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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祸缘(1)

红花天没亮就起来梳头裹脚,等母亲和弟弟走了,把两间窝棚拾掇整齐,就喊了香香下地干活。海子湖边开出的两亩地,种得满腾腾,长得密实实,务育得井井有条。玉米沟里点花豆、黄豆,蜀黍沟里点扁豆、豇豆,内埂栽葱,外埂种梅豆、蚕豆,上埂的茭瓜、番瓜蔓儿伸得无脚处,下埂的蓖麻结得刺骨朵似的。一年四季常有人端着粮食来换杂豆种子。

院里的一只母鸡,是朱葵花借来孵鸡娃娃的,她先趴在门缝把蛋一个一个照了,凭她的照蛋经验,放了十个蛋就出了十个鸡娃娃,还是九母一公。母鸡孵蛋时,链链放进两只野鸭蛋,又孵出两只鸭娃娃。老母鸡从不嫌弃,用嘴叨食给它俩吃,还帮它俩梳理羽毛。有一天它带着孩子们到湖边觅食,两只小鸭跳到水里,游到湖心去了。老母鸡拍着膀子叫,它俩也不回来。红花说:“真是鸡抱鸭子枉操心!”谁知天黑,两只小鸭嗉子吃得饱饱地回来了,站在鸡窝门前“嘎嘎嘎”地叫。老母鸡并不责怪,张开翅膀叫它俩钻进去焐着。等后来小鸭再回来,就不是两只而是三只五只了,红花照样喂食,它们从此由野的变成家的。

院里的一只小黑狗不知是谁家的,它来偷吃鸡食被链链逮住拴起来。红花见它饿得可怜,把洗锅的稠恶(泔)水撒了把糠给它吃,后来放开绳子它也不走,常跟在主人后头摇尾巴。红花、香香下地时对它说:“你看门,我们干营生!”它就乖乖躺在门槛上寸步不离,一有动静就汪汪汪叫起来,咬得连只麻雀也甭想飞到院里。

家里常吃两顿饭。晌午母亲、弟弟不回来,红花就烧个山芋和香香分着吃。每逢大户家吃肉,母亲、弟弟两份总端回来,红花把肉倒在锅里,再下些菜叶,把米饭里掺些山芋、萝卜,一家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算是都动了一顿荤。

这天饭后,香香双手支着腮帮子,望着院里的一排葵花发呆。金黄色的花盘上,一群蜜蜂“嗡嗡嗡”叫着。

“妈!”香香问,“他们庄子里的人,为啥都把葵花叫做线黄?”

“它的花盘、花瓣,像一团黄线一样嘛!”

“线黄从早到晚,咋脸老朝着太阳?”

“它和人一样,都盼光明,谁爱黑咕隆咚的!”

“驴拉磨,为啥不蒙眼不走?”

“它怕走回头路,蒙上眼它看不见,才糊里颠盹地走!前头的路都是黑的!”

“老爹爹贪财把我卖,我不愿为奴逃出来……”姜嵬的女儿桂花唱着《十五贯》,哼哼叽叽来了。她的长睫毛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脸颊上的酒窝很动人。她走路老爱照影子,前走走后瞪瞪,辫子一甩一甩的。她穿裹得像个绣花枕头似的,进门先“啊哟”一声,急忙用手捂了鼻子,红花急忙拾掇屋,把淘酸菜的半盆水倒了。桂花掏出帕子铺在炕沿上只跨了半个尻子,就从炕上说到地下,从屋里说到屋外:“哟,被像口袋片子,盖上不扎吗?没褥、没毡,睡在光席子上杠死了。我家吃饭不用黑老碗,都是蓝边碗,黑老碗当猫碗了。砖墁地没灰,土地就是灰大。两个人睡在一个屋里不好,洗啥不方便。我家院里只种看的花,不种吃的菜,院里种菜不干净!”

她一来就从这家讲到那家。谁家的丫头找了个对象,彩礼少女方不同意。谁家的丫头找了个男人胡子有多长,“是找爹呢!”谁家的丫头快嫁了又退婚,男方来算账,跑路钱、误工钱、干营生钱、烟酒火柴钱、糖茶点心钱、穿穿戴戴算了一大堆,女方又不退了,“何苦呢!”谁家的丫头找了个男人有多么丑,前笨棱、后疙棱,眼窝里能塞两个鸡蛋,“天哪,跳到猪圈里把猪都吓惊呢!”

