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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再见到思琪就是一星期以后的事了,那天雨下的很大,思琪被淋的湿漉漉的再加上人也消瘦的厉害,头发都贴在脸上,眼睛也没什么神采,整个人白惨白的,飘悠悠的就出现在了大家眼前,幸好是个中午,不然大家要被吓死,那几个高年级的下午有课就先走了,剩下苏荷几个不知道怎么办好,思琪整个人冻得直发抖,她回来就坐在靠窗那边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忘这地面,好像地面有人和她说话一样。

“思琪。”影子试着叫了她一声,思琪好像听到了也好像没听到,微微的抬了抬头张张嘴又闭上了,重新低着头。大概是这叫声惊醒了思琪,她不再那么安静的座着,而是把两只手握在一起使劲的摇头,她嘟嘟囊囊的一直说相同的字符,三个人却是没听懂,“咱们怎么办”思琪这样子吓坏了雨冬,她赶紧丛自己床上爬到了影子床上,苏荷也丛上面爬了下来,几个人合力把思琪啦到了床了又帮她把能脱掉的湿衣服都脱掉,思琪一点反应没有,就是一阵阵的发抖,苏荷觉得她在发烧,就想给她喝点水,那里知道思琪见到水杯就一把退翻了,“别给我喝这种东西,我不喝我不喝。”

“我听话,我都听你的。”

“我不喝我不喝”边说边挣扎,好像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好不容易弄上床这会有自己摔倒了地上,几个人都没办法,可是她发烧说胡话,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的,“把明子找来吧,她认识人多,送她去医院吧。”

“她到底怎么了,要是送她去医院……”剩下的话苏荷没说出口,大家怕她遇到更不还的事情“我去找明子,你俩看好她,别让她哭了,别人不知道就当她生病了,说胡话,谁也不能和一个没意识的计较这些。”

“行,你快去吧。”苏荷边说边给思琪找了件衣服盖在身上,碰不得说不得就只能做在床边张望了,明子可千万别让人失望才好啊。苏荷有点后悔当初好好劝劝思琪也许就没这么多事情了,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思琪本来应该是落入凡间的天使。

经人世走一遭就回去,一辈子与书为伴,开心苦乐都放在纸上,不说话是因为没什么值得留下的,茫茫人海去那里找这样纯粹的人,这份纯粹成全了她也实实在在害了她,为何那样沉默的爱着一个人,那样的爱到底因何而来,又要去到那,怎么不问问自己值得吗,若你愿意醒来了就把这些都忘了吧,大好河山总有一些值得窥视,比看尽人间的磨练要开怀的多。

喜欢你就多看看,不喜欢你就离去,爱上一个地方就留下,不爱了就走开,只是别总是一个人这样孤单的向往,一辈子路还有很长很长,你哭你笑迟早会有个懂得珍惜的人。“叶子,快给她套件衣服”影子的声音丛多远就飘来。

“好”苏荷和雨冬抓着思琪就给她套衣服,折腾了好半天勉强给她穿了件衬衫,就让江明进来了,江明什么也没说按着思琪不让她说话就让影子再给找见衣服穿上,思琪应该是折腾累了,也不挣扎了,傻傻的睁着眼睛看江明,看着看着居然笑了,只是那小忒渗人,江明都生生打了个冷颤,好不容易把思琪背到楼下,影子又去叫出租车,白天还算好找车,几个人挤在一个车里送思琪去了医院,下车的时候还听那司机感慨:“这可真是世风日下啊。”

一行人把思琪从出租车上拉到医院,费了好多心神,到了医院一切就变得顺利的多了,挂急诊找医生,医生给思琪打了镇定剂有给她做了身体检查,她除了受了些刺激其它的倒是没什么问题。“‘这样就安心多了”这会儿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了,几个人也都很不饿就在医院外面游荡,死气这样的状况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总之就是她的情况好不好要在醒来之后决定,她要是就这样疯掉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顺其自然吧,因果自有定数。”影子老神在在的感慨着。

等她醒了咱们问问她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要个人帮她维持一下,要不真出了事情谁也退学事小以后工作的事都没办法解决了"影子说着就又开始感慨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能帮的我们自然不会亏待她,一个寝室这么长时间也不是一点感情没有”苏荷无奈的叹气。

“先想想医药费怎么办吧,大班长咱的保险能帮忙吗”“保险也要等到出院之后把,况且她这算是什么啊”“她醒了就能回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放心把逗你们呢”江明时时的补充了一下“明子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哈哈哈”影子一边笑一边拍拍江明肩膀。

