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市的冬季来了,雪花纷扬,挂满思念。
十一月一直是冷漠的季节,内心却装满了忧伤,当心中再也装不下的时候,就以雪花纷纷扬扬的形式,把眼泪凝结成坚强的固体,直到最后一肯妥协。
浅浅行走在十一月的漫天眼泪中,迷了路。看着漫天的雪花,浅浅,不由的笑了。继续在雪中前走。
顶着风,走在回家的路上,刺骨的寒风如针般扎在脸上,把脸深深地埋在围巾里,仍旧抵挡不住那冰凉的感觉.在想,如果自己此刻变成一头蜗牛该有多好,那样,就可以把柔软的身躯蜷缩在厚厚的壳里,任凭外面北风呼啸,也不会受伤。
今天是欧阳宇离开的第一个冬天,浅浅计算着这些微不足道的日子,用心算着每天的遗失。漫长的冬季,覆盖了大街,却盖不住飞雪寄托她对他的思恋。
自那天欧阳宇走后,她再也没笑过,简简单单的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城市里。
浅浅永远不会忘记,那****在医院里醒过来以后,急忙的跑到欧阳宇的房间时,却发现空无一人,病床上摆放的是折叠好的棉被,根本就不像是有人趟过的情景。
那一刻慕浅浅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除了失落,一切的情绪都融入在了泪水中。舒婷走进来,抱着她自己抖动的身躯,安慰的说着,慕浅浅最终只记得舒婷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欧阳宇已经离开去澳洲了。
澳洲?在浅浅的记忆中并不深刻,但自己的心却早已跟着欧阳宇离开的背影飞走了。
她没有闹,没有问,****的脚站在冰冷的地上,风吹过,她感觉好冷,比11月冬季的雪还要冷。
慕浅浅习惯每天独自回家,老师也建议过让她住校,但她都一一谢绝了。
一个人的冬天,浅浅习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把音乐开到最大声。以为那样就不会觉得寂寞,以为那样就不会想起他可。那也只是以为而已,浅浅抱着双膝,坐在墙角里,音乐淹没了思想,心底深处也开始泛泛作痛。
舒婷原本要去学校帮忙组织活动,但看到浅浅的身体浑身冰凉,便推辞不去。舒婷把浅浅眼里的落寞与悲伤看在眼中,不知如何去安慰这个瘦弱的女生,她叹了一口气,说:“浅浅,十一月就要结束了,更冷的冬季就要到了,注意保暖,我可是答应他要好好照顾你的,如果你不好好照顾自己,他回来看到你这样子,肯定会把我责骂的。”
“谢谢你,舒婷,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舒婷看着她那样子,满是心疼,走过去,倒上一杯热开水,递给她说:“你父母也该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去做饭,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我父母他们去外地工作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待会叫外卖吧,把你留在这里,真是不好意思。近来学生会的工作如何呢?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元旦了,想好了什么节目吗?”
“没有,宣传部的人应该有行动了,不过今年比往年的活动更丰富,你身为学生会会长,整日打着身体不适的借口,不怕失去一席之地,想想啊,学校里的人才可是出类拔萃。”
“这我知道,不过这次我表演的演奏钢琴,弹一首青春,我刚好把曲子写好,你看。”
浅浅迫不及待的把刚做好的曲子拿给舒婷看,恰好舒婷是学音乐的,拿给她就知道到底行不行。
“我帮你填首词吧,这首曲子我很喜欢,就叫做《你是我彼时经年再也遇不到的人》吧,反正我们也快毕业了,这首歌就代表我们在高中时期的记忆吧。”
几日后,舒婷词填好了,在音乐教室里唱着:
我带着苍白的真相
慌乱的退场
我的伤痛
终究成了你的过往。
风吹起碎花般的流年
拂着我的脸庞
它说你眼睛里的汗是咸涩的模样。
他们说你快乐
有了那翻天堂
很好,总算没枉费我胡闹一场
我要去没有你的南方
我承认
守在你的身旁
沉沦也会让我受伤。
不语凝望
我苦笑
我不会做你的新娘
怎会又未来可讲。
只是走累了
借你的肩膀
你苍凉的笑言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
转身,不让我发现你眼里大块大块的悲伤。
我潸然泪下。低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后来我才知道
就像我以为可以忘记过往,骄傲的离开。
却忘记离开时留下的破碎的信念。