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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鬼雾林一

只见屋内正中一张四方小桌,围坐三人,两男一女,桌上点着蜡烛,摆着一盘花生,还有一壶酒。正对自己的,是名中年男人,脸颊瘦削,肤色黝黑,师父感觉此人有些面熟,猛然想起,当初遇到结阴亲时,坐在后面驴车里的,正是此人,莫非他就是刘贵?…背对自己的,是个秃顶男人,由于看不到脸,不知道多大年纪。妇人侧坐一旁,看侧脸估计四十多岁年纪,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

妇人道:"阿贵,你说那小妮子真有同伴吗?"

瘦男人应道道:"嫂子,那小妮子被埋入土中,你我都是亲眼看着的。却不知为何跑了出来,肯定有人搭救。后来,我们把她捉入鬼阵,居然也困她不住,可以肯定她必有同伴,而且是个男的。当初,我们用她结亲时,你亲手验过的,她是处女之身。只有孕女才能逃出鬼阵,看来,她和那男伴发生关系,已经怀有精元了。"看来,此人便是刘贵。

妇人点点头,道:"嗯,也该她倒霉,谁让我们生儿,在死后入葬时,她从旁路过,看上了她的?现在她居然没死,我们的事情绝对不能被泄漏出去…唉,只是,我那苦命的孩子,阴亲都结不成…"说罢,抽噎不止。

刘贵劝了妇人两句,道:"师父,我已在庙里下了换魂咒,只要那小子喝掉那碗水,纸人就会现形,等他发现就已经晚了,我们的鬼娃马上就会跑去捉他…"看来,秃顶男人就是葛大仙了,看不到脸,不知道长什么样。葛大仙嘿嘿笑了几声,怪腔怪调,笑毕言道:"没有人能逃出换魂咒和我们的鬼娃,到时候,把那小子一并捉了,和小妮子一起祭鬼王,等到初九之夜,我们就大功告成了,哈哈。"葛大仙说话声音尖利,太监一样,笑起来阴阴的。

听到这里,师父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阿金被他们捉走,并没遇害,只是不知藏到了何处。听葛大仙口口声声说,初九之夜祭鬼王。这个鬼王又是个什么东西?…

正在此时,忽听葛大仙高声叫道:"来者何人?!"师父心中一惊,自己一声不吭,却怎么被他发现了?不知该现身还是该逃走,正犹豫间,忽听从屋门外传进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我。"

原来虚惊一场,师父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呢。刘贵急忙起身,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披蓑衣,脸色蜡黄,憔悴不堪。"哥,你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雨下这么大,路又不好走。"刘贵笑了笑,开口道。

原来,来人是刘贵的哥哥,只见他轻轻"嗯"了一声,并未答话,而是看着那名妇人道:"我来看看你嫂子是不是在这儿,这么晚都不回家。"

妇人早已站起身,此刻怪嗔的道:"唉呀,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跑丢了怎的?你说你身子骨这么弱,路又那么滑,跑出来找我干什么?"四十几岁的女人,说话却如同小女孩一般嗲,师父感觉很别扭。

葛大仙奸笑几声,迎上前去,道:"原来是刘富啊,快进来坐,站门口容易被雨打湿。"

原来他叫刘富,葛大仙来到身边,刘富才注意到他,急忙恭敬的说:"原来大仙也在啊…咳…咳…"一阵剧烈咳嗽。

一旁的刘贵,赶紧给哥哥捶背,咳嗽了好一阵,刘富才缓过来,脸涨的通红。刘贵帮他解下蓑衣,顺手搭在身后一根板凳上,返身关上门,扶着他往屋里走。葛大仙也转过身来,师父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只见他约五十多岁年纪,头顶秃光了,锃明瓦亮,两边剩下的头发,根根竖起,活像山鸡翅膀。

刘贵给刘富找了张小凳子,四人一起坐了下来。刘贵端起酒壶,一边给葛大仙倒酒一边说道:"哥,你身体不好,就不让你喝酒了。我和嫂子、师父我们仨正在讨论生儿那阴媳妇儿的事。"这时,师父看到,一旁的妇人冲刘贵挤了挤眼睛,刘贵会意的点点头,而刘富只顾拍着胸口喘气,并没注意。

刘富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你不是说…那女娃被救走了么?抓…抓到没?"