“不错不错以后就跟着姐混吧,姐罩着你”影子电视剧看多了,大姐情怀又泛滥了。

“趁四期没醒先去买点吃的吧,今晚上我和导员请假就说咱们几个在外面排练节目,估计一天没人查也不会被发现的”苏荷把以后的事安排了一下人就有些乏了,思琦你可一定要醒来啊,苏荷默默的祈祷着,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的,这段经历也不过几个月,我们陪着你可以一起忘记的。思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她似乎不太弄得清自己在哪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快速的抓着床单就做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她一边张望一边安慰自己,苏荷本来也没睡,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进去了,思琦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时苏荷,“你回来的时候淋了雨,我们怕你发烧严重就送你来医院”苏荷快速的解释了一下,并没有注意思琦尴尬的眼神“真是太麻烦了,我们有给你们制造麻烦吧。”

“没有没有,你回来就睡了,我们看你衣服都没换就像叫醒你,结果发现你发烧很严重。”苏荷说完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她有心问问思琦到底怎么了还怕思琦不愿意回想,思琦倒是大方了。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你几次对我欲言又止的,我都明白,就是那时候我没看清,经过这件事我什么都懂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和你们说说也好痛快痛快。”苏荷看思琦的眼睛好像一下子有了方向一样就放心了不少,幸好事情还没有到不能想象的地步。

"你说说你想说的,我听听,听过了就忘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坚强点,会好起来的。"苏荷不知道怎么安慰思琦,只能说点勉励的话,希望她真的能好好的“那我给你说说我的事吧,那天你和一人在教室食堂的时候看到我了吧,那人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帮了我,我就觉得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很傻吧。”

“呵呵”苏荷随意负荷了两声,思琦就是想说说不需要她回答什么的,“开学的时候我拖欠了很多学费,我家里爸爸妈妈走的早,哥哥嫂嫂把我养大的,家里情况不好,我要是上大学就只能自己赚钱,哥哥嫂子本来要给我第一学期的学费的,后来哥哥去工地打工受了伤,可能再也不能干重活了,他们没办法就拿这要给我的学费去做了点小本生意,我走的时候生意还行,我就放心的走了。

学校本来是不能拖欠这么久的学费的,因为那人他说没事,你慢慢赚就是了,后来我去的次数多了就渐渐熟悉了。

我每次见他他都说要带我出去玩,我一直没同意,他知道我寝室在那学什么的以后没事就来看我,我当时也没在意,就以为这个人是可怜我,想帮帮我,后来军训了,我不禁晒有几次差点晕倒,碰巧他过来就帮我请了价,我就顺理成章的和他一起出去了,开始的时候就是吃吃饭,后来就一起去唱歌,再后来他就说他喜欢我,我觉得他对我那么好,不可能骗我就相信了。

他每次想让我干什么不好的事都说他喜欢的人就该是这样的,我就想让他高兴,他高兴就喜欢喝酒,喝着喝着酒能喝多了,醉了就要打人,我开始的时候还跑的,后来他酒醒了就和我道歉,还带我去很多我没去过的地方,我以为人喝醉了就是喝醉了,不清醒了还能知道什么,就一直任她去了,我甚至都不敢太早回寝室,我怕被人看见,怕有人说我。后来我的学费还是没能交上,我没办法就求他帮帮我,他很爽快帮我交了学费,但是要求我答应他一个条件,我觉得他对我那么好肯定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

一边说着思绮就哭了起来,对人的轻信和无知害把她害的好惨,苏荷不仅感慨起来,她是过么的幸运,当年的自己要是遇到这样一个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对那个人好,结局就大概也好不到那里去吧。“他把我介绍给一个老头,让我和那人一起玩几天,我不懂玩是什么意思但是后来我去了才明白,我被骗了,那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掉的噩梦。”

“快别说了,你能忘记的,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好吗,我其实是个幸运的人,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当初的绝望和无助,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去找新的生活把,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思绮哭的很厉害,她心里苦的很,她想要找一个空间发泄,她为自己的未来彷徨的时候本来以为是一个希望却原来是个那么飘渺的东西,以后她大概不会相信任何美好的东西了,这是多么的残酷的事实,她又有什么错,这世界的阳光都被灰暗取代了,她经历了所有最亲爱的人的离去,谁又能给她一个方向。

