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李象感受到了不弱于那个老家伙的气势。
“不知前辈有什么指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李象收起了所有的小聪明。他恭敬的将女人让到了屋里，而且主动的询问喝什么茶。
“你跟着那个老混蛋多少年了？”
中年女人抿了一口李象端上来的茶水，开口就让李象震惊不已。
就算是他也赞同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那个老家伙是个老混蛋，但他也只能在心底念叨两句，断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想要辩解两句，可见到那如同鹰隼般的目光，李象还是收回了这个不实际的念头。
“不说话是默认还是无言的反抗呢？”女人笑吟吟的看着静静站在那里的李象，将茶杯放到了桌上，目光悠远，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一般。良久，她又继续的说道：“老身双满天，不知道那个老混蛋有没有跟你提过？”
“前辈可不老。”
虽然李象没有在师傅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凭借他的观察和直觉，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一定跟师傅有过什么故事。
在她的眼神之中，李象看到了一丝唯有恋人才会出现的幽怨。
即便是对方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感情与年纪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之前的那个老和尚眼中隐藏的是斗志，战意。而这位双满天前辈却是有几分的无奈，落寞。
“这可不像是那个老家伙调教出来的弟子啊。”
很显然，李象的一记小马屁还是起到了作用。之前还是称呼释藏为老混蛋，这就改成老家伙了。
李象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比较合适，嘿嘿的傻笑了两声，说道：“晚辈愚钝，给师傅丢脸了。”
“你也不用谦虚。”
别看双满天只是稍微的打量了一番李象，但是李象的状况根本就逃不出她的一双眼睛。虽说还达不到能够看穿的地步，可李象外劲巅峰的层级还是瞒不过去的。
然而，就在双满天刚想要夸奖李象几句，小小的年纪就能够达到这样的层级绝对算是天才的时候，她却惊诧的发现，好像李象的层级与她所认识和了解的还有着一些的差距。
“你过来。”
双满天招了招手，待李象站到了她的身前，她的一只手快速的搭在了李象的脉门之上。
“这……”双满天由惊诧变成了震惊，那双有神的双眼中爆射出了两道慑人的精光。
不可能！
双满天也是师出名门，虽然这十多年都没有在江湖上行走了。但是她的见识可远远不是现在江湖上的那些武道中人所能够比较的。
曾经在她年轻的时候听说过，武道的巅峰并不是内劲的巅峰，在此之上还有更高的层级，先天。
虽然只是传闻，并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先天境高手，但在师门中可是有着古籍的记载。
巅峰境界并不是最高的层级，在此之上还有一个圆满的小境界。不过这种小境界是可遇不可求的，但在后天的两大境界中，如果达不到圆满的这个小境界，那就无缘寻求那先天大道。
听上去十分的玄幻，可是唐门也是传承了近千年的门派。而且在百年前，唐门中就曾经出现过先天的妖孽。
先天的境界，已经不能用高手和什么狗屁的大师，宗师来形容了。
那就是传说，传奇。
古时候，内劲巅峰就已经能够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了。
而先天的境界则是被更多人用‘祖’来形容。
祖师！
随着时代的变迁，科技的发展，追求武道的人越来越少。热武器的发展，让更多的武道中人渐渐的忘记了习武的初衷。
她也活了五十多年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祖师级别的存在，但是她这一代人依旧还有诸多的同道在追求着那好似虚无缥缈的境界。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来如何才能够达到圆满的小境界。
但李象现在的境界完全就是超脱了外劲的巅峰，可又偏偏不是内劲的入门。这种层级是双满天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难道这就是圆满？
双满天不敢相信的看着李象。
“前辈，是晚辈出了什么岔子吗？”
见双满天一脸凝重的表情，李象的心里面也画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打一套拳给我看看。”双满天松开了手，说道：“就打那个老家伙成名的小罗汉拳。”
之所以叫小罗汉拳，是经过释藏改良过的拳法。
当年他被逐出师门之后，有过一次奇遇，居然得到了佛门一支武道传承。
而释藏本身就是一个练武的奇才，虽然拳法非常的精妙，但并不适合释藏。
这位老先生也是心高气傲，生生的将罗汉拳改良出了一套脱胎换骨的小罗汉拳。