"唉…"刘贵长叹一口气,苦着脸道:"哥,跑都跑了,哪那么容易抓回来?很难哦,不过,我们三人正在想办法,无论多难都要把她抓回来,不然,我们用活人结阴亲的事若抖漏出去,那还了得?"

葛大仙怪笑两声道:"嘿嘿,不用担心,我和阿贵一定有办法将她捉回来的,你在家安心养病就可以了。"

刘富点点头,没再说话。一旁的妇人开口道:"老头子,你就好好养病吧,少出来走动…对了,过两天我要到娘家去一趟,可能住两天才回来,走之前,我给你蒸一锅馒头,够你吃啦,生儿走时,我娘年纪大没来,心里肯定难过,我过去陪陪她。再说,人家也好久没见娘啦…"刘富听后,又点点头。

阿金明明已经被他们捉到手了,三人却瞒着刘富,不告诉他,为什么呢?妇人每次开口说话,都嗲嗲的,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师父没空去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反正都不是好东西,他现在一心想的是,能从他们口中知道阿金被关在何处,然而,看眼前这情形,当着刘富的面,三人是绝对不会吐露的。

雨渐渐小了,刚才还瓢泼一般,现在淋淋漓漓,敲打瓦片,发出有节奏的叮咚声,空气中飘浮着潮湿的泥土味儿,远处传来阵阵蛙鸣。师父一动不动,紧贴窗户,不时有几滴清凉的雨珠,从瓦片上落下,掉进他的脖子里,凉的汗毛直竖,起一身鸡皮疙瘩。

屋内四人围坐桌旁,妇人口齿如簧,说个不停。刘贵与葛大仙不住喝酒,不时的回应一下她。唯有刘富一人,呆坐一旁,无精打采,不吃不喝也不答话,偶尔妇人扯到他时,只是不住点头,唯唯诺诺。

几人聊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杂事,再没提到阿金,师父躲在窗外听的很不耐烦,心中亦焦急不安。渐渐的,夜深了,妇人似乎吃饱了,也说累了,站起来,伸伸腰,连打两个哈欠,惫懒的道:"困了,老头子,我们回去吧。"一旁的刘富早已等的不耐烦,闻听此言,急忙点点头,摇摇晃晃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地,刘贵眼疾手快,一伸手,将他扶住了。妇人看在眼里,扭过头,鄙夷的撇了撇嘴。

"阿贵,黑灯瞎火的,路又滑,点盏灯送送你哥嫂,我也要回去了,正好顺路。"葛大仙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抹抹嘴,站起来,阴阳怪气的吩咐刘贵道。看来,这栋房子是刘贵的住处。

"嗯"刘贵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回来后,手上提着一盏带罩的煤油灯。点着后,刘贵提灯走在前面打开屋门,妇人用手揉了揉酸麻的腰,取过板凳上的蓑衣,搀住刘富,紧随其后,葛大仙走在最后,蜡烛也没熄。一行人出屋后,葛大仙反手带上门。几人渐行渐远,很快的,脚步声便听不到了。

师父放轻脚步,悄悄潜到屋前,此时,雨已经停了,不时有闪电从遥远的天际一划而过,除了隐隐雷声外,四下里一片寂静。轻轻一推,门开了,师父刮掉鞋底的泥水,跨了进去,反身关上门。

蜡烛在小桌上一下下跳动着火苗儿,桌上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花生壳。阿金会被藏在这里吗?师父四处打量着,房子虽大,但只有一间正屋,没有偏房,陈设简陋,家具不多,正中只有这张小桌,地上东倒西歪散落着几个小板凳,右边远处靠墙的角落里,有一张低矮宽大的木床,再无别物。向左边看去,靠墙处立着许多扎好的纸物,车、马、牛,应有尽有,有的已成形,有的却只是扎了一半的空架子。这时,师父想起当初看到结阴亲时,刘生的随葬纸物并不多,看来这刘贵是个吝啬之人,自己的侄子都舍不得多扎一些纸物给他。忽然,师父的目光定住了,他看到在墙角黑暗的角落里,立着一顶红色的轿子。行至近前,只见这顶轿子,与自己在鬼阵中所见一模一样,唯不同的是,轿顶没有鬼婴。掀起纸做的轿帘,里面空空如也,并无一物。这边除纸物、纸轿之外,没有别的发现。

