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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而我呢?哪一类都不属于。我没有惊人的头脑,但也不至于笨到让人头疼。当然,我也更不可能摆出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去求苏染让她给我多花那些冤枉钱。其实,在我眼里没有什么重点普通学校之分,觉得也不应该有这种带有歧视色彩的严重划分。感觉我们就像是一筐刚从菜地里摘下来的萝卜,水灵嫩白的被放在菜摊的中心位置,高价待售。而那些高矮胖瘦不统一的则被扔在一旁,低价处理。

我可耻的选择了做高价的萝卜。不为其他,只为苏染能开心。而我心心念念的少年,现在学习一定更好了,我若不努力,又要如何与他比肩而立?“一中是一所校风正气的学校,我们凭借着真是优异的成绩考入这所学校……“站在台上讲话的女生是这届新生代表,据说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来的优等生。

由于距离太远,加上我还有点近视,所以看不清她的长相。不过,听她的声音软糯甜腻,加之前几排男生的叫好和吹口哨的反应来看,台上那姑娘就算不是校花,怎么着也会是个班花。可惜,我不喜欢她。不为其他,只因她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

“靠,婊子。”

一句不怎么文艺,声音不大不小,四周恰好都能听到的叫骂声,拉回了我对那件红裙子的注意力。

坐在我前排的一个短发……女生?嗯……应该是女生吧。原谅苏白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对于这种中性的打扮她实在是不能准确分辨出性别。前排这位对台上那个红裙子竖起了中指。此时的苏白虽然不像于依那样胆小懦弱,但却也透明如水,甚至较之前更沉默安静。尽管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从目前的形势上来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

典礼结束散场后,好巧不巧,竖中指那位就走在了我的前面。对于苏白这种独来独往惯了,并且害怕麻烦的人来说,本能的往后退去,尽量的和那位拉开距离,不想与这种看起来行为乖张的孩子有太多接触。

奈何,人潮太拥挤。这帮早就盼着典礼结束的学生行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推动力,匀速向礼堂门口涌动。而我夹在人群中,被迫向前移动着。为了离中指那位远一点,我双脚原地站定绝不肯往前多迈一步。面对着汹涌的人群,我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使劲的向后靠去。然后,事实证明,除非你足够强大,不然别想着做“逆流而上”这种事。就在我倒向竖中指那位的那个moment,大脑还来不及符合韩剧发展想着有的没的情节,就听见很干脆的一声,自我身体内部缓缓升起,在大脑里放礼花似的炸开。接着便被右脚传来的钻心痛感席卷全身。再然后,我……晕过去了。

本来吧,我只是眼睛闭上,简单的小晕一下,不想亲眼看见自己摔的多难看。就在倒下的一瞬间听见竖中指那位气壮山河的吼了一句,“靠,都给老娘站在原地别动。”然后,震惊的我就两眼一抹黑,陷入重度晕死中。不过还好,在晕之前知道了她的性别,不用纠结了。

右脚打着石膏被高高的吊起,“中指姑娘”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啃着苹果,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我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算不上惊悚但却诡异的画面。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也没打算知道。所以,我也不想惊动她。自己抬起手费力的伸向桌子上的手机,想给苏染打个电话。不知是她听见了什么响动,还是自带感应系统。刷的一下她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我就维持着那个拧巴的姿势,手不知该不该伸回来。

她盯了我有一分钟后,忽然像顿悟了的妖精似的,双眼放光,小旋风一般的冲过来,拿起我手机就拨通了苏染的电话,然后就使劲的往我耳朵上贴。边贴还边说:“快点,阿姨让你醒来后给她打电话,你怎么醒的这么晚啊,在晚一会,我都快忘了这事了,都怨你……”醒的晚是我的错吗?我愣愣的看着她。说真的,我如果不是怕后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我真想拖着这只石膏脚跑出医院。

电话接通后,我刚说了一个喂字,苏染就开始继“中指姑娘”后荼毒我的耳朵和我脆弱的神经。

“老娘去医院看了一下你,没什么大事,好好的躺着吧。有你朋友在那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朋友?我疑惑的抬起头,只见那“中指姑娘”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那手挥的跟金刚似的,嘴里不停地说着是我是我就是我。

忽然苏染语调一转,她说:“小白,你也该多交几个朋友了,不要总是一个人。”看来,苏染认定了这个“中指姑娘”是我的朋友。苏白是一个孤独封闭的孩子,怎么会有朋友这种东西呢?但为了让苏染放心,我也没解释什么,只是一个嗯字回答了她。这…不算是欺骗吧。她又嘱咐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我看着“中指姑娘”想怎么能表达谢意后又委婉的让她离开。毕竟,苏白的世界那样小,只容得下苏染和林然。而苏白的心也早已畏惧了友情和朋友这种东西。

我正思忖着怎么开口时,她忽然一把握住我的手,不停地上下摇动,面部表情那个丰富啊,就差热泪盈眶了。那架势就跟地方老乡终于跟组织接上了头似的。她说:“姐妹儿你好,我叫明月。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明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是这种状态,吓得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只往后躲。谁知动作太大了,牵扯到了石膏脚,疼得我呲牙咧嘴的。她看着我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这一天路过这个病房的人都要从门口往里看一眼。因为有一个短发的女生像一只壁虎一样贴在墙上,全身一抖一抖的,笑的甚是原生态。另一个长发女生躺在病床上,吊着石膏脚,胸前抱着一只枕头一脸惊恐。窗外夕阳西下,那温暖的颜色漂染了半个天际,亦如初见林然的那天。明月是一个执着的姑娘,并且她这股执着劲能让人恨不得掐死她。按照她的话说,我造成今天这德行,跟她多少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太搭边的间接关系,所以她要照顾我,这样才能弥补她那因内疚而躁动不安的少女之心。也就因为她这颗躁动的少女之心,烦的周围病房的病友都去投诉,致使医院来劝我办出院手续。说我这脚不严重可以回家休养,还能省下住院钱。两天,我才住院两天就给我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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