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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突然,人鱼母亲的獠牙咬住了女儿的咽喉。血汩汩的向外冒,璨影的意识在奋力挣扎,无形的力量却越箍越紧,在即将挣脱的那一刻,也是压力最大之时。刹那间浑身轻松,像长期服刑的犯人卸了枷锁一样畅快。没时间犹疑,璨影的手腕带动手掌在水里转了个圈,一股水流便朝着人鱼的母亲窜去,重重击打在“母亲”的胸口,力道之大,令得“母亲”勾住人鱼退了有三步之远。

人鱼母亲野兽般爆红的眼睛盯上少年,疯了似地将女儿脖颈上的一整块皮肉撕下,人鱼女儿早疼的昏了过去,不知是死是活。璨影看到这情形,头皮一阵发麻。母亲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呢,这未免也太恐怖了。见状,璨影抽出腰间的匕首,匕首发出的寒光,比海水还要冷上几分。

嘴唇不经意的翕合,匕首在蓝光中生长出一大截,变成了寒冰幻剑。璨影的嘴角现出笑意,能和自己的老朋友并肩作战,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人鱼母亲疑惑地偏了偏头,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凭着一股蛮力朝少年冲去。璨影在原地并不躲闪,寒冰幻剑挥舞,一道道蓝光交叉着迎着人鱼母亲而去,人鱼母亲变黑变硬的皮肤,出现了几道口子。

疼痛之下的人鱼母亲更加疯狂了,她沉潜入水底,准备反弹冲击璨影。璨影跳上礁石,仔细的观察着水里的动静,眼角瞥见救了自己的那只人鱼的身体正在向下坠。

不行!要速战速决了!

璨影在心里合计,用剑将跃上来的人鱼母亲劈成两半。当人鱼母亲黑色的身影,窜出水面时,璨影借着礁石的力量让自己向后弹,躲过人鱼母亲的獠牙,一方面,快速让剑回鞘,双手并用,将浓重的海气聚集并击发出去。原先打算用剑的,可当人鱼母亲真的出来的时候,他却没办法这样做,不管怎样,她也是救了自己生命的人鱼的母亲啊!方才的加上现在的,所有恩情,连本带利的应该还清了吧!

能量球准确的撞击在人鱼母亲的胸口,人鱼母亲平躺着落进水中,昏了过去,狰狞的面容随着海波的冲荡悄然褪去。璨影先就近救起人鱼母亲,随后急忙潜入海水中打捞受了重伤的人鱼。将她们两个并排放于礁石上,璨影悬浮在水中。

再次将湖珠吐出,幸好是白天,不然这样三番五次显露湖珠,还是会招来吞珠的海兽。用同样的方法为人鱼施救。璨影苍白瘦削的指节微微弓着,秀丽的脸阴沉着,眼睛定格在礁石如水波般的纹路上,眼神空泛。真真切切地看到新鲜的组织一点一点的生长,人鱼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着,可想,长新肉的滋味并不好受,痛的痒的感觉混合在一起,直刺心脏。

海上的风掺合着水气徐徐的吹着,四顾苍茫,氤氲如仙境。

璨影所处的位置是乌海的中心,乌海是神界最广阔的海,基本上占了神界将近二分之一的版图,在此之前他从未来过,连远远的看也没有过。过去的生活中,年幼时只有慕莎、莫名岛、和伏叟;再长大些,多了月亮神族;而现在,他除了看的见苍茫无际的海水之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慕莎如今怎么样了呢?从月亮神殿坠下,受伤没有?

人鱼的伤已经无法再进一步修复了,伤口太大太深,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刺眼的疤痕。尚未完全恢复的少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让伤口不留一丝痕迹的不见,毕竟他并没有深入的学习治愈魔法,能做到这个程度,多亏了湖神给的珠子。

重新将湖珠吞回,璨影就近找到一块平坦的礁石坐上去,等待这对母女苏醒。虽然他急切的想要离开,但是理智让他不要冒失,毕竟自己没有能力在这望不到边的海上判断方向。璨影抬头仰望天空,再平视寻找坐落于东方的莫名岛。尽管少年不知道哪个方向是东方,只是直直的远望,脑海中构出那玲珑的小岛。

扁平的突出在如镜子般平静明亮的莫名湖,像是一块蓝色油布上镶嵌的再蓝上三分的猫眼石。神界几乎所有的古老生物都聚集在这里了,当然最古老的要数翡翠树了。圣女慕莎遭刺杀未果之后,为了将她保护起来,月神媛女派了几位长老,到各处搜寻一片净土。长老伏叟最先返回,向月神报告了自己搜寻的成果,为其描述了自己所见到的景象,概括的说:宛如人间仙境。其他人相继返回,斟酌之后,媛女将莫名岛定为了保护地。当然,“莫名”这个名字也是那时取的。找到莫名岛的长老伏叟便成了圣女的导师。

一声轻微的挣扎声将璨影拉回了现实,没有莫名岛,海风中有一股咸咸的味道。人鱼挣扎着坐起,璨影跃入水中游至人鱼脚下。人鱼朝他笑笑,嘴角吃力地扬起。

“你感觉怎么样?”璨影问道,冰冷的语气中不带一丝的关切。

尽管如此,这样的问候已经让人鱼的心融化了。

“我没事!”虚弱的回答,看看身旁还在昏迷中的母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真的吗?我记得母亲将我拖走,我甩开她,又回来,然后……”人鱼拖着头,什么也想不起来。

“然后,我们遇到了袭击,你受伤昏迷了,你的母亲随后也昏迷了。”

“袭击!”人鱼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脖子,有一片粗糙感,不再疼痛,“你将它击退了?”

“算是吧!”

“你到底是谁?”

璨影微挑剑眉,不知道眼前的人鱼,此言何指。

人鱼接着说:“总觉的你,不是平凡人!还有你的那把匕首,拥有自己的思想。”

“不是平凡人,又能是什么呢?”璨影轻声叹息。

“是大英雄!”人鱼兴奋地说,好像那副情景已在眼前了。

“连自己所爱都无法拯救,什么狗屁大英雄!”

“你--”人鱼似乎还想就这个问题大谈特谈一番,可璨影早已等不及了,他抢过人鱼的话问道:“离这里最近的海岸在哪里?”

“最近的海岸好像是白色系人的领地。”

“白色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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