师父失望的摇摇头,向放床的那边走去,走近之后,只见床上乱七八遭,衣服丢的满床都是,枕被黑的发亮。掀开被子,一股浓烈的臭气直冲脑门,师父捂住鼻子,心想,自己虽衣衫破旧,经常露宿野外,但也不曾如这般邋遢肮脏。

查看半天,除脏衣臭被,再无别物,师父伏下身,向床底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房内再无藏人之处,看来阿金不在这里。师父心下黯然,鼻子一酸,眼泪几欲脱眶而出。忽然,他看到床脚似乎有东西,凑近一看,居然是一绺长长的头发。

师父颤抖着拣起头发,放到眼前,只见这绺头发足有半尺多长,绝非男人之物,阿金的?难道是阿金的吗?如果是她的头发,为何会在床底呢?…师父怔怔的看着这绺头发,浑然忘了身在何处,心里不停呼唤着阿金的名字,眼前浮现出阿金的音容笑貌,婀娜身影,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乌丝黑黛牵肚肠,伊人不知在何方…金姐,你在哪?你到底在哪?…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乱的师父的思绪。糟了!自己一时动情,忘了时间,看来刘贵回来了!怎么办?现在门已被堵,出不去了,不及细想,师父一闪身钻入床底,刚钻进去,门开了。

师父趴在床下,向门口看去,只见进来的是刘贵与葛大仙二人。"师父,你说,那小子怎么能破我们的换魂咒?"刘贵道

"估计,是误打误撞将碗摔到了地上,巧合罢了,世上几乎无人能破此咒。纸人一现形,鬼娃便行动,阿贵,你方才去窖里看时,确定鬼娃出去过吗?"

来到桌旁,刘贵擦擦凳子,"师父,坐下说。我仔细查看过,鬼娃身上,还有轿子顶上,纸人上都湿湿的,沾了不少雨水,看来出去过。鬼娃怕水,莫非是走到半道跑回来了?"

"这倒也有可能,本来就算下雨也不妨事,只要那小子喝下迷药,就会昏迷不醒,雨停后,鬼娃就会前去捉他。现在,换魂咒已破,估计那小子看到纸人后,不会呆在庙内,早就逃远,捉不到了。不要紧,凭他能有多大能耐?况且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阿贵,你去取些花生过来,咱师徒二人再喝一会儿,我今晚不走了,就住你这儿。"

"嗯。"刘贵应声而去。

师父躲在床下,二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看的清清楚楚,听的真真切切。因为床离的较远,再加上很宽大,二人在明,师父在暗,所以,他们未发现床下有人。

看情形,他们方才去了城徨庙,发现自己逃走了,只是他们太小窥了自己,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口口声声说的那小子,此刻正躲在床下…师父只希望二人喝的酩酊大醉,趁他们睡着后便可逃走。

"师父,我们等了十年,加上那小妮子肚里怀的,将她杀死后,终于凑齐七七四十九个婴灵,等到初九之夜,罡气最盛之时,我们就大功告成了…"刘贵满脸通红,兴奋的说。

"嘿嘿…"葛大仙奸笑两声,点点头道:"不错,整整十年了,师父收服鬼娃耗费了大量阳精,终于熬到头了!"

"嘻嘻,师父,您老耗的再多,也没老大耗的多呀…"

"嗯,师父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为修炼童子功不近女色,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还是老大有艳福啊!唉…"葛大仙长叹一口气,吞吞口水。

师父一怔,他们口口声声说的老大,又是何许人物?…

刘贵笑道:"师父,想近女色还不容易?我床下就有…"

床下!…床下?莫非刘贵所说的床,就是自己藏身的这张?可床下除自己外,并无她人…地窖!刚才听葛大仙说,去窖子里看鬼娃,难道除了放鬼婴的地窖外,这床下也有?…师父一边注意着二人的举动,一边在黑暗中摸索着。