昔日，他闯荡江湖的时候，凭借这一套拳法，一套指法和一套龙抓手，几乎是打遍了天下，鲜有对手。
李象不知道为何双满天提出这个要求，但是这套小罗汉拳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可以说这套拳已经印在了他的骨子里面。
按照双满天的要求，他走到了院子里面。
虽说这套拳法传承与释藏，但李象如同释藏当年一样，也进行过一番的改良。
哪怕这套看上去面目全非的拳法中还有几分小罗汉拳的影子，可是在李象的手上完全就没有了那种正大光明的气势，也没有了那种庄重，大气的风度。
如果非要形容李象打出来的这套拳法的话，那就只能用阴险，狠戾来形容。
改良之后的拳法没有标准的套路，看上去十分的随意。
可是，作为前辈，唐门中的天才弟子。
双满天还是看出来了端倪。
真是不知道那个老混蛋是在哪儿找到这样好的苗子。
在李象的身上，她几乎看到了释藏年轻时候那桀骜的影子。
这个小子该不会是那个老混蛋的私生子吧？
不知道为何，双满天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那个老混蛋年轻的时候可是风流的很，不知道有多少门派的女弟子都跟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连她自己都算在内，还不是……
“跟我说说你的境界。”见李象打完了拳，双满天的眼神中涌现出了几分的慈爱。
不知道是因为释藏的原因，还是产生了爱才之心，连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很多。
“好啊。”
李象本来就是处在一个迷糊的状态之中，他早就期待师傅能够为自己解惑了。可是那个老家伙根本就联系不上，如今出现了这样一个前辈，他忙将自己在去年冲击内劲时候受伤的状况说了出来。
虽然他没有说得那么详细，但是双满天还是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她笑吟吟的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个体质比较特殊的女人，在阴阳交泰之后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咳咳……”
被说中了关键，李象的老脸顿时红了。
虽然双满天当他妈都绰绰有余了，但是当一个女人问出来这样的问题，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母爱，至从跟着那个老家伙之后，他的童年就是在练功和练功之中渡过的。
如今，突然有个如同母亲般的女人问道如此私密的问题，他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鼻翼，憨憨的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不是海棠吧，她的体质只是中等偏上，算是正常的范畴之中。”
不知为何，李象的表情让双满天忽然涌出了一股母爱。
别看她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她一生未嫁，现在依旧还是单身。即便是在师门中有不少优秀的后辈，但是在见到了李象之后，那种说不清楚的亲切，竟然悄然的占据了心底。
然而，她并不知道，刚才的一句话将李象震得脑袋发晕，眼睛发花。
这个前辈到底是什么境界，是什么人？
李象虽然也自诩算是天才，但是他对武道，体质上的了解实在是太少。
就连他的师傅都算在内，都是野路子出身。
跟那些大门派，传承几百上千的宗门比较起来，在基础上还是有几大的差距。
“老身的境界虽然还达不到天下无敌，但是能够胜过老身的人，恐怕超不过两掌之数。”双满天忽然说道：“你愿意让那个女孩拜老身为师吗？”
虽然双满天没有见到个余楠，但是她认为跟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很有可能也进入到圆满的小境界之中。
即便没有那个机缘，但特殊的体质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够遇到的。
不说百年难遇也差不多。
只要悉心的调教，相信将来的成就绝对不会差。
“晚辈带她谢谢前辈了。”李象抱拳，躬身，说道：“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
不知道是好事多磨，还是命数。
李象给余楠打过去的时候，余楠的手机居然是关机的状态。
他只好将电话打给了余卫国，结果得知，余楠已经坐上了飞往京都的飞机。
那个未曾谋面的岳父忽然让余楠回京，具体是情况就连余卫国都不得知。
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
李象非常头疼。
见到李象失望的表情，双满天不忍的说道：“我会在三江市停留几天。”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还没有等李象感谢，忽然院外传来了一声巨响，那个才修好的院门居然被人再一次给踢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