红花给她端来一碗茶,想叫她住住嘴,桂花先用白生生的帕子把碗边揩了,才略呷了一口。

俗话说,见怪不怪。红花常对庄子里的几个姐妹说:“她就是这么个人!”有一次几个女孩挖萝卜,好容易挖出个紫萝卜,她们就你一口她一口的传着吃。传到桂花手里,她先把别人咬过的地方用刀子削掉再吃。她一天串门不回家,吃饭时姜嵬总扯着嗓子站在风雨桥上喊她。端上碗也边吃边串门,有人说她夸饭,有人说她查事。吴氏见她碗里炒梅豆香,伸筷子夹了一个,她就把梅豆全拨到吴氏碗里不吃了,臊得吴氏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那天吴氏病了,红花拉了香香去看她,偏桂花也去了。吴氏说红花穿着打扮老气,造着能享几天福。说香香不爱穿有颜色的衣裳,是个观音胎子。说桂花长得像画子里的人一样,那眉眼像用笔画出来的,只是命薄。桂花猴心戳了一扫帚---尽是眼子,回去就问姜嵬:“爹,啥叫命薄?”姜嵬就站在风雨桥上,见到姜昕走过来就骂:“当大的不值钱,咒我女儿!”骂得姜昕莫名其妙,回来问:“谁又惹了那个纵子如匪的?”家里人都不敢言传。庄子里的男人背地里都叫她“绣花枕头”,女人背地里都叫她“小是非”。

红花只朝她瞪了一眼,就知道她今天来是夸衣裳的。她新衣裳换得勤,也夸得勤。每穿一件都要各家走走,你要不理她,她说你眼热,你要夸得过分,她说挖苦她。人都只说一句:“好,好!”就行了。

桂花怒着脸说她家碾军米、磨军面的事。那天早上,杨排长领了几个国民兵,从战备路来到小东方。姜迈着八字步迎到湛思路断在处,他没听杨排长开口,就抢先诉苦说庄子里的碾子老了,碾杆断了,碾心叫老鼠掏了,磨也老了没牙,从磨眼撂下去一把玉米,磨了半天淌下来还是一把玉米。虱子都磨不烂,咋能磨面呢。

谁知姜万贯和姜万魁见了杨排长,就像见了亲兄弟一样。他俩羡慕杨排长穿的军装棒,肩章帽徽亮,腰里别的家伙硬,威风体面。他俩把杨排长领到家里,姜嵬见家里突然来了位军官,笑得眼缝缝也没有了。他夸儿子在外面有接连,人缘好,有本事,叫道:“万贯,给杨排长看座!万魁,给杨排长沏茶!”桂花只闪了一面,就钻在里屋没出来。两个哥哥摸摸杨排长的肩章、帽徽,扳扳他的手枪,稀奇得不得了。

说到米面加工费,姜嵬还是认钱不认人,抬得一高再高,谁知杨排长一口答应了,还骂姜是个“讨吃头”。

这天,杨排长领了几个国民兵,来指点长工碾米磨面。桂花见屋里没人,从门缝看。天哪!世上竟有这么美貌英俊的男子!都说两个哥哥是美人胚子,给杨排长提鞋都不如。他笔直的身材,合体的军官制服,宽宽的肩膀,闪光的肩章帽徽,明溜溜的腰带,黑锃锃的皮靴,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有那刚刮过的嘴脸,他身上的一切都像是在勾她的魂。

桂花立马变得勤快,帮段氏干这干那,还说要帮王丢子碾米呢。

段氏说:“又是哪根筋抽的,最怕灰尘的人,却要朝碾坊里钻!”

姜嵬说:“女人嘛,天生就是围着锅台、碾台、磨台转的,早晚都得会吃喝拉撒一摊子,正经别人都说我惯的,叫去!”

桂花来到碾坊,她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仙女一般,杨排长看呆了,手指缝里夹的烟烧了手都没觉着。干了一天,再的人都满面灰尘,她浑身上下不落一丝灰点点。

杨排长专门写了一首诗赞美她:“骑骏马,到上庄,遇一姑娘碾军粮。轻起笤,慢簸扬,回眸驻足整容妆。汗流粉面花含露,尘拂蛾眉柳带霜,可惜这般风流女,嫁于谁家田舍郎?”