"阿贵,那种艳福,除老大外,你我二人都是无福消受的,来,喝酒。"葛大仙端起酒碗与刘贵一碰,一饮而尽。

二人只顾喝酒,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师父稍觉放心,继续摸索着,方砖铺就的地面,空无一物,摸着摸着,师父感觉有一处地方的砖缝,似乎比别处宽大许多。于是,将手指插入缝中,用力一扳,那块砖一下子竖了起来,居然甚大,但很薄很轻,下面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洞内隐隐传出亮光,借着亮光一看,哪里是什么方砖?竟是一块薄木板。

阿金肯定被藏在下面!师父心中一喜,想到马上便能见到心上人,竟然忘了身在何处,用力一掀,木板发出轻轻的"吱"一声,听到声音,斗然醒觉,急忙趴在地上,向外看去。

"阿贵,什么声音?"葛大仙耳朵相当灵敏,四处张望,但只听到异声,却不知声音从何处传来。

刘贵站起身,四下里扫视一番,因为床离的远,光线暗,再加上他是站起来看,所以,没发现床下有人。

"估计是老鼠吧,我这里老鼠挺多的,不管它,小小老鼠,就算成了精,也奈何不了师父,您在我心目中就是神!来,师父,徒儿敬您一杯…"

二人继续喝酒,刚才好险,师父惊出一身冷汗,心知凭自己一人之力,绝对斗不过两人,一旦暴露,唯有死路一条。师父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将木板掀开,轻轻放到一旁。向下看去,下面似乎是一间密室,因为有亮光,所以能清楚的看到室底,离洞口约两米多高。洞口的正下方,有一只高大的圆凳,供人垫脚之用。

师父慢慢转过身,一边注意着喝酒二人,一边探脚下去,扒着洞口,身子一点点往下滑,当脚踏到凳子上时,仅露出一个头在洞外了。

师父轻轻将木板拉回原处,不敢弄出一点声响,葛刘二人只顾喝酒,未曾发觉。弄好后,师父慢慢蹲下身,从凳子上下来,四处一打量,果然便是一间密室。只见这间密室,并不规则,更像是一个洞,凹凸不平的四壁,坑坑洼洼的地面,很明显是人工挖掘而成,约一人多高,七八米见方,挺宽敞。

洞内除垫脚的这张凳子外,正中还有一张旧八仙桌,桌上燃着一支粗大的白蜡烛,之前见到的亮光,就是它发出来的,看来洞内空气流畅,必有通风之处。远处靠墙边立着一个破旧的衣柜,一人多高,快够到室顶了,柜子不远处有一张木床。无论桌子、柜子、还是床,都无法从上面那个洞口进来,也不知怎么弄进来的。此刻,师父无暇考虑这些,因为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张木床上。

只见床上一张破旧的床单,下面鼓鼓的,盖着人。"金姐!"师父低呼一声,向木床冲了过去,却忘了高低不平的室顶,刚走没两步,头就撞在一处低矮的地方,一阵眩晕,坐倒在地。

师父拍拍头,吃力的站起身,弯腰向前走去。终于来到近前,一把掀开床单,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阿金一动不动,竟然浑身****,一丝不挂!

师父脑中"嗡"的一下子,只见阿金头发蓬乱散开,脸侧向里面,浑身一丝不挂。"金姐…"师父带着哭腔唤了一声,阿金却仍然一动不动。师父的手颤抖着伸过去,轻轻扳过阿金的头,撩开盖住脸的头发一看,顿时愣住了,只见眼前这名女子,细眉薄唇瓜子脸,虽明艳动人,却不是阿金!

师父本以为躺在床上的必是阿金,见她浑身****,心中大急,现在看清居然不是,终于长出一口气,但马上心又悬了起来,即然此人不是阿金,那么阿金在哪呢?师父四处打量了一下,整间密室除那个旧衣柜外,别无藏人之处。于是,快步来到柜前,抓住把手轻轻一拉,门开了,柜里果然站着一个人。师父心中大喜,正要开口呼唤,却发现这人是纸做的!借着烛光仔细一瞧,只见这个纸人,身穿红色肚兜,面目栩栩如生,是个美貌女子。师父感觉这张脸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猛然醒悟,这纸人面貌与床上那名女子一模一样…师父心中一凉,颓然坐倒在地。

好长时间,师父脑中一片空白,思维似乎停止了,后来慢慢回过神…床上这名女子是谁?看样子,她也被施了换魂咒。阿金不在此处,那么她又被关在哪里呢?

