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看了几人一眼,挥了挥手,给苏月双腕戴上了手铐:“走吧。”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连陆宁佑都想不到,回到陆宅的时候,陆宁佑还在沉思着,就算苏月真的自首了,那苏东亚那边肯定会疯掉,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可是在江东一个星期了,苏月的案子已经定了日期一审,苏东亚那边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正纳闷,居然传来了苏东亚从陆方舟公司撤资的消息,一时间,陆宁佑懵了,韩奕也紧皱眉头:“搞什么?苏东亚不发飙不折腾我们就算了,现在居然……居然跟他的老搭档散了伙?这是什么意思?妖怪从良吗?”
在一边喝水的冷勋被他的话弄得差点噎住要呛死,他白了他一眼。
陆宁佑伸了伸懒腰,舒适的往后一仰头,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眯了眯眼,他也有些想不透了……
“还是说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给女儿打官司上,所以没心思做别的了?”韩奕又问,“一审就要开庭了,苏月的事闹得这么大,就算疏通了关系减轻了点罪行,那也得坐几年牢,无罪释放肯定是不能的。”
这点,陆宁佑也是赞同的。
低低的叹口气,既然苏东亚这个时候撤资,不管是他力不从心了还是真的从良了,陆宁佑能感觉到这是苏月在帮忙,她在救赎自己,也在重塑自己。
只是这个代价却是天大的。
吃过饭,陆宁佑洗了澡在书房处理公事,俞采洁给他切了水果端着进来放在一边,本想着不打扰她的,谁知才转身,腰上便缠上来一只手臂,轻轻一拉,她便跌落他的怀里,她锤了捶他的肩膀:“你干嘛吓我。”
陆宁佑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你偷偷进来还想偷偷的跑?有这么划算的事情吗?嗯?”
俞采洁抬头看他,她看得出他最近很忙,对于苏月的事,他心情肯定也是复杂的,她有些心疼,抬手轻轻的给他按摩太阳穴:“宁佑,是不是苏家的事让你心烦了?”
陆宁佑闭着眼享受着媳妇儿的按摩,听她关切的问了,他也照实回答:“苏东亚这个时候跟四叔散伙,我想多多少少都跟苏月有关系,上次我见了苏月,她是被关天阳的死刺激到了,也许关天阳收手,也是因为苏月跟他说了什么,只不过这些不是重点。”
“你是担心四叔那边?”俞采洁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担忧。
自从苏月自首,苏东亚撤资,陆方舟就消失的更加彻底,之前还说有人在江东见过他,现在人影都不见一个,连警方都查不到他的下落,据陆宁佑的认知,陆方舟可不是苏东亚这种会因为某些东西而放弃的人。
只是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陆宁佑也只能暂时按捺。
“不说这个了,洁儿,你今天跟宝宝视频了?他们怎么样?”陆宁佑撇开话题,笑看着她,俞采洁听着提起两个宝宝,她神色显得更加的温柔,“嗯,宝宝特别的乖,还能说几个单字了,不过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是在说话还是在胡闹。”
想着两个宝贝,陆宁佑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还有两周就过年了,他们还来得及赶回周丽老家一起过年吗?
像是能看得出他的想法,俞采洁小手捧住他的俊脸,凑过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口:“只要我们全家完完整整的什么时候都能过年,就算大年三十我们回不去,那么我们过元宵,元宵回不去,我们过情人节……什么时候都有节日呀。”
陆宁佑一愣,也笑了:“媳妇儿,你真好。”
说着,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住她粉嫩的樱唇,狠狠的攫住她的唇瓣含在嘴里,大手不安分的扯着她松松垮垮的睡袍。
没一会,俞采洁已经光溜溜的被他压在桌子上,她有些羞涩:“宁佑……这里是书房,我们……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当然,不好。”
陆宁佑按着她微微挣扎的身子,撩起她的腿,就着水润一点点的侵占了她的全部。
今天不算很忙,俞采洁在陆宅待的快发霉了,陆宁佑今天正好在家,便载着她去江东到处逛,两人在江边牵着手一路的走着,感受着江风习习,很是清爽。
天上很多风筝一只只的在放,俞采洁看着一脸的兴奋,跟着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陆宁佑跟在她身后唇角边一直洋溢着温润的微笑,这样的日子,平静和简单,简单而安详,他很喜欢,相信他的洁儿也很喜欢。
“宁佑,你会不会放风筝?”
俞采洁拉着他往前走,江边广场上很多卖风筝的小摊贩,各式各样的风筝,花样繁多,还有可以当场按照客人希望的图样制作的,陆宁佑看着媳妇儿这么兴致勃勃的,他也笑着点头,指了指一边正在做风筝的小贩:“我们现场做一个?”
“嗯,做……做什么的好呢?”俞采洁想着就皱眉。
正在折着藤骨的小贩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看两人,这两人看着气质就不同,粉雕玉琢的,一对儿的璧人儿,他赶紧开口:“我会画人画,不然就做你们两人怎么样?”
