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你们都让开!”这时裴羽庭如天神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镇定地取出手机扔给雪丽,让她赶紧拨打急救电话。
然后脱下自己的衬衫,撕成一条条碎片,结成长长的绳子,一遍遍地缠绕在乔书伟的胸部。
“千羽,你托着乔书伟的头,你,还有你,托着他的脚,我们大家把他送到校医务室去。”裴羽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在场的飓风队队员们和我,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神志渐渐不清的乔书伟送往学校医务室。
我痛心地看着乔书伟逐渐涣散的眼神,心里就像破了个洞似的流血不止,他是因为替我挡这一刀才受伤的,如果他因此而失去生命的话,我将永远无法摆脱心灵上的自责,我将在痛苦的阴影中生活一辈子,因为是我间接地害死了他。
“千……羽……别……哭!”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瞬乔书伟虚弱地望着我,淡淡地笑着说。
“书伟,你千万要挺住,为了我好好地活着,不许就这样离开我!”我情不自禁地哭喊道。
但是乔书伟已经听不见我的话了,他的手软绵绵地挂了下来,嘴唇和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救护车呼啸着冲进了天泽中学,我、裴羽庭、雪丽护送着乔书伟前往最近的医院。
乔书伟被推进了手术室,马莉红的尖刀刺破了他的肺部,造成了开放性气胸,又因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
当主治医师面带焦急的神情向我们招手的时候,我差点当场晕过去,不会是乔书伟医治无效了吧?
“病人目前急需输血,但是他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AB型血液,目前医院已经联系中心血站,但是那边回电说没有这种类型的备用血液,你们谁是他的直系亲属?”主治医师焦虑地向我们说明原委后问我们。
我们一个个都摇摇头,我们只是乔书伟的同学而已呵!
“医生,我立即想办法联系病人的直系亲属。”裴羽庭面色凝重地说。
“那好,你尽快让病人家属赶过来,不然病人的生命危在旦夕。”主治医师说完又急匆匆地回到手术室去了。
“羽庭,你有乔正康的电话号码吗?”我含泪抬头,满怀希望地问裴羽庭。
“没有,不过我们家和乔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我爸爸应该有他爸爸的手机电话。”裴羽庭边说边拿出手机给裴如森打电话,很快问到了乔正康的专线电话。
一开始,乔正康还遮遮掩掩,说乔书伟只是自己的养子,及至裴羽庭语气郑重地告诉他乔书伟生命岌岌可危的时候他才立马搁下电话,飞车赶来医院。
到底是父子连心,纵然有再多的纠葛和恩怨,两人的血液还是融合在了一起。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乔书伟被转去了重症监护室,我们四人被隔绝在了监护室的门外,只能隔着透明的窗玻璃看着沉睡中的乔书伟。
“羽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正康沉着声问裴羽庭。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裴羽庭只好一五一十地把马莉红意图刺杀我,然后乔书伟替我挡了一刀的事原原本本地向乔正康叙述了一遍。
“书伟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吗?”乔正康有着一双和乔书伟一般宝蓝色的眼睛,看着这双眼睛犹如看着乔书伟的眼睛一样让我心虚。
“对不起,乔伯伯,我不是故意的,我宁可自己挨这一刀,也不愿书伟替我受苦。”我红着眼圈无比真诚地说,事实上我真的希望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而不是乔书伟,我这一生最不愿的就是欠别人人情,而我欠乔书伟的实在是太多了,还也还不清!
“听说你和书伟正在交往,对吗?”听了我的话,乔正康的面色顿时柔和下来。
“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我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向乔正康解释这件事情才好。
“你现在是裴家的女儿,和书伟倒是门当户对,书伟这孩子个性固执、偏激,为了他死去的妈妈始终不肯原谅我,如果能帮助他得到幸福,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心安了。”乔正康慈和地看了我一眼,感慨万千地说。
“乔伯伯,我想你是误会了,千羽和书伟只是比较要好的同学而已。”裴羽庭这时候再也按捺不住了,情急地跳出来说。
“只是这样吗?”乔正康转过头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