“别哭了,好孩子,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知不觉间苏荷就用那是哄小孩的语气安慰这个迷失的孩子,生活那么苦,别再自己给自己不愉快了,坚强把,这是苏荷唯能传递的力量,明天就回好起来的“睡一觉把,我陪着你,以后的四年我们一直陪着你,你有这样的经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学会珍惜的,睡一觉吧”

苏荷边说边轻轻唱着小时候妈妈唱给她的摇篮曲,“小宝贝快睡觉,星星也明亮月亮也明亮,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睡吧,时间带走了那么长远的历史,又有什么带不走的呢。思绮这些日子累的很了,没一会就睡了,苏荷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初她要是盲目的在金钱面前拖鞋,今天的思绮就该是她的结局吧。

那时候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奶奶病重,需要很多钱来医治,家里联系不上老叔,又不知道他的地址,其他的兄弟姐妹也都是能力有限的,最后就把这事说给了苏荷,苏荷能赚到得那点钱对奶奶的病来说其实就是杯水车薪,后来苏荷趁着暑假出去打工,遇到了办理同学的家长,知道她需要钱,就一点点接近她,后来有许诺她愿意和她在一起就可以帮她,苏荷很想点头的,但是她最后没敢点头,她听说很多关于这个人的故事,这人对谁都很好,是个老好人,可是却是个变态,专门喜欢把人追到手换了方法的折磨人,这样的人她是只爱自己的,怎么能为了爱而去爱她的奶奶,最后苏荷掉着眼泪离开了那个人,将近两个月的相处,那其中的微笑,幸福是不足为外人道的,那又能怎样,要是这的想帮她何必这么假惺惺的先帮了她她回义无反顾的和这个人走的。

后来苏荷还是去找了干妈,谁也帮不到她的时候她也不想留这个遗憾,就算是一辈子也报不完的恩情她也是愿意的,奶奶病得很重,得了这笔钱也没坚持多久,倒是最后这笔钱的去处被争论了很久,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奶奶自己的钱,要作为遗产分给大家的。

说什么也不说这是苏荷大老远从学校跑回来送得救命钱,这就是事实啊,苏荷要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啦,爸爸妈妈沉默的给奶奶办完葬礼就让她回去了,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她欠了一大笔的钱,还是这世界上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手啦她的那个人,她就要去国外了,苏荷不能让这债务不了了之,她把自己自己的合同从三年签到了五年,并且承诺以后的工资除了很少的一部分都用来还债。

干妈笑笑没说什么,却没有接受,她说:“你是我闺女我就会向闺女一样疼你,你爸爸妈妈是有没办法和你说的苦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钱最后会还给我的”苏荷抱着干妈就开始哭,她不愿意这样,这个老太太教会她要乐观,要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也很大年岁了,有一天她回离开这世界的,她不想她走,她想把这些温暖和爱全都留下,让很多很多人知道,干妈去国外的时候都没有通知过她,后来她也不知道干妈的音讯。

可是干妈把她安排的很好,生活,学业面面俱到的,不让她为难又恰倒好处的为她解围,苏荷想到那人又想到干妈,活这么多年遇到很多人,有好的有坏的,可能这样的界定并不合理可是,对一个人而言这个人不是好的就是坏的,其他的在记忆里也就是记忆,她是多么的幸运,这份幸运她要用什么回报,没有干妈。

最后她应该会选择为奶奶做些什么的,那样的人生一辈子就都灰色了,灰色的天,灰色的眼,灰色的路不晓得是天明还是天黑,那笔钱最后真的回到了苏荷手里,苏荷按照当初的约定给干妈的账户打了过去,后来她又尝试着给那个账户大钱的时候那账户就不存在了,奶奶无声无息的走了,打乱了她的家庭和她的亲情,老叔终于回来的时候就剩下奶奶留下的那句“告诉老儿子好好的,妈妈走的很知足。”

奶奶一辈子都不会说这么有文学色彩的话,这话一定是从她预感到自己要死去就想说给老叔的,一直一直斟酌这要怎样说,可是老叔一直一直都没有回来,奶奶等不了得时候会不会怨老叔,怎么就不让她看看他过的好不好,是不是像他回来的时候那个样子。奶奶这一辈子都是思想古板的老太天,中庸,古典,对新鲜的事物多半都是不能接受的,他对老叔所有的爱到最后也就是接受他,让他一个人找自己的路,这份爱的伟大值得苏荷记一辈子,哭泣吧,给自己一个感怀的机会,这一刻苏荷只有庆幸,庆幸她和思绮最后都还在坚持,他们会挺过来的,爱书的人都懂得珍惜自己,思绮一定能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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