真的样子,想吓唬她。
“真的?”双梦很惊讶。
“逗你呢!傻不拉几的。”我小小的报复了一下。
“我最近确实感觉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总感觉小肚子里面一动一动的,我真的想过是不是怀上你了的孩子,我还想过孩子的眼睛必须像我,否则和你的眼睛一样那多难看啊。你快听听宝宝有动静吗?”双梦掀起衣服露出小腹让我听。
“赶紧把肚子盖上,空调的风太凉了。”
“你的意思是我真怀孕了?”
“就那么一次,安全工作做的那么到位,不可能怀孕的,即便是怀孕了,现在也听不到动静,就这几天的时间婴儿的心脏还没发育好呢。”
“你这么说难道是真的怀孕了吗?”
“不可能的,傻丫头,我心里能没数吗?”
“不负责任的推辞啊,想否认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你的,是不是?”
“不可能怀孕,如果怀了,明天就把你娶回来,让你有三重身份。”
“这还差不多,哪三重身份啊?”
“老婆,后妈,亲妈。”
“以后开家庭会议了我的官职最大了。”双梦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会议由一家之主罗玄的妻子,Summer的亲亲后妈,波妞的亲妈张双梦主持,会议上一致通过罗玄当牛做马的提案,哈哈……”
没想到双梦把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叫波妞。
双梦呆呆的想了片刻,然后问我:“Summer的小衣服还有吗?我想看看。”
“在衣帽间呢,从出生到3岁的,还有不少呢。”
双梦从我怀里站起身,走到衣帽间,找出我女儿的小衣服后,坐在地上的毛线蒲团上认真地看着。她好奇的看着那些小裙子、小上衣,把小手套、小鞋子放在手心呆呆的看着,畅想着,时不时的傻笑,很美的样子。
双梦抬起头向我这边看来,温柔的说:“亲爱的,你把灯关上,我见过厨房的柜子里有蜡烛还有烛台,你点两根粉色的蜡,放在烛台上,然后过来陪我一起坐着。”
“这么浪漫,要不要来点红酒?”
“切,千万不要,又苦又涩又酸的。”双梦摇了摇头看着我,随即故意瞪着眼睛看着我说:“哦,我明白了,你个坏蛋,让我喝酒,想把我灌醉了然后……我可是怀孕的人了,你别想了。”
我无语。
我按照双梦的吩咐,点了两根粉色的蜡烛放在那个V字形的烛台上,然后和双梦一起坐在地上,我靠着衣柜,双梦靠着我,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
“罗玄,其实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如果你的这个工作不开心就辞职吧,没关系的,何必受那么受罪呢?穿着博百利,开着宝马,看起来挺风光的,其实我知道你可虐心了。你看小山上的野花野草,无拘无束的,有的生长在土壤里,任性一点的还会长在岩石上,管他风吹雨打呢,虽然花开的不是很漂亮,但是它们好开心啊,冬天来了我就躲开,春天来了我再出来。你再看那苗圃里的花花草草,看着很美,它们都发愁没有人管没有人顾的,还担心没人欣赏。你辞职后做你喜欢做的事,即便挣不了多少钱我也爱你,我来养你好不好啊,只要你别这么烦恼就好,我是真心和你说这些话的。”
“先等我把大股东的小舅子安排好了再说吧。”
“还有艾米,说实话艾米的存在让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们都以为我打败了艾米,其实我心里明白你有多喜欢她,否则就不会天天坐那趟34路公交车,我也知道我有点胜之不武。”
“好的……我……”
双梦打断我,认真地看着我说:“别发誓,我不需要誓言,我只要你,其他的都不要。”
益华东兴搬家已经有三个月了,与此同时双梦和我失去联系也将近三个月了,手机关机,社交软件的动态停止更新,我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梦只留给我很多温馨的话语作为回忆。我想既然双梦主动这样做肯定有她的原因、有自己的想法,双梦的性格很好,我也就不必再追个水落石出了,所以我所做的只是尊重她的想法。
同时我也失言了,我仍然割舍不下艾米,和往常一样,每天都会乘坐34路公交车,只不过现在我坐到艾米的下一站,然后搭返程的34路去上班,天天如此。我从第一次见到艾米到现在,已经有接近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里彼此都不曾说话,但艾米还是那样默默的等着,我知道她给了我足够的耐心。
自从上次的股东大会之后,公司内部还没有发生过大的事情,一切都是照常,井井有条的,有些事情都在我的计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
早晨到了办公室后,我敞开落地窗的窗帘,秋日的阳光扑面,很恬静,我打开窗子却涌进了阵阵凉意,我忽然意识到“七月流火,妇为冬衣”的日子已经过了好久。正当我感慨的时候,有人敲门,是新任的HR主管,名字叫耿大寨,虽然刚刚四十多岁,但满脸沧桑,头发也花白了不少,在我看来是因为他的心机太多,而且让人读不懂他的心思。
他手中拿着一份员工离职手续让我签字,我知道有管理人员将要离职,我看了一眼离职申请人,是财务总监。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的时间内我和财务总监很少碰面,总是故意躲着彼此,即便是碰面,也充满了那种生分和尴尬。
在这个公司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财务总监,我必须签字。我签字之后把离职手续递给耿大寨,他笑呵呵的看着我,低三下四的拿着手续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觉得耿大寨蛮搞笑的,我从来没有让你比我低一等,可你为何这样谄媚,此刻我更加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