从此,杨排长成了姜嵬家的常客。今天说巡逻放哨转了来,明天说打猎路过转了来,没个编的就说执行军务。他给了姜万贯、姜万魁每人一套旧军装,两人穿上在风雨桥显货,人都说庄子里多了两个没领章、帽徽的军人。杨排长见姜嵬父子对他亲热,隔三差五的送礼,什么羊肉牛肉、糕点茶糖、布料衣服,一来就提一大包。

姜嵬心里明白装糊涂,见东西就吃,见礼就收,从不问为什么。

一天,姜万贯又提来一大包东西,他轻轻放下,对姜嵬悄悄说:“爹,杨排长看上桂花妹妹了!”

姜嵬冷笑道:“他一个当兵的,穷得精鸡巴打得炕响呢,有个啥?你当哥的咋也糊涂,我们图他个啥?”

姜万贯说:“他来我家碾磨军粮,多给了我家那么多钱,还不是为这事!”

姜嵬说:“那是国家的钱,又不是他私人的钱,他爱给!”

段氏急得骂道:“老贼,你的女儿许了多少家?到底配啥人?那些当兵的你惹他们干啥,惹祸遭殃的嘛!”

姜嵬不知把桂花许了多少家。还在段氏怀她时,姜嵬欠五夷堡曹功的一斗高粱种子,就“指腹为婚”,把桂花许给曹功还没出生的第九个儿子。桂花刚会满街跑,姜嵬借临羌堡黄义的十两银子不还,就订了个“娃娃亲”。桂花才十几岁,姜嵬因霸占靖胡堡苏达的两亩地,苏达要和他打官司,他就把桂花许给了苏达的长子。

还没过半年,姜嵬因欠宁朔堡南占东的草料钱不还,又把桂花许给了南占东的三弟小满。后来还有他在山上给满旗寨的哈富成许下的“山盟婚”,在海子湖边给王渔户许下的“海誓婚”等等。他把桂花从西许到东,从南许到北,各堡寨的人你来换庚要帖,他来订婚相亲,姜嵬一个也不承认,舌头是肉蛋---翻过来就变,不但不认账,还对着日头赌咒。说他们“追花节”不见面,“追水节”无踪影,好容易来了,也不给“开门钱”。他拿出一本黄册子说,最佳的合婚属相是“蛇鸡牛、虎马狗、龙鼠猴、猪羊兔”,说他们几家都不是。又说他家桂花不嫁,留着给哥哥换亲呢。人都骂他胡求联姻,狗脸亲家,再无人上门提亲了,说姜嵬把女儿挂到秤尖上,一斤一两的卖呢。

杨排长不再来了。谁能料到他贪污军粮款被开除,合了几个国民兵,跑到贺兰山里投奔郭栓子当了土匪。

段氏发现桂花的屎尿不知比以往多了多少,一有空就朝房后茅坑里跑,也不见地上有尿屎,也不见她蹲下,老站在茅坑提着裤子朝西瞧。

桂花说起她家碾、磨军粮的事,就一肚子不高兴:“你们五年,常狗逮老鼠,多管闲事。一骂起我爹,陈根根万线线的。他是啥人,没把你五妈搓捏死,怨她命大!

老鸹落到猪身上,谁也罢嫌谁黑。”红花、香香急忙低下头,一声不吭。桂花坐了一会,就心急火燎的样子。她摸着裤带朝房后跑,到了茅坑也不蹲,朝西面目不转睛地瞧。只见战备路尽头,草深沙阔霜满天,蒿草一色连空远。香香见她半天不回来,转到房后看,问她:“你啥?是不是土匪来了?”

桂花立马脸红脖子粗的,像要哭的样子。春花拉着秋花疯疯张张跑来,她俩眉毛都很浓,眼睛黑亮有神,性格豪放,有点男孩子气。红花正要问她妈的病,见山花、川花也来了。原来姜曜和张氏走了城里张斗行家,她俩也溜出来。她俩长相和她们几个差不多,就是鼻洼里有稀稀疏疏的雀斑。她们先瞧桂花的新衣裳,说这件墨绿色的毛衣织得细密,样式好看。桂花说是山里人贩来的,她爹见她喜欢,就用几斗饲料换下。山花羡慕得不得了,川花伸手摸了一下,桂花说把她的衣裳弄脏了,又像要哭的样子,红花急忙用手绢给她擦干净。

