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在雪花飘飞的今日都将成为回忆。一切，尘埃落定。
媚灵：今生我只许你一人！
天空：此生只事一君。
幻舞：今世愿与君共患难，赴生死，不离不弃，矢志不渝……
心口疼疼的，不晓得是命不久矣还是别的什么……
by琉衍
死并不可怕，也不痛苦。只是，在死前会想起以前的事，会念着自己以前爱着的人，一个个，一遍遍地想起，让自己痛得想哭。
by尤楼结束语
123457023年10月
栖语
在即将进入冬天的时候，我非常地担忧自己会过不了这个冬天。我是一个流浪儿，靠祈祷为生，这一年我没有讨得来一件厚衣，以前的厚衣也被人抢去了。没有了大衣御寒，我可能连这个秋天都过不了。
在我快冷死的时候，有个人给我披上了衣服。他问我会不会做菜，我说我会上山挖番薯吃；他问我会不会洗衣服，我想了一下才说会，因为我衣服太少了，基本不洗。那人说，和我走吧，我在小镇上有间屋子，你和我走吧。
我喜欢他的声音，轻轻柔的，像一场温暖的美梦。
我跟着他到了他的屋子，他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镇上，拿着地图走了半天才走得到。在路上，他并没有问路，而是一边想一边走。那屋里有一个一直在咳嗽的老爷爷，老爷爷一边咳一边给我们开门。进屋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笑了：“我有一个儿子，他可能比你小几岁，他上街也喜欢像你这样牵着我。”
我牵着的是他的后衣角，脏手脏了他的衣服。
老爷爷给我们介绍屋子的构造。屋子很大，我到处跑，发现有4间空房间，以后我就住这里了？我能住这里？
老爷爷吧钥匙交给他之后就领着几两碎银走了。
他坐下，问我：“小东西，有名字吗？”
我摇头。
“今年多大了？”
“49岁，12月生日。”
他说：“叫栖语吧，我认识一个人，你长大后可能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他有一个儿子，今年和你一个岁数，也是12月出生，也许你就是他儿子。”
我看着他，希望他能多说说那个人的事。
他笑笑，说：“他叫析戋，不过死了，我记得他儿子叫栖语，只记得音，不记得字。如果记错了可不要怪我。”他找来石子，蹲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出我的名字，栖息的栖，语言的语。他问：“认识字吗？”我点头，以前我有一本字典，我很喜欢它，认完了上面所有的字，却在一个冬天熬不住了，才撕了它生火取暖。我拿着他的石子照着字写了出来，并指出了字意：“栖息的栖，语言的语。”
他拍拍我的脑袋：“真聪明。”他站起来，似乎又站不稳，若不是及时扶住椅子就要跌倒了。他缓了一口气，对我笑了笑：“我叫琉衍，如果你以后要跟着我，就要叫我老师。”
我点点头，叫声：“老师。”
他笑了笑：“真乖。”他从怀里摸出了几两碎银子，放到了桌子上：“小东西，这里似乎还没有家具，天色也不早了，你拿着钱出去买两床棉被，再买些吃的回来，有什么缺的明天再添置吧。”
我点点银子，他给的多了，我记得棉被的价钱并不是这么多的。我多拿了点，多余的就退还给了他：“多了。”
他一愣，又笑了：“这我倒是不清楚，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个机灵的儿子，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就已经把算盘算得啪啪响了，什么人的钱都想赚进自己的口袋。”
我一溜烟跑了出去，心想他真是没有生活常识，尤其是金钱观念。
我拿着钱，去买了两床棉被。在路上，我买了两个大饼便跟着抬货的店员回大屋了。
这一夜，睡得特别舒服。
第二天醒来，他把钱全交给我了，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又回去滚棉被了。我掂量手中的钱，钱只有半袋子，而且都是碎银子。虽然林林总总加起来还算多，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会久住的样子，若花多了，恐怕连这个冬天都过不了。他吃饼时又说胃不好，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看起来还是个难养的人，这些钱养他似乎不够多了……
我没有多买什么家具，买了几套合穿的衣服，还有一袋米就跑回去了。
回去之后，迎来了他温柔的笑脸：“小东西，力气好大，一下子就扛回了这么多东西。”
十斤白米，一套小衣服，给我的，另一套大衣服是给他的。一本幼儿学前读本，好像是给我的，笔墨纸砚是他一定要要的。
出门之前我看过了，这小院里似乎在那老伯的看管下，已经买齐了家具，根本不需要多买了。
“怎么才一套衣服？”他拿起那件小的给我，比划了一下，似乎并不满意：“你身上这套哪里还能穿啊？这套也买得小了一点，你这年纪的小孩都长得快，应该买大一点的。你是不是都挑便宜的买？这衣服很薄，穿不暖的，待会我出去给你买。”
我煮了稀饭，意外的是他竟然吃得下稀粥。
出门之前他带上了张脸皮，我惊讶地看着他将一张薄皮贴到脸上，然后就变了一个人。我想起来了，见到他时，他戴上了风帽，几乎遮住了脸。我以为那是因为风雪太大了，所以才戴上帽子的。进屋之后，他还是戴着风帽，直到早上醒来才见到他的脸的。
他呵呵地笑着：“小东西，我就只有这么一张脸皮，没多余的给你玩。走，去给你买几件合穿的衣服！”
我抬头看看他，跟了出去。
给了我地方住，给了我东西吃，给了我新衣服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