师父拍拍头,尽量使自己清醒一点,摸索着拉过床单给她盖上,睁开眼,伸手轻拍女子的脸。"喂,姑娘,醒醒,快醒醒。"女子似乎中了迷药,毫无反应,纹丝不动。

师父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阳穴,轻推女子肩膀摇晃半天,还是没反应,室内闷热无比,师父急的浑身是汗,却束手无策。忽然,身后传来阵阵响声,回首望去,只见两条腿从之前自己下来的洞口处,缓缓伸下来。

不及细想,也没时间考虑,师父急忙盖好女子,闪身钻入放纸人的衣柜中,轻轻拉上柜门,紧贴纸人而立,幸好衣柜甚宽,师父身材瘦小,刚好容身。眼贴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下来一个人,手提一把水壶,壶上扣着一只碗,看背影,正是刘贵。

紧接着,又下来一个人,却是葛大仙。只听刘贵道:"师父,您慢点儿。"

"嗯"葛大仙轻轻答应。

"师父,给这小妮子喂水,我自己下来就可以了,何必劳您大驾呢?"

"阿贵,你定力太差,我怕你把持不住,与她欢合,破了童子之身。"

说话间,二人来到床边。

"阿贵,别愣着,这里太热,赶紧给她喂完水上去。"一旁的葛大仙吩咐道。刘贵这点点头,取下碗,倒了满满一碗水,小心翼翼来到床边。

刘贵坐在床沿上,手颤抖着伸到女子颈下,轻轻将她托起,把碗口递到她嘴边。

"阿贵,要小心,不要把水溅到她印堂上,不然迷药就不起作用了。"葛大仙嘱咐道。

"嗯。"刘贵哆嗦着将碗口倾斜,水一点点灌入女子口中,昏迷中的她,本能的吞咽着,发出轻微的响声。刘贵一手托着女子,一手端碗喂水,眼睛却贪婪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葛大仙轻叹一口气道:"唉,阿贵,之前给她脱衣时,幸好是我操作,若换作你,定会忍不住与她欢合。一旦破身,就再也无法修炼纯阳童子功了……"

喂完水后,二人便从洞口爬了上去。

室内再无声息,桌上残烛不时跳动火苗,忽明忽暗。良久后,师父推开柜门,走了出来,行至床边,轻轻掀开被单,露出女子头颈,便不再下移。凝神细看,只见她依然昏迷不醒,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只见她头发散乱,额上盈盈细汗,明媚照人。

师父端起地上的水碗,以手沾水,轻轻淋在女子额上,此法果然奏效,片刻间,女子便有了反应,头颈微微转动,又淋一会儿,女子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姑娘,你醒啦!"师父高兴的道。

女子微弱的道:"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间…"忽然,她感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顿时慌乱起来,挣扎着便要起身,被单滑落。

"啊…"女子娇呼一声,一把拉过被单盖住,蜷缩一团,浑身瑟瑟发抖。"你…你这淫贼,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这是在哪?…"

"姑娘,小点声,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救命啊!救…"

师父急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姑娘,别吵,被人听到,你我们都会有危险…"女子力大无比,死命挣扎,师父拼力捂住,不敢放手。僵持了一会儿,女子渐渐没了力气,停止了挣扎。师父喘着粗气道:"姑娘,我们现在处身于奸人的密室中,我也是无意闯入,才发现你躺在这里。相信我说的话,我会带你出去的,现在我放开手,你不要叫了,好吗?…"女子目光呆滞,即没点头也没摇头,师父轻轻放开手,两人都已疲累不堪,气喘连连。

"姑娘,你认识葛大仙与刘贵吗?"

女子茫然摇了摇头,道:"我本是金华镇人,名叫雪茹,母亲早逝,父亲是一名乡村郎中。我本在家中睡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这里,身上居然…"言至此处,脸颊绯红,将头扭向一边。

"那你父亲可有得罪过别人?"