俞采洁一愣,看向陆宁佑,见他点点头,她便笑着同意:“那老板,你要把我们画的好看点儿啊,不然飞到半空中,会被人家笑话啦。”
“好嘞,画的不好,我不收钱。”小贩拿了画笔,对照着两人开始临摹,一丝不苟,特别的认真。
待画画画完了,小贩的小摊边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他做的风筝栩栩如生,特别的好看,俞采洁捧着画着她和陆宁佑做成的风筝,小嘴一直在呵呵呵好的傻笑。
陆宁佑付了钱,见她乐得更朵花儿似的,心里也暖暖的,拉着她的手:“走吧,我们放风筝去,让大家看看我跟我媳妇儿的新型婚纱照。”
广场上的风筝越放越多,陆宁佑和俞采洁的风筝也越飞越高,只是这样的欢声笑语落在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躲在一边拐角处的陆方舟眼里,很是刺眼。
把鸭舌帽压低了点,口罩拉高了点,在货车的到后镜里对着看了看自己的装扮,陆方舟确保自己这个样子没露出一丝的破绽他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目光缓缓的游移过去,可以看到江边广场上,俞采洁和陆宁佑在放风筝,他本能的抬了抬头,他们的那只风筝飞的越来越高了,他眼睛眯了眯,视线落在俞采洁的身上,眸色一沉,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自己两个儿子也不会出事,他现在也不会像只过街老鼠似的过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收回目光,陆方舟拿手机换了一张新买的无记名电话卡,打给了老伙计苏东亚,他这会儿正在和一堆的律师在研究女儿的案子,苏月确实是纵火了,而且当时医院死伤惨重,她这种故意纵火伤人,她还是名主播,事情影响极大,肯定是不能善了的,只能想尽办法减轻刑罚而已。
这个时候接到陌生电话,苏东亚根本懒得理会,只是电话一直在响,他皱了皱眉,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走到阳台那边按了接听键:“喂,哪位?”
“老苏,是我。”
他一下子就听出来,是陆方舟的声音,他眉心皱的更紧,当日苏月自首他就跟疯了似的,他一辈子就一个女儿,捧在手掌心里疼着呵护着的孩子,前半生的骄傲,他以前逢人便说BTC的当家美女主播就是他女儿,可是现在他这么优秀的女儿却锒铛入狱?
是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苏东亚更加不例外,他不是不想对付陆宁佑给女儿讨回公道,可是在看守所见到苏月的时候,她说这个时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头一次这么的平静,他们那天说了很多话,苏东亚觉得女儿从来没有这么平静的时候,具体说了些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只是他记得清清楚楚的只有女儿的那句话。
她说:“爸,天阳说,人,该为了自己或者为了爱自己的活着,为了不爱自己的人那是瞎折腾,我太晚明白了这点,以至于我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爸,我不希望我最亲爱的父亲也付出这样的代价,爸,为了女儿,咱不跟陆家斗了,行吗?”
那个时候,苏东亚可谓是老泪纵横,心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辗转反侧了三天,他做出的决定是撤资,他要听女儿的,他一把年纪了,老婆早逝,他从开始到现在为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孩子罢了。
苏东亚是没想到他撤资了,陆方舟被到处追捕,这个敏感的时候他还敢打电话过来,顿时警铃大作,苏东亚四周看了看,确保没人跟过来,才压低声音说话:“老陆,你不要命了,这个时候打过来,警方现在到处通缉你,我都不知道我的手机有没有被监视,你可别拖累我,我女儿的事我现在还一头乱麻……”
“我知道,老苏,你帮我太多了,你撤资我不怪你,反正公司现在人去楼空,警方也盘查,根本就剩个空壳子,我要也没用。”陆方舟一边说着一边开车,“可是老苏,我不甘心,真不甘心,四年前我入狱也是因为宁佑,现在我两个儿子,一个被抓,一个死了,也是因为他,我还因为他到处躲藏,这日子我受够了。”
感觉到苏东亚有话要说,陆方舟截住他的话:“老苏,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你看我现在这样的状况,能做些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打听打听秦凤莲那个女人的下落而已,我现在找不到人帮忙,要是能找到那个女人,搞不好她能求陆宁佑去帮帮思年,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了。”
苏东亚一愣:“秦凤莲的消息,上回我这边来了消息,不过我不确认是不是真的,所以没告诉你……”
“有消息了?”陆方舟连忙开口问,“老苏我就麻烦你这点儿,别的我都不麻烦你,就算我被逮住了,我也不会供出你来,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孤家寡人的一个,我没别的期望,就想把思年弄出来,就算弄不出来,有陆宁佑肯帮忙周旋一下,那刑罚也轻点儿,你知道,思年……他身体都那样了,还要坐牢,那不是等于叫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