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而一直跟在慕容职身后的申屠羽和余青也感觉到慕容职紧绷的情绪。
两人有预感,那就是有大事发生。
很快,慕容职回到含光殿,直奔他的寝宫,站在空空荡荡的床榻前,他一张脸都变得铁青。
“王妃呢?”
留守在含光殿的侍卫立即上前跪下,“王妃出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在大王离开后,王后就出去了,并且还穿着一个黑色的斗篷,和一双大红的鞋子。”侍卫把当时看见的都说了一边。
在王宫内,一般不允许穿黑色的衣服,当然大红的衣服也是特别的日子才能穿。
白芨今日的穿着不寻常,因此侍卫才会记住。
当侍卫抬头的时候那里还有大王的踪影,当然申屠羽也消失不见。
“来人,快传御林军统领,带上所有的御林军立即在宫门口等候大王的命令。”余青立即吩咐,然后再派人通知慕容职琪和郭隗。
今日的燕都城内可以说非常的热闹,原因就是出自于乐毅的婚礼,乐毅的婚礼典型就是军婚,不同于往常的婚礼。
他的婚礼全身一群浩浩荡荡的大军,大军分别为前军中军后军。
而乐毅的花轿就是中军,乐毅骑着白马,在离开王宫后,他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容。
虽然时不时的飞舞着手和热情的百姓打招呼,可那一双平静的黑眸却闪烁着犹豫的光芒。
就在中军快要跨出城门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已经百姓尖叫和惊呼声。
乐毅回头一看,数名御前侍卫追了上来,很快已经绕道他前面拦住他前去的道路。
“大将军请留步。”为首的便是申屠羽,他拿着慕容职特赐的金牌成功的让三军停了下来。
乐毅皱着眉头,“申屠侍卫你这是为何?”
“大将军,大王即刻就到,您还是自求多福吧!”申屠羽能感觉到,这一次大王真的怒了,他有一种腥风血雨的感觉。
接着便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大王驾到。”
所有的人分别跪下,唯有乐毅还端坐在马上。
直到慕容职的车驾来到乐毅面前,乐毅才翻身下马跪下,“微臣参见大王。”
慕容职看也没看乐毅眼前,直接上前掀开花轿的帘子,当他看见花轿内坐着的女人的时候,一双剑眉紧紧的皱着。
因为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女人不是小芨,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可给他的感觉她就不是。
果然,下一刻,盖头被掀开。
露出媚娘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大王您是来给小女子送别的吗?”她妩媚的笑着。
慕容职面色铁青,知道白芨已经被转移,可自己却没有半点证据。
他怒气的甩开轿帘,然后来到乐毅身边,“她人呢?”当然,的嗓音很轻,只有乐毅和他能听见。
乐毅抬头一脸错愕的看向慕容职,“微臣不懂大王何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白芨是跟着他离开的。
慕容职的眉头皱的更深,“来人,传旨下去,大祭司算出最近几日,我国会有大风雪,为了三军的安全孤决定大军全数返回,在等半月后离燕都。”然后扶手而去。
同时还下令燕都只准进不准出,从哪一天起,燕都就乱成一锅粥。
士兵不分日夜的挨家挨户的首查,就连乞丐住的地方已经王公贵族统统首查,无一幸免。
目的就是找一个逃犯,当然,那人就是白芨。
而在另外一个城市一角,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雪地望着京都的那个方向。
如今她离开京都已经半月,可乐毅的大军还没有出现,难道乐毅出事了?