红花带她们到海子湖边游玩。湖边的野花开了,赤橙黄绿青紫蓝,是那么热烈,那么惹眼,山水相映的湖岸,似童话般的世界。

春花说:“我们洗澡走!”红花说:“有尕子呢!”春花说:“没了王法!他们是乏旗旗转的,朝天画个圈,湖四周都叫他们霸了,整天脱得一丝不挂,甩来甩去的!”山花说:“这咋办呢?”春花说:“我们也朝天画个圈,不准他们来!”她和秋花拿了柳条子,把湖边吃草的牛驴都打跑了,一伙男孩也提着鞭子颠了,他们骂春花、秋花狗仗人势,板着王根呢。桂花望着春花、秋花,捂着嘴笑道:“真是两个假尕子!”

姐妹们将一块沙滩插上沙枣刺圈起来,这才东张西望地脱衣裤。刚下湖洗了一会,山坡上就传来男人热辣辣的歌声。红花一阵脸红心跳,急忙上来不洗了,再的人也都跟上来。桂花说:“他们唱,我们也唱!”春花说:“对!看谁能压住谁!”山花说:“他们唱的是光棍歌、半吊子歌、二杆子歌,寒碜死了!我们唱啥呢?”红花说:

“我们还是唱《海子流韵》吧!”只听她们唱道:

女儿乐,女儿哭,女儿长大才知苦。孟姜女,哭长城,牛郎织女会七夕。梁祝殉情化双蝶,白蛇水漫金山寺。董永娶了七仙女,娃娃送给老槐树……唱的中间有拍手数板,有独唱合唱,节奏快慢有序,时而像朔漠北风,幽怨凄凉,时而似蓝天白云,欢快明亮。

春花唱道:“正月里梅花香满堂,王昭君殿前别刘王。心里恨那个毛延寿,怀抱琵琶泪两行。”

川花唱道:“三月里梨花靠粉墙,王宝钏绣球打平郎。老爹爹席棚把婚悔,十八年寒窑菜当粮。”

山花唱道:“六月里蒿花满山黄,李翠莲思夫望帝邦。刘全赶考三年整,他得官回来逼妻亡。”

香香唱道:“七月里荷花漂满塘,殷满堂楼上绣鸳鸯。夫妻鸿州把任上,路遇水贼太不良。”

桂花唱道:“八月里金桂满山冈,江边哭坏了孙尚香。对对鸿雁天上过,她和皇叔不成双。”

秋花唱道:“九月里菊花遇早霜,磨坊里受苦李三娘。井边上舍了亲生子,磨坊里认了妙七郎。”

红花唱道:“十月里雪花漫天扬,白玉楼讨饭供夫郎。张彦荣归听恶言,一张休书断鸳鸯。”

一弯七色彩虹从海子湖面呈现,湖水又笼罩在千变万化的晚霞之中。这是湖面最绚丽多彩的时刻,水是浓绿的,像碧玉;霞是艳红的,像胭脂。绿水温情地拥抱着红霞,胭脂在碧玉上流丹。丛丛芦苇、片片浮萍、圈圈莲荷焕发出梦幻般的仙境。

姐妹们举目观看,七个人沐浴在五彩缤纷的霞光之中。

红花说:“东虹日头西虹雨,老天又要作故事呢!”

说话间,半天空七色彩虹消散隐没,乌云密布,狂风四起,豆大的雨点打下来。

姐妹们抱头逃窜,都朝自己家没命地跑。头顶上,“咔嚓咔嚓”的雷电响起来。

一阵马蹄声嗒嗒传来,门前的小黑狗汪汪汪叫。原来姜梦麒领着三个人一阵风似的来了。马上骑的中年男人怀里搂着个男孩,一位戴黑边眼镜的青年小伙子牵着马,老远朝红花点头微笑。远处的人都指指点点说:“徐大财主咋到这里来啦?”

红花坐在院里搓子,她感到一阵心跳,脸也红了,急忙拍拍衣襟,把客人往屋里让。中年人身着长袍,手捏折扇,气度儒雅。他看了红花一眼说:“不进去了,院里凉快!”他摇着扇子在海子湖边踱步,像是在想啥,又像是在欣赏湖光山色。男孩下了马,就在草丛中捉蚂蚱。香香跑过去说:“我给你逮,我给你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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