雪茹又摇了摇头。

"这就奇了,他们为什么要用换魂咒害你家人呢?…"师父不解的低下头,苦苦思索着。

"莫非他们是想害我舅舅?"雪茹突然开口道。

"哦?你舅舅是谁?"

"南荒镇镇长,刘继业。"

师父点点头,道:"很有这种可能,这帮人还有个幕后大哥,不知是谁,说不定和你舅舅有怨…雪茹姑娘,等下我们一起出去,找到金姐,然后去找你舅舅,揭发他们的阴谋。"

雪茹脸上一红,面露难色,低声道:"可,可我现在这样,怎么出去呢?…"师父来到衣柜,三两下从纸人身上剥下肚兜,道:"你先把它穿上吧,然后用被单在身上裹一裹,将就一下,等我们出去,天亮后在附近农家讨两件衣服与你穿。"雪茹伸手接过,穿好后,令师父转过身。

师父见雪茹被宽大的被单包裹的像只大粽子,忽闪着两只丹凤眼,像头受惊的小鹿,感觉可爱又好笑。雪茹被师父看的很不好意思,俏脸一红,低下头道:"小弟,我们现在就走么?"

"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看看恶人睡着了没…"师父来到洞口处,踏上凳子,轻轻推开上方的木板,探头出去,屋内的蜡烛早已熄灭,头顶床上传来阵阵鼾声。

师父从凳上下来,悄声道:"恶人睡着了,我们现在就出去,等下你先上去,一定要小心,不要惊醒了他们。"

雪茹从床上下来,师父扶她踏上凳子,伸手抱住她的腿,用力往上托,雪茹扒着洞口,二人同时使力,很快便爬了上去。师父体小身轻,动作灵活,毫不费力便也爬了上去。

二人屏住呼吸,从床下爬出来,放轻脚步,摸黑向屋门口走去,刚走没几步,忽听身后有人怪笑一声,道:"嘿嘿,你们以为能跑的掉么?"

听声音是葛大仙,师父大吃一惊,本能的,一个健步将雪茹挡在身后,雪茹一把抱住师父,把脸埋到他背上。只听葛大仙又道:"阿贵,把那小子抓起来…小妞,来陪大仙玩玩,为了你,我愿意毁去修炼多年的童子功,嘻嘻…"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言毕,葛大仙似乎抱住一个人,亲的吱吱响,边亲边道:"小妞…嗯嗯…你身上好滑…唔唔…"师父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在说梦话。黑暗中,目不视物,似乎葛大仙正抱住刘贵亲吻,因为他听到声音中夹杂着刘贵低沉的呻吟声,感觉一阵恶心。

虚惊一场,二人都被吓的够呛,幸好雪茹没有尖叫,不然会真的惊醒床上二人。雪茹也反应过来刚才是有人说梦话,只是此刻浑身颤抖,竟忘了松开搂住师父的手。"姑娘,没事,松开手吧,我们赶紧出去。"师父摸索着将嘴凑到雪茹耳边,轻声道。

雪茹这才发现自己搂着师父,急忙撒手,撤的急了,一个踉跄,向手便跌,师父伸手将她扶住。雪茹挽住师父手臂,紧靠着他,二人摸索着向屋门走去,十分谨慎小心。边走边竖起耳朵,倾听床上的声音,幸好除了亲吻呓语声,并无异状,稍觉放心。

行约十数步,师父感觉趟到一物,似乎是只小凳子,急忙住脚,心中一动,悄声对雪茹道:"姑娘,你停在这里别动,我去找点东西。""嗯"雪茹轻轻答应,松开手。师父弓着腰摸索而去,他知道地上有很多花生壳,不敢踩,趟地走。终于,师父摸到了那张小桌,按记忆中的位置,他摸到半截蜡烛,烛旁有盒火柴,心中一喜,揣入怀中。

师父原路返回,行至雪茹身边,轻声道:"好了,我们走。"

很快的,二人来到门边,师父摸到门插,缓缓拔出,一点点小心翼翼打开门。两人跨出门外,师父转身轻轻将门带上,挽起雪茹,行出四五米开外,终于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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