可她知道乐毅不会有事,因为历史上乐毅不会死的这么早。
如今自己终于得到了自由,可却没有她想的那么开心。
离开后才发现,她不但忘不了慕容职,反而更加的思恋他。
也许是刚刚分开的缘故吧!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重新生活,没有慕容职,她一样过得开心快乐。
可她现在该何去何从?她在离开王宫后,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因此便要求乐毅,给她一批快马,她在大军前出了燕都。
当时走的匆忙,自己身上没有带多少盘缠,她买了身上的首饰也撑不到半年。
考虑再三,白芨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就是白氏家族。
因为白氏家族的起源地就是她现在住的城市,没有犹豫,她立即动身前往这个身体的主人的家。
她一路问路终于来到一处奢华别致的山庄大门前,大门上写着白府几个字。
字体钢筋有力,龙飞凤舞,并且是用黄金打造的,光是这个匾就透露出白氏家族的财富。
而几米宽的大门前数名精神抖擞的家丁整整齐齐站在大门两侧。
见到白芨的到来,前面的家丁立即上前,替白芨牵马,另外一人上前扶着白芨下马。
“姑娘亲问您是何人?来白府何事?找什么人?”家丁客气有礼,不卑不亢,一看就知道是专业培训过的。
一点也没有狗仗人势的那些作风,看来白氏家族在燕国的名气不是靠前辈留下的,而是直接一手创造出来的。
“我找......”白芨一时竟然搭不上话来。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找谁?父亲还是母亲?和她的抚摸还在吗?
她甚至连父母兄长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下她为难了。
可家丁却没有半点催促,“姑娘,这天寒地冻的,要不您进去喝杯茶慢慢想。”
白芨感激一笑,她骑马这么久腿都冻僵了,想不到白家的家丁这么好。
“姑娘您这边请。”家丁亲自带白芨进入白府。
“小哥,如果我是居心不良的人呢?你让我进来不是犯错了?”白芨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一般来说向这种大户人家,想要进入他们的大门是很难的,更别说一个家丁就能做主。
家丁一笑,“姑娘说笑了,我们白氏家族才对来人一视同仁,不管是前来拜访还是谈生意,或则闲来无事前来看看,我们都热情招待。”
白芨点了点头,“如果这样,那些无所事事的人没事就往你们这里跑,混吃混喝你们怎么办?”
“我们东家是全国最大的大善人,在全国白氏家族产业都建立了慈善事业,凡是需要帮助都均可去哪里求助,当然在白府也专门修建了一个庄园,提供需要帮助的人住。”
家丁好不隐瞒白府的规矩,对白芨情切尊敬。
“那我呢?小哥是准备把我带去那个庄园?”白芨倒是很想看看,古代的大善人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姑娘您不必去哪里?”
“为何?”白芨就不懂了。
“因为姑娘衣着华丽,气质非凡,一看便知您不是来这里讨饭吃的。”家丁也很诚实,实话实说。
白芨却笑了,很喜欢和这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说话,和他说话非常轻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种不需要考虑自己随时都被别砍头的感觉真好。
接着她便看见又几名穿着如乞丐的男人被家丁带着往另外一边去了,很显然,这里常常有吃不饱饭的人前来拜访。
“小哥可是阅人无数,一眼便能认出对方的来意,我敢断定,将来你一定是一个奸商,并且还是一个非常富有的奸商。”白芨也看得出来,这个家丁具备了做商人的才智。
家丁呵呵的笑了,“多谢姑娘赞美,在下一定努力。”
就在两人聊得投入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贵公子,年纪大概三十岁不到,气质温文尔雅俊美非凡。
脸上始终都带着俊美非凡的笑容,和身边的一名五十来岁的男人有说有笑,他就是白氏家族的大公子,白情。
随着他们走进,白芨身边的家丁立即低头行礼,“大公子。”
大公子三个字,让白芨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公子就是她的哥哥,不,这个身体主人的哥哥。
他认得出来她吗?认得出来吗?
白芨猜想可能认不出,毕竟自己离开十几年,当时的白芨只有十五岁,那时还是个孩子。
很显然,她的想法立即得到了验证。
因为那位贵公子只是秒了她一眼,对着她一笑,然后越过她离去。
白芨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感受,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在见到自己的大哥的时候,大哥却忍不住自己,只怕她一定会很伤心。
也许是这个身体本能的反应,白芨竟然落泪了。
就在她泪水滑落的一瞬间,白情竟然回头了。
“小妹。”白情震惊的喊了一声。
白芨点了点头,他认出来了,她认得自己。
白情愣了几秒,然后立即返回,“小妹真的是你?”刚刚他根本没有在意,在他离去后他才发现刚刚那名女子怎么长得和小妹那么相像?
因此他才回头一看,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是他的小妹。
下一秒他闪电般的来到白芨面前,一把把白芨抱住,“小妹,真的是你?”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白芨在他怀中点头,质感他的怀抱好温暖,是那种亲人之间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