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会不会有一天,毫无预兆的,灵魂就又换回去了?
每次只要这样一想,苏浅浅就会感觉不安。
她已经习惯了这儿,并且爱上了这儿。
她喜欢这个靠她拼命努力的家,喜欢两个懂事的小宝贝,一旦回到现代,她又得做一个冷酷的杀手,连生孩子,都会成为她的负担。
白焰华看见苏浅浅眸光里一闪即逝的伤痛,他不由握紧了她的手。
听着她的歌声,感受着她的温暖,看着她的模样,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在剧烈疼痛的折磨下,他真慢慢地睡着了。
苏浅浅轻松一口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唱歌有催眠的功效。
她想将手从白焰华的手心里抽出来,可他却握得紧。
她不想吵醒他,只能任由他握着,然后拿过他床头的一本书,细细地品尝起来。
白焰华睡醒的时候,苏浅浅已经做好一桌晚饭了。
他在睡梦中梦见她了,她冲他笑,笑得很甜,他向她张开双臂,她则向他奔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没事了吗?”徐万真关切地问白焰华。
白焰华摇头,说:“让大家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呀!”徐万真笑着说。
白焰华的心窝子一暖,接触了这么久,徐万真俨然已经将他当做儿子一样疼爱了。
这时,一阵风吹向屋里:脱脱来了。
脱脱每回出现的时候,几乎都是苏浅浅家的晚饭点。
脱脱很自然地挽上白焰华的手,笑问:“心爱的华,好几天没见你了,你想我吗?”
白焰华的面色尴尬,他推了推脱脱,再看向苏浅浅,见苏浅浅完全不在意的自顾盛饭,他心中微微不爽。
“心爱的华。”脱脱挡住白焰华的视线,“人家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你,想死你了嘛!”
“脱脱。”白焰华拧住眉头,“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挨着我,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脱脱问,她再看向在座的人,目光落在苏浅浅身上,故意问:“有谁觉得不好?站出来跟我说啊!”
苏浅浅眉头一紧,每次脱脱出现,总是会针对她说些、做些什么。
那相当于挑衅。
苏浅浅从来不回击,因为记着脱脱救过她一命。
但脱脱放肆过头了,好几次都让苏浅浅感到不爽。
“别胡闹。”白焰华冷声。
见白焰华要发脾气了,脱脱这才笑嘻嘻地拉着他坐下,说:“快吃饭吧!好饿哪!”
白焰华冲苏浅浅一笑,她只是很无视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坐下,与大家一块儿吃饭。
脱脱看向苏浅浅,问:“香奈儿教你的医术,你都学会了吗?”
苏浅浅没想到脱脱会问这个问题,她放下碗筷,问:“你是不是也与香奈儿学过医?”
“跟他学?”脱脱很不屑地哧鼻,“我比他厉害好不好!只不过,大家光顾着传我的艳名了。”说着,她大笑出声。
众人额上黑线直冒。
见没人配合地发笑,脱脱依旧自己笑得开心,道:“香奈儿嘛!虽然不是太差,但他哪比得上我心爱的华呢?”
说着,脱脱直接坐去白焰华的大腿上,声音妩媚勾引:“心爱的华,不如今晚,我们就成其好事,怎么样?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白焰华迅速起身,脱脱差点儿摔在地上。
她全身涌出一股怒意,不由去想:如果这个时候是苏浅浅摔在白焰华的怀里,他会不会也如此对待呢?
为了证实这个答案,脱脱决定今晚就要试试!
“白公子体内中的毒,你有没有办法解?”苏浅浅问脱脱。
脱脱一听,立刻飞身到白焰华面前,带着一股强劲的气势。
白焰华这时才发现:一直以来,脱脱都以一个浪荡女人的形象出现,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的医术,甚至是她的武功。
就凭刚才脱脱展现的轻功,她可能是一时心急了,没有掩藏,那股武力,白焰华都不能有十足地信心说自己能敌过她。
脱脱握上白焰华的脉,她眉头一拧,问:“是哪个缺德的死贱人给你下这种毒药?”
白焰华的脸色忽然一白,一抹复杂跃过眼底。
见白焰华的反应,苏浅浅更觉得他中毒的事情牵扯到了很大的关系。
脱脱撅着嘴,道:“毒发起来,你会有多痛呀?”她满眼心疼,气恼得一跺脚,“可这个世界上,竟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解你身上的毒。”
听言,苏浅浅眸光一黯。
她知道脱脱的医术也很高,如果脱脱这样说,那白焰华身上的毒,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没关系,等我想一个解毒的办法!”脱脱很有自信,又软了声音:“然后,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白焰华绕过脱脱,轻声说:“吃饭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脱脱盈盈一笑,扭着屁股再妖娆地到白焰华身边,“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你的贵人吗?”
白焰华权当没听见,痴痴的目光依旧注视着苏浅浅,而她对他却再也没有他在毒发时候的温柔了。
夜已深,苏浅浅收好院子里的衣裳正准备回屋睡觉,这时,一个蒙面人忽然飞身向下,直向她冲来。
苏浅浅赶紧躲开,那人却步步紧逼,动作迅速又狠辣,根本不容许她有还手的能力。
这时,白焰华从屋里飞出来,紧接着,黑衣人将苏浅浅一拉,抱着她上了屋顶。
白焰华还来不及飞身,黑衣人忽然将苏浅浅一丢。
苏浅浅没有支撑的支点,也没办法使用轻功。
眼看苏浅浅就要落在地上了,白焰华赶紧飞身接住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时,屋顶上的黑衣人取下面罩,指着白焰华,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把她抱得这么紧,是我你就当臭虫一样躲开?”
苏浅浅与白焰华都看向那黑衣人,原来竟是脱脱。
脱脱站在屋顶,气鼓鼓地看着白焰华与苏浅浅,那目光里的憎恨与杀意,直接对准苏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